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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第14章

顾明深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问他：&ldo;你杀这么多人，就为了报复社会？&rdo;

老王惊诧：&ldo;亏你还是心理专家，那什么侧写，写不出来？&rdo;

顾明深说：&ldo;我已经有了定论，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下。&rdo;

老王脸色一滞，靠向椅背。

顾明深眼神一动。

这是有所防备的表现。

顾明深说：&ldo;我从头说起。如果有不对的，你可以纠正我。&rdo;

单向玻璃外，林队问严瑕：&ldo;老顾对他这么客气？&rdo;

他一直在刑侦盯着，没听到顾明深在路上做的分析。

&ldo;组长说，老王是个自厌又自负的人，如果表现得谦虚一点，老王就会竹筒倒豆子，全说了。&rdo;严瑕解释道。

林队啧啧两声：&ldo;套路啊。&rdo;

&ldo;你一开始杀的两个人，都是高危群体。警方刚刚接触案子的时候，曾经考虑过定性为对某个群体的仇视。&rdo;

顾明深注意到，当老王知道自己曾经牵着警方走时，表现得很高兴。

极端自负。

&ldo;至于三四两个案子，我们一开始认为，你当时只做了杀第三个的计划，第四个是意外。但，其实不是这样。&rdo;

&ldo;自从你老婆癌症去世后，你就开始计划这场连环谋杀。当时你想，就从圈内熟人开始。但你后来又考虑到，这样不光没法戏弄警方，还会提早暴露自己，没法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所以，你多杀了两个人，以至于头两个案子，看上去像无差别谋杀。&rdo;

老王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顾明深似乎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平静地说：

&ldo;第三个开始，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其实你不想做第二个&lso;塔罗杀手&rso;，只想借他的名号，达到你的目的。可惜的是，一开始我们被&lso;塔罗杀手&rso;的固定模式限制了，认为你一次只杀一个，第四个是不小心被牵连的。但，你的现场暴露了你。&rdo;

&ldo;环卫工之能发现被害人，是因为客厅没有拉上窗帘。不管什么原因，办事也好，杀人也罢，窗帘都应该是关上的。为什么要拉开？&rdo;

&ldo;因为一开始，你就把第四个被害人安排在窗外。&rdo;

&ldo;那天应该是这样的。第三个被害人说，他父母都出门旅游了，哥哥也不在，让你和第四个被害人一起过去。当晚，你让第四人在窗外看，满足他&lso;距离感&rso;的需要，然后把地点选在了客厅。&rdo;

&ldo;你关上灯，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你和他们是老朋友，所以他们都很信任你。&rdo;

&ldo;黑暗中，当你看到窗外的人注意力不集中时，就悄无声息地，杀了第三人。然后你迅速出去，告诉窗外的人，他家里人要回来了，你们必须赶快离开。&rdo;

&ldo;你就这样带走了他。&rdo;

顾明深注意到，老王的表情已经很紧张了，而且还有隐约的愤怒。

紧张可以理解。但愤怒？

难道是，他一直在数老王的罪行，老王认为他代表的警方也有罪？

顾明深轻轻皱眉。

&ldo;第四个现场没有拖拽痕迹，所以当你到第四个现场时，他还是清醒的，能活动的。&rdo;

&ldo;可能是你在车上给了一瓶加料的水，也可能是你有什么提议……总之，你把他留在那里了。&rdo;

&ldo;至于第五个人，是你的随机猎物。你不想一开始就杀掉他，而是想让他体验你儿子当初的痛苦。&rdo;

说到这里，顾明深静默片刻。

&ldo;而你伪装成&lso;塔罗杀手&rso;，是因为你想让警方感到耻辱。你的计划就是五个人，所以第三个开始，你必须给我们留线索。这也是你的挑衅和侮辱。&rdo;

冒出了第二个&ldo;塔罗杀手&rdo;，不管当初是抓错了人，还是少抓了人，对警方的公信力都是个巨大的冲击。

顾明深说：&ldo;你恨警方没有早点找到你的儿子。&rdo;

老王嘴唇一动。顾明深发觉了，立刻收声。

他想听听老王的说法。

然而他连续说了这么久，已经把老王的情绪推到了临界点。他一提到&ldo;儿子&rdo;，直接把老王的情绪戳爆了。

&ldo;x！&rdo;

老王怒骂一声，连着手铐，把审讯桌都掀了起来。顾明深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早有准备，直接闪身躲过。

林队一直在外观察，见状直接挥了五六个人进去按住他。

&ldo;让他坐下。&rdo;

林队按了通话键，声音直接传到顾明深耳机里：&ldo;人都激动成这样了，不先送进去冷静一下？&rdo;

顾明深看着单向玻璃做口型：趁热打铁。

老王属于完成了目标的连环杀手，对他来说，已经没有遗憾了。有些事情现在不问，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顾明深让他们松开老王，留了两个人在后面待命，意图不给老王造成特别重的压迫感。他知道，自负的人一旦感觉生存空间被压迫，会产生严重的逆反情绪，以至于拒绝合作。

他坐回老王对面，神色从容：&ldo;有什么要反驳的。&rdo;

老王深吸一口气：&ldo;差不多都对了，有两把刷子……但有些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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