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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阴而查。

第41章癞蛤蟆

王锦官见吕川神色不对，便捏住凭贴的一角悬在空中问道：&ldo;这有什么问题吗?&rdo;

吕川敛了敛震惊的神色，摊了摊手，示意王锦官将凭贴给他。

王锦官照做之后，接过凭贴的吕川将它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两遍，表情这才恢复如常，指着背面角落里的四字手书苦笑：&ldo;我收回刚刚说的话，还是有点儿线索的，这是密语，我能解，但……不知道解出来对不对。&rdo;

吴金凑近看了一眼，觉得那一句读都读不通顺。

王锦官连忙去屋里找纸笔，古井无波地说：&ldo;不对也先解开，来。&rdo;

很快三人围坐到桌边，吕川边说边写，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两人一眼：&ldo;这是我以前在首辅门下的时候，同伙之间在银面上通用的一组密语。嫂子以前管押当，肯定记过账，账面的计法通常都是几月几日，入或出银多少两对不对?&rdo;

王锦官拧了下眉心，若有所思地看着吕川说：&ldo;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四个字，指的是几月几日几两么……&rdo;

&ldo;么&rdo;字说到一半，她又觉得不对，语速不自觉慢了，心里琢磨起那三个&ldo;几&rdo;字里面的玄机来。

若只是几月几日和几两，那不过相当于银号的第二道账面，别人为了万无一失，自家不嫌麻烦，记一百道账也无可厚非，所以吕川说的密语，肯定不止这一层意思。

但因为没有接触过，一时她也想不出来，只好停止了无用的猜测，摇了摇头道：&ldo;对，不用问我了，你接着说。&rdo;

吕川笑了笑，眼底有抹掩不住的欣赏：&ldo;你猜对了一半，这密语有两层信息，先说第一层。&rdo;

&ldo;在银票行，每个大银号都有自己对账用的暗号，这家银号叫丰宝隆，我以前没有接触过，但它们用的暗语我还看得懂。这四个字，分别指的是月、日、钱数和自对暗号。&rdo;

&ldo;十二个月份所对的密语依次是&lso;谨防假票冒取，勿忘书章细视&rso;，因此&lso;视&rso;字指的是十二月。&rdo;

&ldo;同理，天数所对的暗语是&lso;堪笑世情薄，天道最公平。昧心图自利，阴谋害他人。善恶终有报，到头必分明&rso;，&lso;阴&rso;代表的便是十六日。&rdo;

&ldo;银钱数值上从一到十，对的是&lso;生客多察达，斟酌而后行&rso;，&lso;而&rso;在第八位，说明这一单里出来的银票不止这一张，而是八千两。&rdo;

&ldo;最后是自对暗号，&lso;盘查奸诈智，庶几保安守&rso;，第四个字在第二位。&rdo;

&ldo;所以第一层信息解开来看，就是十二月十六日汇银八千两，核实。&rdo;

吴金听得目瞪口呆，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压力，这幕后者的智慧高他实在不止一点两点，案子要换了他自己来查，估计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他气馁却又激动地说：&ldo;那第二层呢?&rdo;

&ldo;指碰面需要的时间和地点，&rdo;吕川说着，提笔飞快地写下了一行字。

十二月十六日，末时两刻，丰宝隆银号。

王锦官盯了片刻，不消吕川解释，自己就悟出了门道。

&ldo;而&rdo;在第八位，一天之中的第八个时辰就是末时，&ldo;查&rdo;在第二位，就是两刻……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假的伙夫本来应该这一天的这个时间里，去丰宝隆号干点什么?

念头甫出，王锦官就抄起那个皮质的箭囊站了起来，嘴角似翘非翘地说：&ldo;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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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封城，连一只苍蝇都不得进出，可饶临的城墙和守备毕竟不是真正的铁桶。

这天清晨，一列既没敲锣也没打鼓的葬仪队早早就来到了西城门，为了方便检查以及不惊扰百姓，送葬的队伍人都没赶布置太多。

城门的官兵查得极细，连棺中亡者的鼻息和脉象都没有放过，家属纵然不忍与不满，但仍然默许了这些检查，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大家各自都退了一步。

正午时分，这九人的送葬队空车而归，蹲在地上查看车底板的都尉分明看到了一个人，可还是跟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站起来，挥了挥手对属下说：&ldo;放行。&rdo;

车底的人裹着一身接近木色的衣裳，包头裹脸的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因此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得逞而发笑，只能隐约看见左眼旁边有半截紫色的胎记。

白见君是跟在吕川后面来的饶临，前后相差不过一顿便饭的时间，不过吕川轻松就过了城防，他却费了一番周折。

饶临的城防确实比以前要严了许多，白见君行贿不成，只能找了个熟人。

那都尉是快哉门下一位老掌柜的儿子，虽然不认识他，但却不能不认识门主的玄骨扇，因此这进门的法子还是都尉谋划的。

马车无惊无险地进入了内城，白见君像只壁虎一样牢牢地吸在车底，一边还有闲情逸致，观察到八字墙下有一堆人，正在议论着什么莲子和五百两。

那些人七嘴八舌，加上马车离开城门后速度又快了起来，马蹄的&ldo;哒哒&rdo;声占据了耳膜，如此约莫一炷香之后，马车拐进了一条小巷，随着越走越深，嘈杂声才渐渐清净。

白见君在一个三岔口前悄然落地，两个横滚钻进另一条巷子，接着他站起来扯掉了满身的麻布，熟练地打成一个褡裢扔上肩头，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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