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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主卧室在一楼，客厅在二楼，各有各的壁炉及卫浴设备。现代化的厨房和一间小暖房相连。

餐厅内是一张长达十呎的餐桌，那块柚木桌面厚得大概连炮弹都挡得住。花在这幢房子上的关注（和金钱）是显而易见的。后来狄雷尼对蒙妮卡说，他对每一件家具、画、地毯、小摆饰都垂涎不已。

不过最令宾客印象深刻的是一股非正式的舒适气氛：温暖的色彩，闪亮的木头，耀眼的铜器。狄雷尼环顾周遭，颇能体会黛安对丈夫之死的愤怒，以及她复仇的愿望。因为他知道物质之美是要与别人分享的，或许赛门去世后，这些美好的东西都渐渐失色了。

三位女士一起走过院子欣赏英国式花园的设计。山穆森大夫则留在客厅的炉火旁，狄雷尼与布恩绕着四周围打转，假想这一带在春夏两季，会有多么迷人。

他们绕到屋后，离开泳池和花园。两人手插着口袋，拱起肩膀，踩着满地的枯枝。他们看见了正在结冰的小溪。

大伙回到室内后又喝了一巡酒，纷纷围在壁炉前。现在虽然是下午，但是天色已经泛灰，阳光不再灿烂。

&ldo;我把开胃菜端上来，&rdo;黛安说：&ldo;让厨子先回去。我们可以自已动手吧?&rdo;

&ldo;当然可以。&rdo;狄雷尼心情愉快的说：&ldo;我们可以帮什么忙?&rdo;

&ldo;什么都不用帮，&rdo;她说：&ldo;只要吃东西就行了。裘里，跟我到厨房来。&rdo;

他听话的跟随她而去。

开胃菜非常丰盛：炸虾、酿辣椒的橄榄、甜黄瓜、熏鲑鱼、鳣鱼、干酪、四种不同的饼干、鸡肝、沙丁鱼。

&ldo;我的节食计划又泡汤啦。&rdo;蕾白嘉叹息道。

&ldo;留点肚子吃晚餐就行了。&rdo;黛安笑着说。

&ldo;艾德华会尽力的，&rdo;蒙妮卡说：&ldo;他最中意这种美食。&rdo;

最后大家心满意足的抬起手宣布投降。

&ldo;现在轮到我了。&rdo;艾德华这次不肯再让山穆森大夫帮忙。

&ldo;你坐着休息。这种事我很在行：蒙妮卡训练过我。&rdo;

于是他和黛安迅速把客厅收拾干净。黛安处理剩菜的效率非常高超，一一装入密封的容器，再把碗碟送进洗碗机，动作毫不含糊。

她穿着黑毛衣与黑裙‐‐头发盘在头顶，以一枚美丽的贝壳梳子固定。艾德华端详着她的侧面，再次陶醉在她古典而完美的器度之中。

&ldo;啊!&rdo;她轻松的说，环顾一遍整洁的厨房。

&ldo;差不多啦。谢谢你，我们出去陪其他人吧?&rdo;

&ldo;待会儿，&rdo;他伸手拦住她。

&ldo;你有权听听我们的进展。&rdo;

她的表情霎时冷硬起来，由女主人换成复仇心切的寡妇。

&ldo;好，谢谢。&rdo;她说：&ldo;我正希望你能主动说出来呢。&rdo;

他们坐在流理台前的高脚凳上谈话。

&ldo;照我的判断，甘沙克与奥西薇是无辜的，&rdo;他说：&ldo;这就剩下四名病人。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还在求证阶段。而我们对第二双脚印的谜还是无法解开。&rdo;

&ldo;你的意思是什么?&rdo;黛安说。

&ldo;当晚显然有两个人到过你先生的办公室。在同一时间或不同时间?我们还不确定。现在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你先生取消他所有病人积欠的诊疗费，你会觉得意外吗?&rdo;

她不乐的瞪住他，嘴也张开了。

&ldo;喔，这点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艾勒比大夫，&rdo;他耐住性子说：&ldo;这是在查案子。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我们自然会对你先生的遗瞩感兴趣。你对你先生放弃病人的诊疗费感到意外吗?&rdo;

&ldo;没有，我不觉得奇怪。他是个慷慨的人。这种事很符合他的性格。&rdo;

&ldo;那么你在他去世前就知道他的遗瞩内容啰?&rdo;

&ldo;当然。他也知道我的遗瞩内容。我们之间没有秘密。&rdo;

&ldo;你和你先生请的是同一位律师?&rdo;

&ldo;不同。&rdo;她说：&ldo;赛门的律师是他的大学同学‐‐我受不了那个人。我有我的律师。&rdo;

&ldo;唔，这不打紧。&rdo;狄雷尼把话题一转。

&ldo;我们还在调查的那四个病人‐‐你和他们个别见过面吗?&rdo;

&ldo;我见过先夫的数名病人，&rdo;她说：&ldo;通常是巧遇。你特别想了解的是哪一位?&rdo;

&ldo;叶乔安妮。&rdo;

&ldo;那个有自杀倾向的女人?嗯，我们见过一次面。为什么要问起她?&rdo;

&ldo;她给我们的不在场证明可能是假的。你为什么认为她有问题?&rdo;

&ldo;我只和她见过一面‐‐还不足以对她下断论。只觉得她是个平凡而不起眼的女人。其他没什么可说的。先夫介绍她给我，就这样而已。我看我们现在应该去陪其他人了。&rdo;

但是她在回客厅前，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臂上。

&ldo;谢谢他告诉我这些，狄雷尼先生，&rdo;她的声音沙哑。

&ldo;我知道你为本案忙得很辛苦，十分感激。&rdo;

他点点头，为她打开厨房的门。她与他擦身而过时，他闻到她身上扑鼻的香味，不觉为之心动。

&ldo;艾勒比大夫，&rdo;他们回到客厅后，艾德华说：&ldo;山穆森大夫……你们有没有想过警察和心理医生的角色很类似，我们采取的都是调查的方式：不断的审讯，慢慢过滤不可能的线索，把谜题一块块拼凑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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