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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问到傅南克姑父是何许人。

她说道：&ldo;我对他的认识，说实在话并不很深，他是我姑姑的先生，并不是真正的关系。我一向认为他毋宁是块滚石，出过一两次纰漏。你也知道人们谈到某一个人和一些暗示事情的方式把。&rdo;

&ldo;社会上不接受的一型人吗？&rdo;我问道：&ldo;坏人吗？&rdo;

&ldo;呵，我想，实际上没有一点儿坏，但是他惯于搞得周转不灵，我相信，是财务方面的。于是董事啦，律师啦和一般人总是得把他弄出来，付很多帐。&rdo;

&ldo;那就是了，&rdo;我说：&ldo;他是这一家子里卑鄙的人，我料到自己和他相处，会比起那位标准美人儿葛莉娜还要好些。&rdo;

&ldo;他高兴起来，也能使自己很有人缘，&rdo;爱丽说道：&ldo;他是个有趣的朋友。&rdo;

&ldo;但是你并不真正喜欢他吧？&rdo;我突然问道。

&ldo;我想我喜欢他……只不过是有时，呵，我也说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策划些什么。&rdo;

&ldo;我们这个世界的计划人员之一，是不？&rdo;

&ldo;我说不上他真正是何许人。&rdo;爱丽又说道。

她从没有提议过我该见一见她家里的任何人，我也纳闷儿，好几次都想自己应不应该谈谈这件事，也不知道她对这个主题的感想如何，到最后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问她了。

&ldo;爱丽，听我说，&rdo;我说：&ldo;你认为我应不应该--见见你家庭成员？或者你认为宁可不见？&rdo;

&ldo;我不要你和他们见面。&rdo;她立刻就说。

&ldo;我知道自己并不太……&rdo;我说。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半点儿都不是！我意思说他们会搞得大惊小怪，我可受不了这种无谓的纷扰。&rdo;

&ldo;我有时候觉得，&rdo;我说：&ldo;我们这是相当偷偷摸摸的事，使得我在一种不正经的状态，你不这么想吗？&rdo;

&ldo;我年龄大得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了，&rdo;爱丽说道：&ldo;快二十一岁了。一到二十一岁，就可以交自己的朋友，谁也干涉不了。可是现在，你明白吗--这个，就和我刚才所说的，就会搞得鸡飞狗跳，他们就会把我装车送到个什么地方去，使我没法儿同你相会。那就……呵，就让我们现在这样儿下去吧。&rdo;

&ldo;如果你认为合适，那我也就合适，&rdo;我说：&ldo;我并不愿意，这个……，太了解每一件事情。&rdo;

&ldo;这并不是了解不了解的问题，而是要有个朋友可以谈谈可以聊聊很多事情，这是一个人可以--&rdo;她突然微微笑了：&ldo;信得过的人，你可不知道这是多么棒呵。&rdo;

不错，就有好多这种事情--假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变成那种方式。有时候是我，而最常常说的是爱丽：&ldo;我们来假定假定，已经把吉卜赛在买下来了，我们在那里盖一幢房屋。&rdo;

我已经把桑托尼的好多事情、以及他所建造的房屋都告诉过她了；又想把那些房屋的种类，以及他对各种事情的想法叙述给她听。我并不认为自己叙述得好，因为叙述事情我并不在行，爱丽，毫无疑问，有她自己的幻想在这幢宅第里--我们的房屋里，我们并没有说过&ldo;我们的房&rdo;，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正是我们的意思……因此，有一个多星期我不能去见爱丽，我便取出仅有的一点储蓄（为数并不太多，买了一只小小酢浆糙绿色的戒指，是一种爱尔兰沼石所制的饰物，送给她作为生日礼物，她很喜欢，神色非常快乐。

&ldo;多漂亮呵！&rdo;她说。

她没带过多少珠宝，而她戴上过的，我没有疑惑，都是真正的钻石、宝石，以及这一类的东西，但是她却喜欢我的爱尔兰绿戒指。

&ldo;它会是我喜欢的生日礼物。&rdo;她说。

然后我得到她一张匆匆写就的便条，要同家人出国，生日过后立刻到法国南部去。

&ldo;不过别着急，&rdo;她写道：&ldo;两三个星期以后我们又会回来，这一回路过到美国去。

不过无论如何，到那时我们会再见面的，我有特别的事情要和你谈谈。&rdo;

&ldo;没有见到爱丽，又知道她出国到欧洲去了，使得我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也得到了一点点儿关于吉卜赛庄地产的消息，显然，那里已经在私人议价中卖掉了，不过是谁买了，资料并不太多；很明显买主是经由伦敦一家律师事务所出面买下来，我想多得到点消息，但是却办不到。这个成问题的律师事务所非常狡猾。当然我也接近不了其中的主要人士；同他们一个办事员泡厌了，也只得到一点点地隐隐约约的消息；说是由一位很有钱的客户买了下来，作为一种很好的投资保值，乡间一部份土地开发起来时，地皮就会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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