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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第2页）

&ldo;不会，&rdo;卫启沨神情坚定，&ldo;我为何要放了你？我们后来已经可以做正经夫妻了。&rdo;

萧槿冷笑。

卫启沨却是忽然跪了下来：&ldo;槿槿，我还是要说，我先前沉湎于自己的伤痛，确实对你不好，但后来我已经转变了许多，只是你未曾发觉而已。其实我后来已经可以行房，应当也可有子嗣，只是因着……&rdo;

萧槿好笑道：&ldo;你认为我与你后来走到那般地步，是因着你不能行房不能有子？&rdo;

卫启沨声音蓦地一扬：&ldo;但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的一切怯懦、一切偏执都来源于此！可笑的是，我害怕了那么多年，逃避了那么多年，到得最后却发觉我的那些踌躇全是笑话！笑话我倒也认了，只要还来得及纠正，但当我试图去跟你解释时，你却已经出走。&rdo;

&ldo;你回京时已经染恙在身，我想尽法子要去见你，可岳父岳母不准我进门！你垂垂欲绝的那日，我终于入得侯府，但你不肯见我，&rdo;卫启沨凄惶一笑，泪流满面，&ldo;我在你房外从日头初升跪到暝色四起，我看着一碗碗汤药往你房里送，我听着岳父岳母和岑哥儿压抑的低泣，我眼见一个个太医被请来，又一个个摇头说回天无力，我害怕得浑身发抖！&rdo;

&ldo;我从未如此恐慌无力，如此彷徨无措！我怕我们那一别就是永诀！我苦苦哀求，我一声声唤你，从白日求到晚夕，可你终是不肯见我！我当时全凭一口气吊着，听到屋内骤传恸哭，我便知你已不好，仅剩的那口气也没了，我当时便想立等死了去陪你。&rdo;

&ldo;你下葬那日，我看着你的墓穴，也想跟着跳下去，可我听说自尽之人的魂魄会困于天地之间不得魂归地府亦不得超生，我怕我这么死了反而会永生永世见不着你。我那阵子每日对着你的牌位发怔，日日活在悔恨之中。我去寻温锦复仇，可温锦躲了起来。&rdo;

卫启沨双目赤红，手背青筋暴突：&ldo;我前世死时也不能瞑目，我恨我没能亲手剁了温锦！我承认我做错了许多事，但如若不是温锦从中作梗，我们不会走至末路！&rdo;

萧槿面上波澜不起：&ldo;你觉着你眼下说这些能挽回什么？&rdo;

&ldo;我知道什么都无法挽回，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有权知道，&rdo;卫启沨微微垂头，&ldo;但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问你，望你能如实答我。&rdo;

&ldo;从始至终，你可曾对我存过一丝喜欢？&rdo;卫启沨不安抬头，眼睛直直望着萧槿，话语竟有些磕巴，&ldo;抑或……抑或有些许好感？我……我其实多数时候只是跟你拌拌嘴，我后来许多时候都在讨好你，只你兴许……没发觉。&rdo;

他端端直直跪在她面前，仰望她神容，抛却一身骄傲，卑微入尘埃。

卫启濯也看向萧槿。

萧槿低头扫他一眼，漠然道：&ldo;没有。&rdo;

她的声音不重，但语落之际，卫启沨却只觉如巨山覆顶，压得他喘息不能。

他神情麻木，身子晃了一下，如同初冬枝头挣扎无力的枯败残叶。

卫启沨缄默半晌，突然伸手去拉萧槿衣袖：&ldo;槿槿，让我被桎梏十年是你的意思对不对？&rdo;

萧槿步子一撤，躲开他的手：&ldo;你还真说对了。&rdo;

卫启沨抓了个空，垂眸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轻声自语：&ldo;那我如你所愿。&rdo;

萧槿忆及前尘往事，突然跨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激愤之下气力颇大，竟几乎将他半提起来。

&ldo;卫启沨，你累我一生，难道我不该让你偿我十年？！&rdo;萧槿说着话扬手就狠狠甩了卫启沨一个耳光。

卫启沨被她打得脸颊一偏，回头望见她眸中汹汹怒焰，少间，竟是轻轻一笑。

&ldo;我也认为应当，&rdo;卫启沨双目炯然，近乎吼声，&ldo;你让我偿还，我便心甘情愿地去！但你我鸳侣十载，同寝同食，你告诉我，你如何做到全然视我为陌路人的？&rdo;

他情绪越发激动，猛地冲将过去把萧槿死死按到树干上：&ldo;我从前就总在背地里管你叫萧木头，果然就是木头一样，你这名字不白取！我若是不喜你，会在你面前一再忍让？&rdo;

卫启濯见状瞬怒，上前拉扯卫启沨，但卫启沨失控之下竟然力大无比，两人争持不下。

卫启沨仍旧紧紧抓着萧槿的手臂，双目火星四溅：&ldo;泥人也有个土性，我纵理亏，也是有脾气的，你以为你缘何能一再在我跟前抢白挖苦？你激愤之下掌掴我推搡我，我从来都任由你来，我脸上身上落伤也都帮你瞒着，岑哥儿对我拳脚相加，我被打得满面淤青也未还一下手，父亲母亲瞧见我的伤要寻顺天府尹来整治岑哥儿，我全按下了，你以为缘由何在？我难道是怕了你侯府不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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