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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曲蔚然像是感觉到一般，低着头轻轻笑了。

夏彤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曲蔚然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让她自觉地退了回来，

回家的路上曲蔚然都没说话，他不说话，夏彤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汽车摇晃着将他们送到熟悉的车站，穿过前面的马路，沿着小路走，就是他们住的四合院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四合院，夏彤说了声拜拜，曲蔚然点了下头，步伐没停地继续往前走，走到家门口，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他一回头，只见夏彤背着书包，用大眼睛瞅着他，见他回过头来，连忙露出一个怯怯的笑容。

曲蔚然问：&ldo;你不是回家了吗？跟着我干吗？&rdo;

&ldo;嗯……&rdo;夏彤低着头，&ldo;那个，我，我，新教的课程有好多不会……&rdo;

曲蔚然瞅着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夏彤红了脸，习惯性地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老实回答：&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你了。&rdo;

曲蔚然严肃的面孔再也板不住了，哧的笑出声。

夏彤的脸更红了，连忙转身就跑：&ldo;我回家了。&rdo;

&ldo;好啦。&rdo;曲蔚然拉住她，&ldo;到我家玩一会儿吧。&rdo;

曲蔚然转身打开家门，夏彤跟在后面，房间的格局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一个月没回来的家，看上去已经蒙了些灰尘。

曲蔚然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转身望着夏彤说：&ldo;随便坐吧，我去看看可有水。&rdo;

&ldo;嗯。&rdo;夏彤将书包放在曲蔚然的书包边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忽然，她听到身后的房间里好像有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还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

夏彤好奇地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木门，忽然一个男人往她这边扑来，夏彤吓得尖叫一声，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男人很开心地拍着手，捆在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地响着，眼神怪异地盯着夏彤看，嘴里嘟嘟噜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人的眼神很可怕很可怕，好像极度饥饿的人盯着久违的美食一般。

夏彤心里一阵发毛，颤抖地往后退了些。

&ldo;没事吧？&rdo;曲蔚然听到夏彤的叫声，连忙赶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男人，伸手将房门带上。

隔着木门，夏彤又听见那瘆人的铁链声，和男人不知所云的低语声，她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ldo;吓着你了？&rdo;曲蔚然伸手，将夏彤扶起来。

夏彤的腿有些发抖：&ldo;你们就这样锁着他？&rdo;

&ldo;嗯。&rdo;

夏彤小心地问：&ldo;这样捆着他不太好吧？&rdo;

&ldo;放他自由，我和我妈才不太好。&rdo;曲蔚然耸耸肩，淡定地说，&ldo;况且，我现在都住校，把他锁起来，是怕他伤了其他人。而且，他清醒的时候自己也愿意的。&rdo;

&ldo;他有清醒的时候吗？&rdo;

曲蔚然摇摇头：&ldo;很久没有清醒过了，以前他还能叫出我的名字，现在连我的名字都忘了。&rdo;

&ldo;我觉得……是不是应该送医院比较好？&rdo;

&ldo;我妈妈舍不得，怕见不到他，也怕他吃苦。&rdo;

&ldo;可是这样……我总觉得这样……&rdo;

&ldo;很可怕？&rdo;曲蔚然轻笑地问。

夏彤使劲点头。

曲蔚然抬手揉了揉夏彤的头发：&ldo;别怕。&rdo;

&ldo;你不怕吗？&rdo;家里养着这么可怕的病人，他难道从来就不怕吗？

&ldo;习惯就好了。&rdo;曲蔚然拉夏彤坐下。

习惯？

夏彤觉得她永远也不会习惯的，她总觉得疯子像一颗被掩埋起来的地雷一样，沉默着、压抑着、等待着，等待着爆炸的那一刻……

夏彤为自己的想法使劲摇摇头，她不敢在想下去，只觉得全身一阵阵的冷汗往外冒，夏彤拉着曲蔚然的手，神色害怕而又慌乱：&ldo;我害怕。&rdo;

曲蔚然安慰着握紧她的手，柔声安慰着：&ldo;乖，没事的。&rdo;

&ldo;可我就是很害怕。&rdo;夏彤上前紧紧抱住曲蔚然，&ldo;就是害怕。&rdo;

&ldo;不会有事的。&rdo;曲蔚然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柔声安慰。

不会有事的。

曲蔚然当时是那样安慰她的，夏彤相信了曲蔚然，就像往常那样，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于是，她强压下自己的恐慌与不安，用力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那个疯子被锁着，他再也不能伤害曲蔚然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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