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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夏彤睁着大眼睛，使劲地点头。

&ldo;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rdo;

&ldo;是那个疯子。&rdo;

&ldo;你和他什么关系？&rdo;

&ldo;他是我邻居。&rdo;

&ldo;当天为什么要到他家去？&rdo;

&ldo;我去找曲蔚然玩。&rdo;

&ldo;疯子是曲蔚然杀的吗？&rdo;

&ldo;他不是故意的！那个疯子先打死了他的妈妈，还想打死我，当时曲蔚然是为了制止疯子打死我，才用玻璃扎了他的。&rdo;

邵警官一直埋头写着，他又接着问了很多当时的情况，夏彤都一一回答了，询问结束后，他让夏彤在笔录上签名，按手印，夏彤很辛苦地用断手完成了这个任务。

&ldo;警察叔叔，&rdo;夏彤小心地叫了声整理资料的邵j官，&ldo;那个，曲蔚然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啊？&rdo;

邵警官抬起头来，轻轻地皱起眉头道：&ldo;他的问题很严重。&rdo;

&ldo;严重？&rdo;夏彤激动地站起来，&ldo;怎么会严重呢？他不是故意sha人的，真不是！&rdo;

&ldo;他的问题是他不肯配合调查！&rdo;邵警官打断夏彤的话道，&ldo;从把他抓来，他就一句话也不说，问什么都不说。他这样不配合，我们j方没办法帮他。&rdo;

夏彤急红了眼：&ldo;警察叔叔，你让我见见他吧，我来劝他，我劝他配合你们！&rdo;

&ldo;你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按规定，你们是不可以见面的。&rdo;想了想说，&ldo;不过考虑到这个案子的特殊性，也不是不能见，不过你要记住不能说关于案件的事情，不能串供，知道吗？&rdo;

&ldo;嗯！&rdo;夏彤使劲点头，&ldo;我保证不会的。&rdo;

&ldo;行。&rdo;警察整理好资料，&ldo;我带你去见他。&rdo;

&ldo;谢谢警察叔叔。&rdo;

夏彤跟在警察后面，小步跑着，因为她的双手都打了石膏，跑起来的姿势古怪得好笑，夏彤一出病房，严蕊就走上来问：&ldo;怎么样？&rdo;

夏彤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状况。

严蕊安慰地拍拍她的脑袋：&ldo;我刚给我爸打电话了，放心吧，曲蔚然绝对没事的。&rdo;

&ldo;嗯。&rdo;夏彤望着前方的病房门，呆呆地点点头，她没听到严蕊说什么，她现在的眼睛、耳朵、心，都飞过那道房门，望向病房里的那个人。

邵警官打开病房门，对夏彤招招手，夏彤用她可笑的步伐跑过去。

&ldo;给你20分钟。&rdo;邵警官说。

夏彤点头，笔直地从他身边穿过……

夏彤走进去，房间里一片阴暗，窗外明亮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连一丝也照不进来，宽敞的病房里只放着一张病床，夏彤往里走了几步，侧着身子想关上房门，却被邵阻止：&ldo;你们的对话必须在我的jian视之下。&rdo;

夏彤没有反抗，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往病房里走。

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病房里响着，病床上的人好像睡着了一样，一丝反应也没有。夏彤越是接近他，心里越是难受，她轻轻地咬着嘴唇，缓慢地走到他面前。

可他侧着身子，将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只有几缕黑色的头发露在外面。

他总是这样，一伤心难过了，就将自己整个地包起来，深怕别人看见，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

&ldo;曲蔚然……&rdo;夏彤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等了半晌，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ldo;曲蔚然。&rdo;夏彤又叫了一声，可房间里还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夏彤低下头，忍不住哭了，她看着曲蔚然那蜷缩在被子里的单薄身子，她多么想伸开双手去抱抱他，可是她的双手都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连动也动不了。

她知道他醒着，他只是不想从被子里出来，他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他觉得累了、疼了，他受不了。她多想开口去安慰她，可是从小就口拙的她想不出任何安慰话。从嘴里出去的声音，不是破碎的哭泣声，便是心疼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真的好没用，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到……

夏彤站在曲蔚然的床边，双手可笑地抱在胸前，懊恼又无助地低着头，小声地哭着。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一直蜷缩着的人缓缓地动了动，夏彤一愣，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曲蔚然伸出缠着绷带的手，将被子扯开，苍白俊美的面容露了出来。他没戴眼镜，抬起眼看向她的时候，微微地眯了眯眼，额头上的绷带渗出暗红色的血迹，他张了张嘴，干燥到裂开的嘴唇，缓缓地渗出血丝。

&ldo;别哭了，&rdo;曲蔚然淡淡地说，&ldo;我又没死。&rdo;

&ldo;对不起……&rdo;夏彤小声道歉。

曲蔚然没说话，房间里，又是一片寂静。

曲蔚然抬起眼，默默地看着夏彤打着石膏的手臂，抬手用包着绷带的手磨蹭着石膏，轻声问：&ldo;还疼吗？&rdo;

夏彤使劲地摇头：&ldo;不疼！一点也不疼。&rdo;

&ldo;骗人，一定很疼。&rdo;曲蔚然虽然在和夏彤说话，可眼睛却没有望着她，空洞的眼神像是透过夏彤的手臂看向更远的地方，他一边机械地磨蹭着夏彤的手臂，一边呢喃着，&ldo;一定很疼，一定很疼……&rdo;

夏彤猛地用力想抬起手臂，可带来的却是钻心的疼痛，夏彤没办法，整个身子扑到曲蔚然身上，用力地压着他，想给他温暖，想给他拥抱，她一直在他耳边重复着：&ldo;曲蔚然！我真的不疼。真的，真的不疼，一点也不疼，不骗你，真的不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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