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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那三通电话的日期是哪一天，赫尔德特克太太?&rdo;

&ldo;七月五日，七月十二日，还有七月十七日。我也看了六月的账单，我们最后一次跟保拉通话是在六月十九日。账单上有这笔记录是因为她会先打来，让我们打回去给她。&rdo;

&ldo;你丈夫跟我说过你们的这套暗号。&rdo;

&ldo;我觉得有点滑稽。虽然我们不是要欺骗电话公司，不过好像还是‐‐&rdo;

&ldo;赫尔德特克太太，你们最后一次打给保拉是什么时候?&rdo;

&ldo;七月十七日，她通常在星期天打电话。我们第一次打过去碰到电话录音是七月五日，星期天，然后是一个星期之后的十二日，然后是十七日，我想想‐‐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星期天、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十七日应该是星期五，而且‐‐&rdo;

&ldo;你们打过去有答录机是在七月十七日。&rdo;

&ldo;一定是这样的，因为通话时间是三分钟。我留话时可能讲得比平常久，告诉她我们下星期四要去达科塔，请她在我们出发之前打电话回家。&rdo;

&ldo;我记一下。&rdo;我说，把她告诉我的事情匆匆写在笔记本上。有些事情不太吻合，很可能是某个人的记录错了，可是我必须去掉这些不一致的地方，不管要花多少时间，就像银行出纳员加班三小时，只为了要找出十分钱的差额一样。

&ldo;斯卡德先生，保拉会出什么事?&rdo;

&ldo;我不知道，赫尔德特克太太。&rdo;

&ldo;我有过最可怕的预感。我一直在想她已经‐‐&rdo;她停了很久，&ldo;死了。&rdo;

&ldo;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迹象。&rdo;

&ldo;有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她还活着?&rdo;

&ldo;她好像是自己决定要收拾行李搬出原来的地方，这是个好现象。要是她的衣服留在柜子里，我就不会这么乐观了。&rdo;

&ldo;是啊，当然。我懂你的意思。&rdo;

&ldo;不过我猜不到她会去哪儿，也不太清楚过去几个月她住在西五十四街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有没有谈过她在做什么?提到过男朋友吗?&rdo;

我又朝这个方向提了几个问题，从贝蒂&iddot;赫尔德特克那边没问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我说：&ldo;赫尔德特克太太，我的问题之一是，我知道你女儿长什么样子，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有过什么梦想?她有哪些朋友?她平常都做些什么?&rdo;

&ldo;要是换了我的其他孩子，回答这个问题就容易多了。保拉是个爱作梦的人，可是我不知道她作过些什么梦。她念高中时再平凡不过了，但我想那只是她还没准备好让自己散发光芒。她隐藏真正的自己，或许也在逃避自己。&rdo;她叹了口气，&ldo;她像一般高中生一样谈过恋爱，不是很认真，后来在鲍尔州大，我想她在斯科特死掉之后就没有过真正的男朋友了，她一直‐‐&rdo;

我打断她的话，问她斯科特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斯科特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在她大二那年成了她非正式的未婚夫，他骑摩托车时在一个转弯失去控制。

&ldo;他当场就死了，&rdo;她回忆，&ldo;我想这件事情改变了保拉。之后她有过几个要好的男孩，可是当时她对戏剧产生兴趣，而她的那些男孩朋友都是戏剧系的。我不认为她是在跟那些男孩谈恋爱。她最常来往的那几个，依我看都是对女孩没兴趣。&rdo;

&ldo;我懂了。&rdo;

&ldo;从她离家去纽约那天我就一直替她担心。你知道，她是唯一离家的，其他孩子都住在附近。我没把自己的忧虑表现出来，也没让她知道，而且我想沃伦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可是现在她就这样从地球表面消失了‐‐&rdo;

&ldo;她也许会突然出现。&rdo;我说。

&ldo;我一直在想，她是去纽约寻找自己的。她不是想去当演员，这件事似乎对她并不那么重要，她是去寻找自己的。而我现在的感觉是，她已经迷失自己了。&rdo;

我在第八大道的披萨摊子吃着午餐，点了一片厚厚的西西里口味披萨，在上头加了一大堆红辣椒碎片，就站在柜台前面吃了起来，还另外点了一小杯可乐。这比起‐‐比方说，走到祝伊城堡，试试他们的&ldo;洞中蟾蜍&rdo;，要更方便而可靠。

星期二中午在圣克莱尔医院有个聚会，我记得埃迪说过他常去。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不过还是待到结束。他没有出现。

我打电话回我住的旅社，问有没有给我的留话，结果一个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他。或许是警察的直觉吧。前一天晚上我也曾期待能在圣保罗的聚会碰到他，可是他没来。他或许改变想法不想跟我进行第五阶段，或者只是想多花点时间考虑，或者只是暂时不参加聚会，免得在他还没准备好之前碰到我。或者他只是决定那天晚上要看个电视节目，或去参加另一个聚会，或是去散个步。

他是一个酒鬼，也有麻烦，这些情况可能会使他忘记不喝酒的种种美好理由。就算他开了戒，我也没义务盯着他，人家没开口你就不该帮忙。而在此之前，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烦他。

或许我只是厌倦了寻找保拉&iddot;赫尔德特克的踪迹，或许我找寻埃迪只是因为我觉得他会比较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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