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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我把烟头扔下，对他们说：&ldo;坐一下，等酒精散发一半再回学校吧！&rdo;

王丹说：&ldo;不坐了吧？&rdo;

高小诗说：&ldo;不坐那你就先走吧，谁拦你了？&rdo;

除了王丹一人站着，我们都坐在路旁的草坪上。

&ldo;别傻愣着了，坐下来跟我们一样，你会死啊？&rdo;李吉望着他说。

&ldo;别管他，我们坐我们的。&rdo;韦三对李吉说。

&ldo;现在几点钟了，你们还坐着，明天还上课吗？&rdo;王丹对我们说。

&ldo;上课个屁，我讨厌现在的教学方式。上课下课睡觉。好比坐牢一样，坐牢还好一点，至少没有面对那无聊的课本。&rdo;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说了一句心中不知憋了多久的话。

王丹是我们班的班长，成绩一向很好。对学习循规蹈矩地走过来，把老师尊为神明，把课本奉为圣经，老老实实一个劲地读，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念书似的，不问所以然，不看窗外事，玩乐的时候很少。即使在玩得最痛快的时候也还是忘不了功课。他惯做&ldo;乖孩子&rdo;，&ldo;好学生&rdo;，连任了四年班长。他连任四年班长是我进校后才知道的。

&ldo;我也很讨厌走进教室，像上和尚的经堂&rdo;。李吉接着我话说。

&ldo;我去年才看些课外书，没想一发而不可收拾。白天看，晚上看，上课也看。我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回顾，展望，有河伯见了大海的感慨，甚至有浪子回头的后悔和庆幸，要是我早些尝这&lso;禁果&rso;，今天的我也该不会是这个样子了。&rdo;我从小就看课外书了。在这里只不过改变时间而已。

韦三诧异，&ldo;你对现在的自己不满意？&rdo;

我点头。在知识的汪洋中，没有歇足的岛屿。

&ldo;不，才哥，我认为你今天能有这样的知识和见解，很大程度是靠你以前打下的基础，别总抱怨过去，啥都推翻了。&rdo;王丹仍站着说。

&ldo;也许是吧，幸亏我醒悟的还不算太迟。看看我们周围那些人，像胡连、凤艳、蓝龙仍在沿着我以前的老路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他们也学到不少东西，可你们不觉得他们同时失去的也更多么？&rdo;

王丹虽能接受我的观点，却并没有因此而将学子的美好前景涂上灰色。&ldo;他们等到考上大学再去优哉游哉地思考得了。&rdo;

胡连、凤艳、蓝龙是我们班的尖子生。胡连英语数全校最好，学校有什么英语竞赛她都会参加，回来之后，捧张奖状如捧个世界冠军的奖杯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凤艳的数学数全校极好，什么奥林匹克数学题仅用不到十分钟就算出结果。她的理想是想当一名数学家。特此她专攻数学方面的知识。老师们都直夸她的数学天赋。凤艳可能还没恋爱吧。女生们一旦恋爱，什么家都不要了只要成家而已。

蓝龙的语文在全校也是数一的，每一次作文测验的分数每次都不低于90分。我看他作文为什么得那么高的分数，想从中学点妙计。可看大半天，只能看出这几个字，虚假、无聊、废话，千篇一律。

我真的不知老师们是怎么批作文的。就我的看法而言。我（指的是老师）看符合我的想法或看法。就给高分，而不符合的，爱给多少就给多少。这种看法就让我们学生像街上的乞丐一样，看你可怜就给你点钱。为什么呢？因为你也付出了一点墨水。就像人们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认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想法和看法是不同的，所以，写出来的作文和文章也是不同的，所以说，一个班级里面的同学的作文是根本区分不出高分和低分的。

我接着说：&ldo;怕太晚。那时他们会受到各种来自社会和自尊的复杂因素的影响。许多事情考虑起来会和现在不一样的。你瞧现在许多的高级知识分子，能做出创造性劳动的，能独当一面和开创事业的太少，更多的是只懂得照领导的指令死干，或在不得志的岗位上默默空耗，种种软弱、妥协、慵懒、消极，不因袭了以往不善于思考，不具备开拓独创精神的惯性吗？&rdo;

当代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在建设四化，树立共产主义人生观的口号下成长起来的，却并不见他们的思想都如金子般灿烂生辉，其原因固然有俗也尘埃的染蚀，更主要的，是由于空洞的口号代替了谆谆进行改革，填鸭式教育堵塞了他们的体悟，扭曲了他们的感性知识，像前苏联的许多导弹制造工厂，迫于现实，其精良的设备生产出来的却是塑料玩具枪。

教育者们好像苦于自己的计算机比不上人家，就干脆把学生们摆布成电脑来取性，把知识破棉絮填枕头一般塞进他们脑里去，不能反抗，不容质疑，没必要创造，脱离社会，漠视他们人生轨道上种种必然碰到的事实，一个劲地只要求学习、学习，无情的追求高分，狂热的追求升学率。岂不知他们天性中最宝贵的一部分，原来能达到的高度，早就夭折在这所谓求知的过程中了。

我记得有一句话：&ldo;对于孩子做事，你不要总在一旁说三道四，你只需告知他们应该对自己所做一切负责。&rdo;多漂亮！可我们的教育，何只是说三道四，而是全盘硬生生要你吞下去，能囫囵吞枣的还算幸运，不然不是混日子就是辍学了。如果他们只是引导我们，尊重我们的天性和爱好，把课本知识当作一种工作，帮助我们去认识，感受和思考，允许我们质疑、发现创造，知识在我们脑中是活跃的运动分子，而不是死的堆积在一起，你说的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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