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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这天图尔农市抗德游击队的油印小报《自由射手ftp》这样写道：&ldo;革命战友们，看到那些秃头的女人了吗？正所谓&lso;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so;，在图尔农市，正义刚刚得到伸张。就在这个星期六，根据地方委员会的要求，我们驻当地的游击队员拿起推子，剃光了这些法奸的头发……然后把她们押上大车，在市民的唾骂和嘲笑声中穿城而过。我英勇的游击队员带领群众高唱《马赛曲》，游街队伍把这些法奸一直押到本市女子中学的大门口……&rdo;当时共有5万妇女被剃成光头，10万人遭到惩处，100万人受到审问。

在地中海的尼斯，一个名叫麦克思的家伙盘踞阿德里亚蒂酒店，手持武器到处搜捕法奸，抓来的&ldo;法奸&rdo;如果愿意&ldo;出血&rdo;就可以无罪开释，否则随手就是一个枪子儿。

清算活动充满私刑和个人报复，一位商人由于有钱遭人妒忌而被镇压；还有一些姑娘曾拒绝别人求婚，现在被当众扒光，惨遭猥亵。据历史学家法布里斯&iddot;维尔日尼《须眉法兰西》统计，至少有20000名20岁上下的姑娘被人剃了光头，理由是&ldo;向德国人献媚的小婊子&rdo;。

在共和国法律制度重新确立以前，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私刑处决，《戴高乐回忆录》里提供的数字是10842人。历史学家亨利&iddot;阿穆勒认为，面对祖国大地上泛滥的复仇情绪，戴高乐最初确实扮演了推动者的角色，但他不久后回到巴黎立刻踩了刹车，只是这种状况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绝迹。戴高乐在后来的演讲中，反复强调&ldo;秩序&rdo;二字，这为他赢得了最热烈的掌声。

对那些尝过纳粹迫害和虐待的人来说，把法奸钉上行刑柱示众，有时暴力加身，但极少处以极刑，大体上还算手下留情。至于让通敌的妇女游街示众，可以视为一个感到遭受耻辱的国家重拾自尊的象征行为吧。

至于给kiki生了四个儿子的&ldo;诺曼底苹果树&rdo;根本没赶上那个波澜壮阔的革命年代，但她同样谈不上圣女。kiki说：&ldo;法国有句谚语&lso;坏女人就像破门&rso;，这句法语意思丰富，你我都是走世界的，能够明白我的弦外之音。&rdo;言外之意，他在卢瓦尔河谷的农场就毁在一扇破门里。

四、人们以为一旦睡得过于舒服，很容易在睡梦中死去

与北京、纽约、东京不同，出巴黎50公里就是农村，森林茂密。尽管法国与中国相比是个小国，在保持传统上比中国更执著、更顽固，不同地区保留不同的宗教传统、语言文化、风俗习惯。卢瓦尔河是法国最长的河流，野趣横生，从不开辟成熟的商业河道。两岸不是城堡就是jard（花园），最大的城堡属于佛朗索瓦一世（franisi），他在这里打猎、开party、追女孩子，类似清朝皇帝的木兰围场、避暑山庄。有抱负的君主和平时期热衷打猎、泡妞、繁殖后代，以此磨砺爪牙、锻炼武功、保持征服世界的进取心。

舍农索（chenonceau）是卢瓦尔河谷最负盛名的古堡，200多年分别属于风情万种的五位贵妇，被称为&ldo;堡后&rdo;。它的建设者托马斯&iddot;布伊尔是佛朗索瓦一世的税务大臣，在意大利辗转作战，模仿直楼梯的拉丁建筑。城堡主体结构通过五座拱底横跨希尔河（lecher），三面环水，周边环境绿树掩映。

托马斯&iddot;布伊尔的儿子害怕国王追究爸爸贪污，主动把舍农索献给佛朗索瓦一世。佛朗索瓦的儿子亨利二世身边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王后卡特琳娜&iddot;德&iddot;美第奇，另一个是情人戴安娜&iddot;布瓦齐埃。画像上卡特琳娜&iddot;德&iddot;美第奇40多岁，全身黑衣，不苟言笑，就是大仲马笔下名作《玛戈皇后》的娘，壁炉上有亨利二世姓名缩写&ldo;h&rdo;和卡特琳娜姓名缩写两个交叉的&ldo;c&rdo;。

1559年亨利二世与侍卫长蒙哥马利上尉决斗而死，王后卡特琳娜立即把情敌戴安娜&iddot;布瓦齐埃驱逐到另外一座城堡，在天花板上涂满两个交叉的&ldo;c&rdo;。城堡经过各位女人不断改建、修缮，异常华丽、柔美、处处玄机。小教堂是托马斯&iddot;布伊尔的兄弟托马斯主教在1513年～1523年间修建的，可以在上边居高临下地祷告，1944年被盟军轰炸，1954年被艺术大师马克思&iddot;安格朗重新修复。

大革命时，暴徒要烧毁舍农索，女主人杜邦夫人（adadup）在城堡中堆满木材，声称这里是储藏越冬木柴的大仓库，革命党担心过冬没有木柴而放过古堡。杜邦夫人美丽、温柔，活了93岁。她毕生博采众家之长，与伏尔泰、狄德罗过从甚密，还是乔治&iddot;桑的外祖母。卢梭称赞&ldo;她是巴黎最漂亮的女人，第一次和她邂逅于卫生间中……我心猿意马……当即爱上了她&rdo;。

第一次大战爆发后，舍农索城堡被改为医院，2254名伤员在这里得到救治，由于整座城堡建在水上，伤兵即使躺在床上也能钓到希尔河里的大鲤鱼。

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军在附近制高点布置了105毫米榴弹炮，炮弹打穿画廊的顶棚，舍农索成为巴黎德占区通往维希法国的重要通道。

波旁王朝&ldo;太阳王&rdo;路易十四妻妾上百，此外还和数不清的女人有染。这些女人为他生下数目庞大的私生子，他便一个个地赐爵封地，身旁形成庞大的&ldo;床上贵族&rdo;，并引得更多女人和他上床。然而路易十四最在乎的并不是床上女人，而是床本身。当时的床都很短而高，人们以为一旦睡得过于舒服，很容易在睡梦中死去。路易十四仅在凡尔赛宫就有卧榻413个，其中155个是特大号的。即使出征在外，他也要带上巨大的卧榻和众多宠姬，以便随时能和喜爱的女人睡在那张名叫&ldo;维纳斯的凯旋&rdo;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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