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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阿瑟只是不住地摇头，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一块冰冷的黑色石头边上。不知何方神圣，将这块石头雕成如此具有讽刺意味的拖鞋。他向上一瞥，便看见上方雕出的一条面目可憎的毛巾。有一只手，他到现在也没看出是在做什么。

&ldo;无意之中，我又被拉回了现实世界，&rdo;阿格拉贾格接着说，&ldo;成了一丛牵牛花，住在一个花盆里。这一次短暂而快乐的生命，就在花盆里，开始了。无依无靠，处在一颗冰冷的行星上方三百里的高空。的确，对于一盆牵牛花来说，这是很不正常的位置。那次生命很快便结束了，结束于三百里之下。结束于‐‐我必须要说‐‐一条血肉模糊的鲸鱼身上。它是我的好兄弟。&rdo;

他瞟了一眼阿瑟，带着更为深切的恨意，说道：

&ldo;掉下去的时候，&rdo;他嘶吼道，&ldo;我不禁回头一望，望见一艘俗气的白色飞船，从它的一扇舷窗里，那个沾沾自喜的阿瑟&iddot;邓特正往外看。巧合？！&rdo;

&ldo;是的！&rdo;阿瑟喊道。他又向上看了一眼，才知道那只不知在干啥的手，其实在以一种作威作福的姿态、召唤着一盆倒霉的牵牛花。的确很难一眼看出来。

&ldo;我必须走了。&rdo;阿瑟又说。

&ldo;你可以走，&rdo;阿格拉贾格说，&ldo;在我杀了你之后！&rdo;

&ldo;不，那样不好……&rdo;阿瑟一边解释着，一边开始往那双石刻拖鞋上爬，&ldo;我得去拯救宇宙，明白吗。我得去找银横木，那是很重要的。虽然很可笑。&rdo;

&ldo;拯救宇宙！&rdo;阿格拉贾格轻蔑地啐了一口，&ldo;你跟我积下宿怨之前怎么没想过！还有一次，你在斯塔洛缪拉β星上，有人……&rdo;

&ldo;我没去过那儿。&rdo;阿瑟说。

&ldo;……要暗杀你，你闪开了。你认为那颗子弹打中了谁呢！？你怎么解释？&rdo;

&ldo;真没去过。&rdo;阿瑟重复道，&ldo;你在说什么啊，我得走了。&rdo;

阿格拉贾格停住脚步。

&ldo;你肯定去过。你要为我在那儿的死亡负责。和其他地方的死亡一样。我，一个无辜的路人！&rdo;他浑身颤抖。

&ldo;我从没听过那个地方，&rdo;阿瑟坚持道，&ldo;我也肯定没人想要暗杀我。除了你。也许以后我会去。你说呢？&rdo;

阿格拉贾格呆呆地眨眨眼。

&ldo;你还没有……去过斯塔洛缪拉β星？&rdo;他轻轻地说。

&ldo;没有，&rdo;阿瑟说，&ldo;我对那儿一无所知。肯定没去过。也没准备去。&rdo;

&ldo;噢，那你就去吧。&rdo;阿格拉贾格绝望地喃喃着，&ldo;那你就去吧！噢赞的！&rdo;他跌跌撞撞，像疯子似的看着这座巨型仇恨教堂，&ldo;我让你过来得太早了！&rdo;

突然，他又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阿瑟。

&ldo;反正我要杀了你！&rdo;他愤怒地说，&ldo;就算从逻辑上说不可能，我还是他赞的要试试看！我要把整座山都炸掉！&ldo;他尖叫道，&ldo;我看你怎么逃出去！邓特！&rdo;

他踉跄着跑开了，奔向一个像是黑祭祀圣坛的地方。他疯狂地号叫着，把脸上划出好多口子。阿瑟从他的据点‐‐他自己的脚的雕像上‐‐跳下来，想去阻止那个疯了四分之三的家伙。

阿瑟朝他扑过去，碰掉了祭坛上一块怪里怪气的东西，那东西砸了下来。

阿格拉贾格又尖叫了一声，全身不住地发抖，他愤怒地转向阿瑟。

&ldo;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rdo;他因痛苦而发出咯咯的声音，&ldo;你又杀了我一次。我真想知道，你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血吗？&rdo;

他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颤抖着，终于瘫倒在地。死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拍向祭坛上红色的大按钮。

阿瑟惊恐万分，先是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是因为听见突然回荡在大厅里的警报声，这意味着有紧急情况。他连忙环顾四周。

他进来的路似乎是唯一的出口。他冲了出去，同时一把扔掉那难看的假豹皮袋子。

他如没头苍蝇一般，在这复杂的迷宫中乱冲乱撞。他觉得自己身后，有无数多的警笛、鬼叫、探照灯在追赶。

突然，前方的转角处出现了光明。

那不是灯光，那是阳光。

译者注：

1弗兰西斯&iddot;培根：按照上下文意，作者说的应该不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培根，而是20世纪英国著名艺术家弗兰西斯&iddot;培根。这位艺术家的画作往往是以怪诞、扭曲的人像为主要内容。

2戈耳工：戈耳工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三姐妹。传说人只要看她们一眼就会变成石头。

3许愿骨：在西方的传说里，凡是吃到鸟类胸前的三叉骨，就可以一人拿着骨头的一段各自许下愿望，然后一起折断。谁拿到较长的一段，谁的愿望就能成真，而这块能让人许愿的骨头，就叫&ldo;许愿骨&rdo;。

19

前面提到：整个银河系中，地球人是唯一把版求（或板球）当成健身活动的种族。因此别人都不想理地球人。不过，这只是对咱们的星系而言，尤其只对咱们的维度而言。在更高维度的世界里，人们乐于进行一种游戏，名叫&ldo;坏小子极端板球&rdo;‐‐这是与原名隔了几十亿年之远的超维度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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