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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你自己有车吗？&rdo;

&ldo;是的。假若没地方停，可以放在露天的地方，那车子已经停在外面惯了。&rdo;

&ldo;哦，我们这里旧马厩有的是，这没有问题。&rdo;她稍微皱皱眉头，过了片刻，然后说，&ldo;爱斯伯罗‐‐不大常见的名字。

我有些朋友同我谈起一个露西?爱斯伯罗‐‐是甘乃第夫妇说的。&rdo;

&ldo;是的，甘乃第太太生产的时候我到新德文去帮他们照料家务。&rdo;

爱玛?克瑞肯索普笑了。

&ldo;我知道，当你在他们那里负责一切家务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但是，我记得他们说你要的报酬很高，我提到的那个数目‐‐&rdo;

&ldo;那没问题，&rdo;露西说。&ldo;你知道，我特别要在布瑞汉顿附近找事做。我有一位姑母健康不佳，到了很严重的状况。我要在离她近的地方做事。所以，报酬多少是次要的问题。我总不能不做一点事，不知道是否能确定我休假的时候可以多一点？&rdo;

&ldo;啊，当然。你如果愿意，每天下午可以休假到六点钟。&rdo;

&ldo;那简直好极了。&rdo;

克瑞肯索普小姐犹豫片刻，再说：&ldo;我的父亲年纪大了，有时候有点‐‐难伺候，他喜欢节省，有时候说话会使人生气，我希望不‐‐&rdo;

露西立刻插嘴说：

&ldo;我对各种各样的老年人都感到很习惯，我总可以和他们相处得很好。&rdo;

爱玛?克瑞肯索普露出放心的样子。

&ldo;我的麻烦是父亲问题？&rdo;她指出他们家的毛病，&ldo;我敢断定他是一个最难对付的老人！&rdo;

她分配到一间宽大的、阴暗的卧室。里面有一个电热器，开到最高也不够暖。她又由女主人带着到各处看看，这是一个又大又不舒服的宅第，她们经过大厅一个门口对，听到一个咆哮的声音。&ldo;是你吗？爱玛？那个新来的女人在那儿吗？把她带进来，我要看看她。&rdo;

爱玛的脸红了，很抱歉地瞧瞧露西。

那两个女人走进那个房间。那个房间装饰着华丽的褐色丝绒窗帏和椅套，窄窄的窗户透进很少的光线，里面摆满了厚重的桃花心木制的维多利亚式的家具。

克瑞肯索普老先生靠在一个轮椅上，一根银头的手杖放在一边。

他是一个高大的憔悴的老人；脸上的肉松松的垂下来，成为一个一个褶子。他有一张象牛头狗似的面孔，和一个凶猛的下巴。他有厚密的褐色头发，如今已变成花白，还有一双多疑的眼睛。

&ldo;让我看看你，女孩子。&rdo;

露西向前走过去，泰然自若，面露笑容。

&ldo;只有一件事你最好立刻了解，不要只是因为我们住在一所大房子里就以为我们有钱，我们没有钱，我们的生活很简朴‐‐你听见了吗？‐‐很简朴！你如果有过分的希望，那么，到这里做事就没什么好处。不论哪一天，要是吃鱼，鳕鱼和比目鱼一样好，这个你不要忘记，我不赞成浪费。我住在这里，因为这房子是我父亲造的，而且我很喜欢。等我死之后，他们如果要卖掉，就卖掉好了‐‐据我料想，他们会卖的，没有家庭观念。这房子造得很好‐‐很坚实。四周都有我们自己的土地，这样可以使我们觉得不受干扰，那里也许会有不少建筑物，但是不会在我活的时候。你得先把我的脚拖出去，才能把我赶出去。&rdo;

他对露西瞪着眼睛。

&ldo;你的房子就是你的城堡，不许擅入。&rdo;露西说。

&ldo;笑我吗？&rdo;

&ldo;当然不是。我想有一个真正的城市山林，是件令人兴奋的事。&rdo;

&ldo;对啦，由这里看不到另外一所房子。你能看到吗？只能看到田野，里面有牛。正在布瑞汉顿的中央，当风从那边吹过来的时候，你可以听到来往车辆的声音，否则就全是安静的乡野。&rdo;

他没有停顿，也没改变腔调，又对他女儿说：

&ldo;给那个蠢医生打电话，告诉他上次的药一点用都没有。&rdo;

露西和爱玛退出来。

&ldo;还有，不要让那该死的女人来打扫，她把我的书籍都弄乱了。&rdo;

露西问：

&ldo;克瑞肯索普先生病了很久吗？&rdo;

爱玛有点闪避地说：

&ldo;啊，现在已经好几年了……这就是厨房。&rdo;

厨房很大，有一个大的炉灶。冷冷的，没人理的样子。旁边有一个阿嘉瓦斯炉，显得一点不起眼的样子。

露西问她开饭的时间，然后查看一下食物贮藏间。于是她愉快地对爱玛?克瑞肯索普说：

&ldo;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统统交给我吧。&rdo;

那天晚上，当爱玛?克瑞肯索普上楼休息的时候，她安心地叹了一口气。

&ldo;甘乃第夫妇说得很对，&rdo;她说，&ldo;她很好！&rdo;

翌晨，露西六点钟起身，她打扫房子，把准备要用的青菜集拢在一起，烧饭，端早餐。她同吉德太太一起整理床铺。到了十一点钟，她们在厨房坐下来喝浓茶，吃饼干。吉德太太由于发现到露西&ldo;没一点架子&rdo;，也因为喝到又浓又好喝的茶，感到安慰。于是，她便轻松地闲聊起来。她是一个小小的、瘦瘦的女人，有机灵的眼睛，绷得紧的嘴巴。

&ldo;他实在是吝啬鬼，爱玛小姐得忍受多少事情！但是，她仍然不是我称为受压迫的女人。必要时她也能坚持她的立场，当那些男人回来的时候，她总会负责准备些象样的东西给他们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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