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心里一动,直觉的感觉到朱嬷嬷此次前来一定跟顺子提亲一事有关。脸上却半点不露,故作不知情,浅笑着迎了上去。
寒暄客套一番过后,朱嬷嬷领着锦莲一起到了锦绣的屋子里。
锦莲利落的把门关好,然后连连冲锦绣使眼色。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锦绣微微点头,暗示自己会小心。
两人的眉来眼去自然瞒不过精明的朱嬷嬷,她微微一笑,并不揭破这一层,反而意态悠闲的坐了下来。然后询问起了锦绣的近况如何。
锦绣谨慎的答道:&ldo;还是老样子。不过,红点没有再增多了。&rdo;
朱嬷嬷点点头:&ldo;没有继续恶化就好,好生养着,夫人常常念叨你呢!&rdo;东扯丁扯说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扯到了正题上,&ldo;……锦绣,夫人特地命我过来看你,顺便让我问你几句话。&rdo;
锦绣的心怦怦乱跳,面色却平静如常:&ldo;不知嬷嬷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rdo;
朱嬷嬷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锦绣的脸庞:&ldo;你可知道,陈记布铺的许二掌柜特地找媒婆来向你提亲?&rdo;
&ldo;什么?&rdo;锦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表现的就像初听此事一般震惊:&ldo;怎会有这等事情?&rdo;
锦绣表情如此自然,朱嬷嬷一时也看不出锦绣是否在做戏,心里不停的转过许多念头。口中继续问道:&ldo;我真的不知道么?&rdo;那证据却是意味深长。
若不是两情相悦,许二掌柜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上门提亲?
锦绣迅速的权衡了一番,然后谨慎的答道:&ldo;奴婢对此事确实不知情。&rdo;
朱嬷嬷似笑非笑:&ldo;如此说来,倒是那许二掌柜一厢情愿了?&rdo;
锦绣默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沈氏派朱嬷嬷特地来&ldo;探望&rdo;她,此行来意绝不简单,在没有猜透沈氏的心思之前,锦绣不敢随意表态。
锦莲在一边看的提心吊胆,仗着胆子插嘴:&ldo;锦绣,你可不知道,许二掌柜先是派了媒婆来提亲。夫人看那媒婆不顺眼,没等她说上几句便撵了她出去。没想到过了几日,许二掌柜居然亲自来求见夫人。夫人当时很吃惊,倒是没撵他走,反而留了他问话,足足问了老半天才让他走呢!&rdo;
那一日,丫鬟都被撵走了,只有朱嬷嬷陪着沈氏在屋子里待着。所以锦莲也不知道沈氏和顺子究竟说了些什么。
锦绣明显的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ldo;他……许二掌柜亲自求见夫人?&rdo;
朱嬷嬷收敛起笑容:&ldo;正是。锦绣,夫人今天派我过来,便是问问你的意思。若只是他一厢情愿,夫人日后不会再允他进陆府一步。若是你对他也有意……&rdo;却不肯再说下去了,态度很是含糊暧昧。
锦绣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似要蹦出胸膛一般。
该怎么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若是直言相告,沈氏一定会发火。沈氏向来厌恶丫鬟私下里有私情这类事情,从当年的如梦,到后来的巧珍,都是因为犯了她的忌讳才会被狠狠的发落一通。
若是直接否认,沈氏便会把怒火都发泄到顺子的头上去。陈记布铺日后是休想再做陆府的生意了,甚至连登门的资格也没有了。也就是说,她和顺子之间再无一丝可能……
锦绣张了张嘴,却发现吐一个字都是如此的困难。
锦莲着急的看着锦绣,既期盼着锦绣快些回答这个问题,又替锦绣头痛不已。这真是个两难的抉择啊!
朱嬷嬷并不关键,一直好整以暇的等着锦绣回答。
锦绣狠狠心,直直的起身走到朱嬷嬷面前,然后跪下:&ldo;还请朱嬷嬷替我带句话给夫人,我……也是中意许二掌柜的。还请夫人成全!&rdo;
天知道这短短的两句话是多么的难以出口。
可当说出口的那一刹那,锦绣烦闷抑郁了许久的心情霍然开朗。不管沈氏态度如何,她也要为自己和顺子的未来搏一搏。
好在今日来的是朱嬷嬷,若是对着沈氏,锦绣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说出这句在心底埋藏已久的话语。
锦莲似也没料到锦绣会如此直接坦白的说出这样两句话来,一时之间,呆愣当场。
朱嬷嬷也是一愣,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ldo;好,好一个锦绣。&rdo;连这种话也敢直言。果然胆子不小啊!
锦绣豁出去之后,反而有种破釜沉舟的痛快,昔日的冷静和自持又回来了:&ldo;朱嬷嬷,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嬷嬷答应。&rdo;
朱嬷嬷淡淡的说道:&ldo;你说,若是能做到的,我自然会答应你。&rdo;潜台词就是,不要提过分的要求,不能答应的我可绝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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