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很凉,气息却还是温烫的,很执着地埋在她衣服领子的褶皱里,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叶枝摸摸他的后颈。
&ldo;没关系呀。&rdo;
叶枝像是猜到了他的念头,主动靠上去,张开手臂回抱住他。
小姑娘的手温温的,细细替他拭净了冷汗,一点点轻轻拍他的背:&ldo;什么时候‐‐&rdo;
她的脸又有点烫,往他颈间埋了埋,扯扯他的袖口:&ldo;什么时候……都能抱的。&rdo;
林暮冬的手臂动了动,抬起头看着她。
他被她整个抱着,整个人也慢慢染上一层暖洋洋的微温。
叶枝眨眨眼睛,也似有所觉地抬头,恰好迎上他的视线。
林暮冬抬手,轻碰上她的眼睫,嗓音轻得像是怕触动了什么梦境:&ldo;叶队医。&rdo;
叶枝本能地&ldo;嗯&rdo;了一声,又觉得称呼有点不对,认真想了下,纠正:&ldo;不行的,我们已经是新的关系了,就不能叫叶队医了。&rdo;
林暮冬看着她,眼尾无声柔软下来:&ldo;好。&rdo;
叶枝给他做康复都养成了习惯,依然攥着他的手防止他再乱动受伤,努力回忆着看过的电视,仔仔细细做着计划:&ldo;要叫名字的。从牵手开始,然后约会,一点点循序渐进……&rdo;
林暮冬点头:&ldo;好。&rdo;
他的嗓音又低又醇,垂着眼睫静静看着她,安静又专注。
叶枝心跳又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她后知后觉地慢慢撒开了他的手,一点点倒回了计划的第一步。
小姑娘啪地抬手,捂住不知道熟透了几回的脸庞,嗓音被捂得闷闷的:&ldo;你怎么‐‐怎么什么都说好啊……&rdo;
林暮冬看着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叶枝从指缝间瞄着他,却忽然怔了怔。
林暮冬从不会这样笑。
安静的,柔和的,带着一点儿早早被藏起的干净清冽的少年气,像是初阳下明净的新雪。
叶枝忽然觉得胸口不受控地疼了下。
她埋进他怀里,轻轻去抱他,声音轻轻的:&ldo;辛苦啦。&rdo;
一直以来都应当是很辛苦的。
林暮冬十七岁初露锋芒夺冠,十九岁就在奥运夺金,正好赶上射击队最青黄不接的时候。
老将退役,新人寥寥。背负着整个队伍甚至国家的厚重期望,必须赢,必须出色,必须足够沉稳,足够可靠,足够刻苦。
没人能等他。
那个照片里的少年,就这么在一瞬间,很仓促地长大了。
她眼眶止不住地泛着烫,往林暮冬怀里蹭了蹭,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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