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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傅语诺在门口喊：&ldo;许知凡！许知凡！&rdo;被叫的人没有回应，倒是吓出几个刚刚如厕完毕的男生，他们见鬼似的瞧着她们俩。

何筝连忙道歉：&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朋友劈腿了，我们来捉奸的……&rdo;

几个男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出门时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傅语诺。

傅语诺熟视无睹：&ldo;许知凡，你别以为躲在里面我就不敢进来了，我数五下，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了啊！五、四、三……&rdo;

卫生间已经没有闲杂人，她直接走进去，伴随着掷地有声的倒数，走到两排隔间面前。

门外的何筝从旁边拿一个黄色路障挡在门口，顺便拦住要往男厕走的人：&ldo;厕所维修，不好意思！要上厕所请到楼上！&rdo;

卫生间里，傅语诺已经倒数到&ldo;一&rdo;，两排隔间仍然静悄悄的，她很快锁定他所在的那一间，角落尽头，只有那个门上了锁。

她上前敲门：&ldo;许知凡？&rdo;

&ldo;……&rdo;

&ldo;我知道你在里面。&rdo;

&ldo;……&rdo;

门里的人情况特殊，不能蛮干，傅语诺叹了一口气，心软道：&ldo;为什么把自己锁在里面？你知不知道你脱离排练，不止会影响乐团的进度，大家也会很担心你？&rdo;

门内传来一声短促的细响，是指甲不满地刮擦门板，他什么都没说，她却似乎听懂了他的反驳：&ldo;就算他们不担心……我也会担心。你知道我身上有伤吧？我还特地为你跑了一趟。&rdo;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很快，几张叠好的钞票被他从门缝里推出来，许知凡的声音传来：&ldo;……还你钱……&rdo;

傅语诺反应迅速，一下攥住了他的手指，许知凡受到惊吓想要抽手，却被她捏住。

&ldo;你、你干什么……&rdo;许知凡着急。

她捏紧了他手指，然后试探性地摸了摸他指尖的厚茧，陌生的皮肤轻蹭着他，那触感令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许知凡听到傅语诺说：&ldo;你很喜欢弹钢琴吧。&rdo;

他不说话。

&ldo;你总是偷偷在琴房里练习，还偷看我们的彩排，我知道你很喜欢弹钢琴。&rdo;

她将自己的掌心摊开给他看，像小动物坦率地向他袒露肚皮，许知凡看到一双修长干净的手，听到她说：&ldo;我四岁就开始弹钢琴，但我手上没有茧，你有，你很勤奋，也比你自己想象得优秀得多。&rdo;

门两边同时陷入静默，许知凡呆呆地看着傅语诺的手心，她的手不大，至少比他的小许多，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上方悄悄比了比，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他以为她看不见，可瓷砖地板上的影子出卖了他。

傅语诺笑起来：&ldo;你想碰碰我的手吗？&rdo;

许知凡瞬间收回手掌，动作太慌太快以至于手肘不小心磕到了门板，他的耳朵蹭一下红起来，他像被人撞破了秘密，仓皇不安地收起了自己的触角。

他以为自己古怪的行为会被讨厌，可她的掌心依然毫不设防地向他摊开，像在等待。

他心跳加快，气管宛如被人攥在了手里，脸憋得微微发红，他慢慢蹲下去，终于试探性地触了触她的指尖，很轻的一下，像细雨丝掠过，他心里升起怪异的舒服的感觉。

许知凡沙哑地开口：&ldo;我们不一样的……&rdo;

傅语诺不着急发问，等了一会儿，门后的人接着说下去：&ldo;我的茧，是干活干的……&rdo;她有一张养尊处优的手，干净得纤尘不染，可他的手扛过农具，磨过糙木，是一双粗人的手。

&ldo;是吗，&rdo;傅语诺似不在意，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不经意地在他掌心蹭了蹭，痒得他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ldo;那你给我的钱是干活挣来的吗？&rdo;

&ldo;……我，我帮杨老师整理档案……&rdo;

傅语诺轻轻地笑，那笑声如有魔力，烫得他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她调侃他：&ldo;你看过收据了吧？这些钱不够。&rdo;

门板又慌张地震动了一下，许知凡急道：&ldo;……我以后会还上的！&rdo;

&ldo;不着急，&rdo;她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他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好似控制情绪的开关不在自己手上，任凭她掌握似的，傅语诺慢慢地试探，&ldo;我听说你表现得很好，为什么不敢上台？&rdo;

许知凡的后背又紧张地绷起，他抿住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手。

&ldo;是因为我吗？我逼你进乐团所以你不高兴了？还是单纯的不想上台？&rdo;

&ldo;……我没有不高兴。&rdo;

&ldo;那就是单纯的不想上台？&rdo;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傅语诺想了想说，&ldo;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rdo;

&ldo;……陪你？&rdo;

&ldo;嗯。&rdo;

&ldo;……可、可以……&rdo;

&ldo;那现在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rdo;

许知凡舔了舔干燥的唇，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他轻轻地拨开门锁，打开隔间的门，看到一张漂亮得发光的脸蛋，他心脏急跳，像要飞上天空……不，他已经飞上了天空，脑袋因缺氧而昏昏沉沉，做着不现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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