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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页）

&ldo;我出身百年世家，相国门第，的确不宜与太后娘娘比较。&rdo;薄光亦笑，&ldo;瑞巧，你来告诉本宫，太皇太后娘娘的娘家是什么来历？&rdo;

宝怜上前：&ldo;太后，请您念在太皇太后……&rdo;

她花容倏冷：&ldo;退下。&rdo;

&ldo;太……&rdo;

&ldo;退下！&rdo;

宝怜一栗，脚下颠踬着向后倒了数步。

&ldo;启禀太后。&rdo;瑞巧脆甜扬嗓，&ldo;据奴婢所知，太皇太后的娘家出自江湖暗杀门派，早前借着为皇族培养输送死士发迹，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之后不高不低地做了多年，直到把一位女儿嫁进宫廷，才算……&rdo;

慎太后眸she寒箭无数，冷冷道：&ldo;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在哀家面前也敢如此造次，粗野至极！&rdo;

薄光淡笑：&ldo;造次是造次了点，粗野倒未必。经她这么提醒，我彻底晓得太皇太后着实无法与本宫相提并论，本宫方才不小心就屈就了呢。&rdo;

慎太后气白了面孔，骂道：&ldo;你这贱人，哀家当初真该杀了你，真该把你们一家满门斩尽杀绝！留下你这个祸害，害了皇上，害了允执，害了大燕，害了我慎家……&rdo;

她摇首，不疾不缓道：&ldo;太后少安勿躁，杀死你们慎家儿郎的，从来不是薄光呀。就连这次的不明力量，仍然出自魏氏，是魏相专为克制慎家召集来的江湖好手。他们受魏太妃指派预先伏击，从而两败俱伤。&rdo;

&ldo;魏氏……魏太妃，你们这两个贱人……&rdo;新仇旧仇涌上心头，慎太后恨不得食眼前人之rou，喝其之血，&ldo;你们两个贱人必遭报应！你有胆量便杀了哀家，否则哀家一定活到看两个贱人遭万人唾骂的那日！&rdo;

&ldo;是么？&rdo;她笑靥原本浅浅浮在脸上，迎着太皇太后怨毒的注视，突然间笑意敛尽，寒霜欺来，&ldo;你真以为你这条命有多金贵？你且看看，如今的满朝文武里，除了商相，谁还在乎你的死活？沉疴难愈的太皇太后随时皆可驾鹤西去，我容你锦衣玉食的活到今日，是想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们如何被薄家的女儿击败，如何láng狈逃蹿！你若一心求死，我不介意成全，三尺白绫，还是一杯鸩酒？即刻奉上。瑞巧？&rdo;

后者应声会意，转身迈向外殿：&ldo;奴婢去端进来。&rdo;

&ldo;你……&rdo;太皇太后两片唇翕动多时，近乎痉挛。

&ldo;薄四……不，太后！&rdo;宝怜重声跪到地上，&ldo;奴婢求您……奴婢晓得您是开玩笑的，商相夫人每逢日曜之日便来向太后请安，您定然……&rdo;

&ldo;商相夫人每一回来，你们的太后几时和她说过话么？&rdo;

&ldo;啊……&rdo;每一回，太后不是服了药睡着，便是正逢沐浴不宜见人……这，难道也是这个年轻小女子的设计？

&ldo;太后的病况如何，商相夫人一无所知，你们的太后甍去，对商相乃至文武，皆非意外。至于是否是噩耗，便要看这位太后娘娘在过去几十年里赢得的口碑如何了。&rdo;她冷冷道。

宝怜面无人色，拿脑门咚咚撞在地上：&ldo;请太后您开恩，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请您恩准她老人家寿终正寝，请您开恩！&rdo;

太皇太后铁青着脸斥喝：&ldo;宝怜莫要求这贱人！哀家还怕死不成？&rdo;

宝怜充耳不闻，一径疾烈叩首。

薄光挥袖轻笑：&ldo;宝怜姑姑起来罢，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报上喜讯。纵使有意送太皇太后归去，也须别择佳期。&rdo;

这女子喜怒之间张驰自如，几时修炼至斯？宝怜不寒而栗。

&ldo;我晓得太皇太后在病中最挂念的除了在行宫养病的太上皇，还有下落不明的明亲王。今日的第二个喜讯，便与他有关。&rdo;

太皇太后眯眸，不问不动。

&ldo;也是在前几日，明亲王掳了本宫yu要挟朝堂，被司大人追上，两边打得不可开jiāo，而后，我眼睁睁看着明亲王被万箭穿心，凄惨万状……&rdo;

&ldo;你……信口雌huáng来骗哀家，以为哀家会上当么？&rdo;太皇太后手指颤抖，指着这张世上最厌恶的面相。

她轻轻拨下对方手腕，嫣然道：&ldo;我身后这个丫头来自明亲王府，她为了旧主恩德，可是亲手为明亲王fèng合了破烂不堪的尸身，出资掩埋入土，何等忠肝义胆？&rdo;

绿蘅方知自己今儿出现在此的用处，不由得昂首挺胸领了这个赞颂，尽管对旧主神隐般的消失知之甚明。

&ldo;说来也巧，安葬明亲王的坟茔，竟是原先埋过我家爹爹的地方，虽然荒凉了些，简陋了点，好在四遭风景不坏。从此，明亲王妃每忆夫君，便可想起&lso;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rso;的佳句，不知太皇太后又将如何祭奠爱子？&rdo;

太皇太后心如刀绞，颤声道：&ldo;你……你这个……你骗哀家，允执是如何jg明的人，岂会被你所害？哀家绝不相信！&rdo;

她忖了忖，柔语建议：&ldo;不然明日我带着您出宫一趟，到明亲王的墓前上一炷香？&rdo;

&ldo;不‐‐&rdo;最后的一丝希望，最后的一点念想，刹那摧毁成灰，心中所有的坚持宛似摧枯拉朽般崩离为尘。此刻的太皇太后，直觉自己已然置身地狱，再无出头之日，纵泪滂沱，哀嚎悲鸣，&ldo;你害了我的儿子，你这个贱人！你们姐妹全是魔鬼，害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儿子，哀家诅咒……&rdo;

&ldo;太后娘娘……&rdo;宝怜扑上前扶住主子瘫软的身躯，顺便掩住了那张极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嘴。

薄光展颜：&ldo;您须明白，这座皇宫早换了主人，您曾经的领地早已易主。不管您在宫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都请您记住这一点。忘记了，会吃苦头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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