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苾棠看了过来,萧昱琛微微一笑,小丫头却没理他,又把头扭回去了。
萧昱琛:&ldo;……&rdo;
&ldo;阿灵,你‐‐&rdo;苾棠拉着萧玉灵的手,还想再啰嗦几句,萧玉灵却把她轻轻一推,&ldo;快走吧。&rdo;
苾棠见袁静珍已经迈步走开了,成王大婚,马车早就排到两条巷子之外了,能停在门口处的都是高门显贵家的,礼部侍郎家的马车自然要靠外,袁静珍要走出巷子才能到自家马车。
&ldo;照顾好你们公主。&rdo;苾棠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萧玉灵身边跟着的宫女,这才走到萧昱琛身边,&ldo;琛哥哥,你也走得这么早么?&rdo;男客一般要喝酒到很晚才是吧,他是成王的弟弟,不应该帮着成王挡酒的吗?
&ldo;嗯。我明日还有事,不能醉饮。&rdo;萧昱琛淡淡地应了一声,&ldo;我送棠棠回去。&rdo;
车凳已经放好,苾棠踩了上去,萧昱琛扶着她的手,把她送进了马车,颜奕在一旁立着没动,有王爷在,服侍姑娘上马车的事就轮不到他了。
苾棠刚刚坐稳,萧昱琛也钻进了马车,大马金刀地坐在她身旁。
&ldo;琛哥哥不骑马吗?&rdo;苾棠有些疑惑,虽然说两人定了亲,共乘马车也没什么错,可一般男子都是骑马的。
萧昱琛踢了踢车壁,马车粼粼而驶,&ldo;我饮了酒,有些醉了,骑马怕会掉下来呢,还是坐马车更好些。&rdo;
苾棠嘴角一抽,他身姿稳健,目光澄澈,一点儿醉酒的样子都没有,还什么骑马怕掉下来?
&ldo;棠棠今日在喜宴上遇到什么事了吗?&rdo;萧昱琛的手探了过来,把她的手握住,拇指在莹白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指腹的薄茧擦得苾棠有些微微的痒。
&ldo;嗯……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碰见和表哥定亲的袁侍郎嫡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rdo;
&ldo;还有别的吗?&rdo;萧昱琛对袁侍郎不感兴趣,他早就发现了成王对小丫头有着别样的心思,今日到成王府来,他可是十分戒备,除了颜奕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安插在成王府的钉子也出动了,不动声色地守在她周围。
苾棠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眨巴两下,&ldo;没、没别的了啊。&rdo;小丫鬟故意泼茶水的事她不想告诉萧昱琛,他心机深沉,恐怕一听就能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萧昱霖对她那点隐秘的心思,她怕说出来会引他误会。
萧昱琛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衣袖,&ldo;这是什么?&rdo;
不过是两滴不起眼的茶渍,怎么人人都能发现?小丫鬟发现也就罢了,毕竟她一心想骗自己跟她去更衣,可萧昱琛怎么也发现了?&ldo;这个啊,倒茶的小丫鬟粗手笨脚,不小心溅上了。&rdo;苾棠不敢说谎,颜奕当时就在附近,肯定看得一清二楚。
&ldo;大哥府里的下人真是疏于管教。&rdo;萧昱琛的指尖在那两滴茶渍上抚着,&ldo;这样没调|教好的下人,我担心他们会怠慢了棠棠。以后棠棠少去成王府,好不好?&rdo;
苾棠点点头,&ldo;若非这种必要的大事,我不会去的。&rdo;她本来就打算离成王府远远的,不过有些事也免不了,像是成王大婚,包括以后王妃的孩子生下来要庆祝什么的,她做为肃王妃,必然要去的。
见她如此乖巧地应了,萧昱琛心里莫名的郁燥好了些,他张开双臂,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身上有些酒味,混杂着他原本清冽的男子气息,倒也不难闻。可苾棠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和他这样亲近地抱在一起,总有些不安心,好像随时会被人发现似的。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
&ldo;别动,就是抱一抱。&rdo;萧昱琛声音低沉,&ldo;再动就亲你了。&rdo;
苾棠顿时不敢动了。她伏在萧昱琛的怀里,脸颊擦着他柔软的玄色外衣,能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ldo;咚、咚、咚……&rdo;沉稳的心跳声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她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臂环上了他劲瘦的腰身。
马车从大街上驶过,外面的吆喝声叫卖声传进马车,阵阵食物的香气也透了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个热闹喧哗的街市,马车里却是静谧的、温馨的,年轻的男女抱在一起,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感受着对方,享受着这熙熙攘攘的天地间温情安宁的角落。
萧昱琛果然没有亲她。小丫头还不是很放得开,在马车里会让她紧张,更何况马上就要到四明街,他可不想下马车的时候身体出现什么尴尬的情况,要是遇上姚世南或者沈诺岚,肯定以为他唐突了小丫头。
天色已经擦黑,四明街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萧昱琛目送着苾棠进了家门,这才跨马而去。
成王府
夜已经深了,喜房里的夫人们早已离开,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照得屋里一片红亮,大红的床帐用金钩挽在两边,乔慕柔盘膝端坐在喜床上。
她繁复的嫁衣绣工精美,里外足有八层,即便是在这样的秋季,也让她觉得身上发热。头上的凤冠镶嵌了无数的珍珠玉石,足有十斤重,压得她脖子酸疼无比,可是她不想取下来,她在等着她的夫君,想让她的新郎看到她完美无暇的样子。
一个丫鬟站得太久,犯了困,她的脑袋一点,差点摔倒,倒是这一下让她猛地清醒过来,看看喜床上的乔慕柔,轻声问道:&ldo;姑娘,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点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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