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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我笑了。这个人和我这样说话，好象他在这个研究所呆的时间至少也和我一样。其实他总共才来了几天！

&ldo;对了，昨天中午我到您的红树园去了。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rdo;

我点点头。

&ldo;您也到过那儿？&rdo;

&ldo;到过。&rdo;

&ldo;好极了。那就容易给您讲清了。要进红树园，必须经过厨房&rdo;

&ldo;什么厨房？&rdo;

&ldo;就是那个中间有个大炉子的房子。&rdo;费尔南惊奇地解释说。

&ldo;我还以为这个厨房是温室呢！&rdo;我难为情地承认。

&ldo;是有点象温室。那里放着些大桶和花盆，里面栽着已经石化的植物，但是，这间房子的主要用途是厨房。&rdo;

我和费尔南谁也不吱声。他从我的目光中看穿了我心思，只微微地耸耸肩膀，却没有说话。

&ldo;现在我知道了怎样才能到格拉别尔的主要试验对象所在试验场了。&rdo;他终于开口了。

&ldo;怎样去？&rdo;我问。

&ldo;离大门约三十步的地方，有一棵棕榈树靠墙长着，树冠远远高过墙头的铁丝网，而树枝却伸进那个禁区的上空。只要爬上去再跳下去……&rdo;

&ldo;围墙约有七米高，树冠约高十米，您不以为这种潜入的方法多少有些冒险吗？&rdo;

费尔南笑了笑。。不，不危险，沙层很软、很厚的。只要脚一挨地立刻屈腿，马上侧身倒地。您以前没跳过伞吧？&rdo;

我摇摇头。&ldo;没有，不过，不要紧，我根您说的方法去做就是了。&rdo;

&ldo;这是最主要的。我深信，在那些军人来到这里以后，是不会有人惊动您的。我想，这些大兵决不会对您的光谱分析和伦琴射线分析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肯定只是和拉别尔研究出的主要成果。&rdo;

&ldo;什么成果？&rdo;

&ldo;不知道。关于这些，您必须亲眼看到。这样，当格拉别尔的上司来的那一天，您必须靠窗口坐着，注意我的实验室。&rdo;

费尔南拉着我的手走到窗口，&ldo;我在最边上那个窗口放一只坩锅，在里面点燃一片纸，你一见火，就从那个变压器箱口下去，尽力爬过管道，到红树园那里。我在厨房下那个井底等你。&rdo;

我问道：&ldo;您怎么才能知道我应该开始的行动时间呢？&rdo;

&ldo;从我的实验室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格拉别尔在干什么。他一开始准备在试验场上接待贵宾，我就知道了。&rdo;

第二天一大早，阿茵茨克给我打来了电话。

&ldo;梅尔达里先生，今天不论有什么铃响，请您都不要惊慌。&rdo;

&ldo;为什么？&rdo;我诧异地问道。&ldo;莫非今天是礼拜天？&rdo;

&ldo;不要提愚蠢的问题。这是上面的布置。&rdo;

这就是说，行动的时间到了。

快到十点钟时，我看见费尔南的窗上出现了橙黄色的火焰，只几分钟，火焰便熄灭了。我急忙穿过房间，把摄谱仪基座旁边的潦布揭开，在下面放一个铁块。然后爬在地板上，静等了约五分钟，电铃没响。

象上次一样，我爬进了那扇涂有人头骨的铁门，深入到地下了。这次速度比上次要快得多。现在我已完全掌握着爬行的要领而不至于被挂住衣服。我有节奏地呼吸着，不久。前面闪了一下亮光，费尔南在终点等着我。

&ldo;起来吧，这里可以站立了。&rdo;他小心翼翼地说。

他扶我站起来，我们沉默片刻。

&ldo;一切顺利。&rdo;他低声说。&ldo;以格拉别尔博士为首的一帮人，在十多分钟以前到试验场去了。温室里没有一个人，您可以去了。嗯，至于您在试验场上的行动，就由您见机行事了。好了。祝您成功……&rdo;

&ldo;好的。我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呢？&rdo;

&ldo;应该观察。仅仅是观察。一切都弄清楚之后，就想办法返回。&rdo;他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并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肩膀。&ldo;该去了。&rdo;他说。

&ldo;他们怎么想起在白天试验，真糟糕！&rdo;

&ldo;是呀！要是在夜间就好办了。&rdo;

&ldo;顺便说一声，今天还要发生一件大事，这也有助于您……&rdo;

&ldo;什么大事？&rdo;

&ldo;以后再说，快去吧！&rdo;

费尔南照亮了通向温室的陡梯，我开门的时候，他把手电筒关了，弯了一下身子，就消失在右面的深处了。

我在温室里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当跟睛适应了亮光后，我看见在窗旁和大炉灶旁的树墩上放着栽有植物的术桶。在那边角上有一个大槽子，装着气昧难闻的褐色的液体。木桶里的沙子还是潮湿的，桶边上浮着薄薄一层白色的斑点。根明显，给这种植物浇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种什么溶液。

我出了温室，走进花园，赶快跑到第一排长方形的&ldo;坟墓&rdo;的后面。

红村园和研究所一样，也是被一道高高的土墙围着。在厨房右面的高墙和西而围墙相接的拐弯处，有两扇不很大的门。

我向那门走去，一面不断地注意着四周。这里死气沉沉，鸦雀无声。在一个长着绿色植物和树术的真正花园里，任何时候也不会出现这种景色。太阳散发着无情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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