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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2页）

&ldo;等等，等等。&rdo;绿蘅双手高举，叫停了跪地小婢的哭诉，&ldo;这故事虽不新颖，倒也感人，但听你这说了半天，尽是爹和娘，这个&lso;爹&rso;是谁啊？是他指使你到四小姐的身边做细作？&rdo;

&ldo;咦？&rdo;瑞巧困惑掀睑，&ldo;尚仪大人不是已经知道奴婢的爹是谁了么？&rdo;

薄光微哂：&ldo;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从何时便晓得了我的身份？我回想过行宫岁月，找不到你故意接近我的痕迹。&rdo;

&ldo;那时我哪里知道尚仪大人扮成宫女？爹隐约听闻你们被禁在尚宁行宫里，所以把奴婢安排到此，给奴婢三年的时间打探消息。奴婢一直在暗中寻找爹所说的幽禁处，后来你们便突然出现，接旨回了天都。奴婢做事不力，爹很恼火，将我骂了一通……&rdo;

&ldo;此后你又回到到天都城，被安排到我身边。&rdo;

瑞巧垂头：&ldo;是，为了了不惹人起疑，特地等了两年多的时间，还特意请人教我说谎时如何面不改色。可仍没有瞒过尚仪大人，爹还说像我这种生来不懂隐藏心事的人反而不易招人怀疑。&rdo;

薄光无奈一叹，道：&ldo;在尚仪局中，你我是首次重逢，你抬头发现你的顶头上司是昔日的宫女阿彩时，喜悦多过惊讶，连一声&lso;阿彩&rso;也没有叫。仔细想来，显然你事先知道了我是谁。令尊说得不错，像你这样的xg子，放在信任你、喜欢你的人身边做细作，最不易惹人生疑。可是，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时机偏于巧合，为了浏儿，我无法相信任何巧合。令尊为你编撰的身份固然严谨，但你对我说过你的母亲来自江南，而你户籍身份里的母亲是地道的天都本土人士。凭这一点，足以使我派人时时关注你日常行踪，便不难发觉你与蔻香的私晤。你甚至还曾出宫见过令尊，若非那一次，我也无从查知你和他的关系。&rdo;

&ldo;奴……奴婢很想有爹疼，爹说过，只要奴婢帮助姐姐登上后位，奴婢的娘就能进入魏家的家牒，还能将尸骨迁入祖坟。奴婢常想，如果那个时候奴婢能更聪明更有用，爹也许早将娘接来天都……尚仪大人，奴婢错了，从这边的行宫到那边的皇宫，您是对奴婢最好的人，奴婢却骗了您，请处罚奴婢……&rdo;

薄光缓缓俯下身，将哭成泪人的少女扶了起来，将帕子递其手中，道：&ldo;你虽然单纯，却并不愚笨。你最近也开始明白令尊将你安cha在我身边的最终目的了罢？所以，你独处时神qg偶见恍惚，也略有焦躁，你怕你的所作所为会害死我和浏儿，可对？&rdo;

瑞巧拼命点着脑瓜，边拭泪边道：&ldo;奴婢初来天都时，爹告诉我将安排我到尚仪大人近前，把二皇子每日的作息衣膳一一记录下来就好。奴婢问有何用处，他说须从幼时观察二皇子的资质，以防二皇子超过大皇子，抢去太子之位，是而我记得越是详尽，越是能帮助姐姐早日达成心愿。我不是没有问过爹会不会加害尚仪大人还有二皇子，他言道他目的不是害人，是成就魏氏家族的兴荣。奴婢那时信了那话，可是，看着薄尚仪对二皇子的衣物膳食百般小心，也听见宫人议论二皇子曾经屡遭毒手，心里便莫名的慌乱，尤其在二皇子对奴婢笑时，更觉得六神无主。奴婢虽然想得到爹的疼爱，可决计不想害二皇子，害薄尚仪的呀。&rdo;

&ldo;停停停停！&rdo;绿蘅抱头低叫，&ldo;奴婢听得万分头疼。这个&lso;爹&rso;到底是姓甚名谁？为什么有胆害薄尚仪和二皇……不对不对，你方才说他的女儿做皇后，还有一个大皇子？难道你们说得是……你竟然是丞相的女儿？&rdo;

薄光笑眸眄去：&ldo;绿蘅姑娘既然明白了，我们可否继续呢？&rdo;

&ldo;是，是，请继续。&rdo;绿蘅jg神抖擞，&ldo;奴婢最爱豪门秘辛，想听这出丞相千金落难记。&rdo;

瑞巧一声抽噎，苦笑道：&ldo;我哪里是什么丞相的千金？娘没有名分，我也没有入籍。而且，在宫里这么年，我也晓得了就算入了户籍，庶出和嫡生也有天壤之别，爹的千金小姐只有一位罢了。&rdo;

绿蘅撇嘴：&ldo;可不管怎么着你还是你爹的女儿，他的话你必须听，让你做的事也得做。&rdo;

瑞巧摇头：&ldo;我这次回去，便向爹请求送我出宫。娘活着时都没有进去那座高门大院，死后何必还要惊动她的尸骨？还不如陪在娘的墓前常说说话。爹有两位在外边做大官的儿子和一位在宫里做娘娘的女儿，不缺我一个。&rdo;

&ldo;的确不缺你一个。&rdo;薄光淡哂，&ldo;因为令尊养在外面的女儿，加你共有两个。&rdo;

瑞巧一愕：&ldo;尚仪大人……在说什么？&rdo;

&ldo;在说你不是丞相府惟一的私生女。&rdo;绿蘅善良加注。

&ldo;……不会！&rdo;瑞巧扑到薄光面前，两只眼瞳迫切求知，&ldo;这不是真的罢，大人？&rdo;

她轻点螓首：&ldo;那个你时常相见的蔻香，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rdo;

瑞巧呆若木ji。

&ldo;与你不同的是，她的母亲依然在世，而且雄心勃勃地希望女儿可以助父亲做出一番宏大事业。这位夫人住在天都东城，开着一座规模颇大的饭庄，令尊每月两三次到该处小酌。&rdo;

&ldo;不，这……怎么会呢？&rdo;瑞巧困惑且凌乱，&ldo;爹对娘说，和正妻不过是家族联姻，娘才是他一生真正所爱啊。&rdo;

&ldo;相信令尊不是世间惟一一个用这类话哄慰女人不计名分的跟随顺从的男人。&rdo;薄光淡淡道。

绿蘅连声称是。

瑞巧面孔青白，道：&ldo;爹在骗娘……他不爱娘么？娘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他不晓得么？&rdo;

&ldo;比及一些始乱终弃的男人，令尊做得尚算不错，至少保得你们母女有宅有屋，衣食无忧。&rdo;她也清楚，对一心渴盼疼爱的单纯少女来说，如此事实稍显残酷，权且就当帮助年幼的孩子早日长大成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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