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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他让小姐坐下。她见拉乌尔心平气和，殷勤有礼，放下心来，可是脸色仍然十分苍白。她的嘴唇形状优美，像孩子的嘴唇一样鲜润，只是不时地抽搐。不过她的眼睛里透出了信任的神色。

&ldo;请原谅，&rdo;她声音嘶哑地说，&ldo;也许我的脑子还不是十分清醒……不过我清楚我的状况，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可理解的事情……还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很怕……是啊，也不知为什么，我有预感，我怕……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事情会发生。天呐!天呐!……真可怕呀……我多么难受呀!……&rdo;

她厌倦地伸手在额前挥了一下，像是要驱走那些折磨得她心力交瘁的念头。拉乌尔对她的痛苦确实生出怜悯之情，笑起来，想使她放松一点。

&ldo;您似乎太紧张了!不要这样，这没有任何好处。勇敢点，小姐，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我，您一求我帮忙，也就无须怕了。您是从外省来的吧?&rdo;

&ldo;是的。我今天早晨从家里动身，晚上到巴黎，马上坐汽车到这里。门房以为您在家，我按铃，可是没人。&rdo;

&ldo;的确，仆人们都休假去了，我是在饭馆吃的晚饭。&rdo;

&ldo;于是，&rdo;她说，&ldo;我只好用这把钥匙……&rdo;

&ldo;您是从谁手里拿到的?&rdo;

&ldo;不是拿的。是从一个人那里偷来的。&rdo;

&ldo;谁?&rdo;

&ldo;我会告诉您的。&rdo;

&ldo;别太晚了，&rdo;他说，&ldo;我多想快点知道啊!但是，等一会儿……小姐，我相信，您从早上起还没吃过东西，一定饿坏了!&rdo;

&ldo;不，我在这桌上找到了巧克力。&rdo;

&ldo;太好了!可是，还有其它吃的，我给您拿来吃了，我们再谈，好吗?说实话，您样子这么年轻……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就把您当成妇人了呢!&rdo;

他笑了，也想逗她笑。他打开一个柜子，拿出饼干和甜葡萄酒。

&ldo;您叫什么名字?因为终究我必须知道……&rdo;

&ldo;等会儿……我都告诉您。&rdo;

&ldo;好。其实，我也不需要知道您的名字才给您拿吃的。也许，要点果酱?或者来点蜂蜜?对了，您的漂亮嘴唇一定喜欢蜂蜜。我的配膳室里有上等蜂蜜，我就去拿……&rdo;

他正要离开套房，电话铃响了。

&ldo;怪了，&rdo;他低声说，&ldo;这个时候……小姐，我能接一下吗?&rdo;

他拿起听筒，轻轻地变了变语调，说：

&ldo;喂……喂……&rdo;

一个遥远的声音对他说：

&ldo;是你吗?&rdo;

&ldo;是我……&rdo;他肯定道。

&ldo;总算有运气，把你找到了。&rdo;

&ldo;请原谅，亲爱的朋友，我晚上看戏去了。&rdo;

&ldo;回家了?&rdo;

&ldo;好像是的。&rdo;

&ldo;我很高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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