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栾看到,她的眼眶明明都已经湿润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他抿了抿唇,心中的愧疚更甚:&ldo;我知道,现在说些什么道歉的话都已经为时已晚,你们陆家肯定也不屑于我提出的补偿。我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但愿以后……咱们至少可以做对陌路人吧。&rdo;
陆晚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了:&ldo;……我,我以为,你愿意过来,至少还是念一些旧情的……没想到,呵呵……是因为她吗?&rdo;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温栾选择了沉默。
&ldo;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吧。&rdo;陆晚晴低下头,用颤抖的音调说道。温栾皱着眉看着她在对面饮泣,却不知道此时此刻,陆晚晴的眸子里全是对那个她的恨意。
那个名字,他们二人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起。可是陆晚晴早已经在心里竭嘶底里地叫出这个名字无数次,每嘶吼一次,她都恨不得要将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彻底毁灭。
&ldo;晚晴,我……&rdo;
&ldo;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rdo;再抬起头来时,陆晚晴早已经调整好了心里阴暗的情绪,她只愿将自己最为温婉美好的一面留给温栾。她想让他愧疚,让他怜惜,让他不忍心对自己恩断义绝,所以自己狰狞的那一面是坚决不能泄露给温栾的。
&ldo;来,咱们喝一杯吧。&rdo;服务员不知何时已经将红酒打开放在了醒酒器里,通红的液体,像极了人类的血液。陆晚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二人杯中的酒水,红唇一勾,竟然有些嗜血的味道。
&ldo;我开着车过来的……不然,我还是以水代酒吧。&rdo;温栾打算举起一边的白水,却被陆晚晴制止了。
&ldo;怎么?分手之际,就连一杯红酒都不肯赏脸了吗?&rdo;
温栾闻言手一顿,抬头看到陆晚晴端着酒杯落落大方地对着自己笑。无奈之下,只得将那杯白水放下了:&ldo;好,那我就陪你喝一杯。&rdo;
见到温栾举起了杯中红酒,陆晚晴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了:&ldo;那么……干杯。&rdo;
&ldo;干杯。&rdo;
二人的酒杯轻轻一碰,瞬间,酒水就被一饮而尽。
……
最近李凉秋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弄得她总是很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这种不安她也曾经透露给温栾,温栾只当她是前一阵子被自己的冷淡给伤到了,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再加上这一个多月以来,温栾言出必行的关怀备至,让李凉秋将这一茬几乎都忘记了。
直到金燕今天早上匆匆忙忙的一通电话,又让她将那种不安与惶恐猛地都记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
&ldo;你说什么?&rdo;或许是金燕说话太快,李凉秋觉得自己没有明白金燕的意思。
&ldo;秋秋,你别急啊。温栾那个混蛋……我就知道他这种渣滓不可能那么快就变好了!&rdo;金燕咬牙切齿地说着,李凉秋这边还没怎么样,她倒是先红了眼眶:&ldo;咱们不要理他了!什么玩意!不带这么欺负人的!&rdo;
&ldo;你在哪儿看到他的。&rdo;李凉秋沉默了半晌,很是平静地问道。
迟钝如金燕,也察觉出了异样。忽然,她就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给李凉秋打这个电话了:&ldo;秋秋,你……你别着急啊,我现在就到你家去好不好。&rdo;
&ldo;你告诉我,你在哪儿看到他的。看到他和谁!&rdo;李凉秋提到了音调,在那一瞬间,她闻到了血腥味。
&ldo;……我……我在威斯汀酒店,看到他……他和……陆晚晴……&rdo;金燕说话声越来越小,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金燕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叫了好几声凉秋的名字可是对方都没有回应。慌乱之下,她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自己也驱车杀到了凉秋的住处。
第5章再起波澜
梦里,凉秋又回到了感化院的寝室里。
室友不怀好意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哪怕她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她们还是找到了她。
&ldo;不要!&rdo;凉秋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快要溺毙一般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
&ldo;你怀有身孕,情绪这么波动不好。&rdo;突然,房门一开一合。说话的声音冷漠而又熟悉,凉秋木讷地侧过头来瞧着面前这个男人,好半天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ldo;……你是……&rdo;凉秋确认自己是认识他的,可是一时之间却叫不出他的名字。
&ldo;苏言。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rdo;苏言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拉了个椅子便坐在了凉秋身边:&ldo;李小姐,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我看你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家属却一直没有出现。请问,这孩子是没爹吗?还是说,家属不便到访。&rdo;
李凉秋一愣,有些无辜地看着他道:&ldo;这里是医院?我是怎么进来的?&rdo;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坐起来。自始至终,苏言都没有上前帮她一把的意思。那种厌烦与鄙夷的神情,溢于言表。
&ldo;金燕送你过来的。她打的急救电话。&rdo;苏言低着头,翻看了一下李凉秋的病例。见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便站起身来往病房门口走:&ldo;你好好休息吧,孩子没什么大碍。等会我再请妇科医生过来给你看一下,确定没什么大事了你就出院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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