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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卡特琳娜还没有回来。他也没见到贝尔特朗德。

第二天，他又一次吃了闭门羹。

但是第三天，贝尔特朗德拉响他家的门铃。和卡特琳娜一样，她被请进拉乌尔的工作室。

她像妹妹一样，有些犹豫，但定下神来比她妹妹要快。当拉乌尔握住她的双手，像瞧卡特琳娜那样瞧着她的时候，她低声说：

&ldo;卡特琳娜把什么话都告诉您了……我们俩说好，在离开之前，分别最后见您一次……现在轮到我……来向您道别了，拉乌尔，我对您为我们两人……为我个人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我是有罪的，您把我从内疚和羞耻中救了出来。&rdo;

拉乌尔没有马上回答，心慌意乱得很。贝尔特朗德被冷场搞得有点拘束，又信口说道：

&ldo;我把一切都对她说了。她原谅了我……她是那样善良!那批财宝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是祖父的意愿，可是她拒绝这样做……她希望两人平分……&rdo;

拉乌尔没有用心听，他注视着她嘴唇的翕动和那张热情的、由于充满激情而发颤的漂亮脸庞。

&ldo;您不要走，贝尔特朗德……我希望您别走……&rdo;

&ldo;我必须离开……&rdo;她的回答同她妹妹一样。

他反复说：

&ldo;不，我希望您……我爱您，贝尔特朗德。&rdo;

她凄然一笑。

&ldo;啊!您对卡特琳娜也说过您爱她……真的……是啊，您也爱我……您不能挑选……您做不到……&rdo;

她又补充说：

&ldo;这可能也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拉乌尔，如果您爱我们中的一个，另一个的痛苦就太大了。还不如离开。&rdo;

&ldo;但，我就更加不幸了……失去两个心爱的人……&rdo;

&ldo;失去?&rdo;贝尔特朗德问。

拉乌尔起初不明白她的问题。他们互相用眼睛探询对方。她微笑着，神秘而诱人。拉乌尔不容她抵拒，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两个小时后，他把贝尔特朗德送回家。贝尔特朗德答应第二天下午四点再来看他。他高兴地，信心十足地等待着，可是当他想到卡特琳娜时，又有些忧郁。

可贝尔特朗德的诺言只是搪塞。第二天下午四点过去了，五点也过去了……

贝尔特朗德没有来。

七点钟，他收到一封市内快信。两姐妹告诉他，她们已经离开了巴黎。

拉乌尔不是一个遇事不顺心就灰心失望或者生气发火的人。他仍能控制住自己，非常平静，就像没有受到命运最为沉痛的打击似的。他上一家大饭店去吃晚饭，点一支上等哈瓦那雪茄慢慢抽着。然后，他昂首挺胸，在大街上随意走着。

将近十点时，他信步走进蒙马特尔一家大众舞厅，可是他一迈过门槛，就愣住了。在旋转着的一对对舞伴中间，他发现夏尔洛特和贝舒欢快活泼地旋转着，跳着狐步舞。

&ldo;混蛋!&rdo;他低声骂道，&ldo;这两个家伙，真是不害臊。&rdo;

爵士音乐停了。两个舞伴回到座位上。桌上放着三只酒杯和一只已经打开的香槟酒瓶，一边坐着阿诺尔德。

这时，拉乌尔长久闷在心里的怒火才爆发出来。他一脸涨得通红，尽管他强压着自己，却仍然勃然大怒，摇摇晃晃地向三名罪犯走去。三人坐在椅子上，一见到他，本能地往后一退。阿诺尔德很快镇静下来，露出傲慢的微笑。夏尔洛特脸色苍白，显得有气无力。贝舒站起来，好像要保护同伴似的。

拉乌尔走近他，脸逼近他的脸，命令道：

&ldo;快……滚出去。&rdo;

见舒企图抗拒，拉乌尔一把揪住他的衣袖上部，把他朝椅子推过去，椅子被碰得摇摇晃晃，转了几个圈。拉乌尔又不顾有人观看，把贝舒拖到走廊，拖到前厅，最后拖到街上。他咬牙切齿地说：

&ldo;可恶的东西……你不害臊吗?竟和一个凶手，一个厨娘鬼混……你，一个队长!你这个大警察!你以为亚森&iddot;罗平会容忍这事吗?等着瞧吧，无赖!&rdo;

拉乌尔提起贝舒，几乎像提一个散了架的木头服装模特，一边穿过惊愕的行人，一边继续骂他。

&ldo;对……无赖……贱货!你光长着脑袋，没有一点道德观念吗?是你那最可憎的恋情把你弄来的吗?这就是你的狐朋狗友吗?一个凶手，一个厨娘?啊!幸好，亚森&iddot;罗平来救你……救你，尽管你不愿意。啊!亚森&iddot;罗平才是好人哩!亚森&iddot;罗平屈从自己的感情了吗?亚森&iddot;罗平一样，也有心灵的痛苦。亚森&iddot;罗平所爱的女人，多亏亚森&iddot;罗平富了起来，将重新找到她的未婚夫。难道亚森&iddot;罗平怨谁了吗?亚森&iddot;罗平同样爱的贝尔特朗德也将把他忘了。难道亚森&iddot;罗平只想着追她吗?不。她们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贝尔特朗德的幸福!卡特琳娜的纯洁!可是在那个时候，你却去缠一个厨娘!&rdo;

拉乌尔就这样把贝舒带到欧罗巴街区，他的车停在那里。他把贝舒领到车前，命令道：

&ldo;上车!&rdo;

&ldo;你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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