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赞许,直接将储位之事都说了出来。
齐王抬眼看他,此时的眼神与昨夜楚王看他的眼神无异。
老皇帝回看着他,眼神烁烁:&ldo;朕可否能信你,将这玉京托付与你?&rdo;
齐王回过神来,后撤一步,拱手俯身:&ldo;儿臣定不负众望。&rdo;
老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绕了一圈,终还是绕到了最开始的话题。
&ldo;人不能有软处,高位者更是如此。&rdo;
言下之意齐王很是明白,只是……他不会去做。
见他还是不应,老皇帝着急道:&ldo;玉京的储君怎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若你此时不断了这份情,待往后,定会惹出事端来!你难道忘了,你母妃……&rdo;
齐王身子一僵,老皇帝也明显一顿,立即噤声。
可这番话还是让齐王不由想起那个深埋于心的事,他直接冲到榻边,眼眶含泪,剑眉骤竖。
&ldo;你说这话所谓何意?当年母妃究竟为何惨死?&rdo;
他用的是&ldo;惨死&rdo;一词,而非众人口中的&ldo;自缢&rdo;。
&ldo;她、她……&rdo;
老皇帝垂下满是褶皱的眼皮,声音沉重:&ldo;她是朕的软处呐……&rdo;
&ldo;软处?&rdo;齐王不可抑制地扬了声调,说话时脸颊都在颤动:&ldo;我是在问我母妃为何而死!&rdo;
老皇帝抬眼看他,多年藏在心中的悔泪,终于忍不住落了出来。
&ldo;是朕,朕对不住她啊……&rdo;
静妃绝美,宠冠后宫,当年后宫妃嫔无不羡艳。
可偏偏这样绝美的人,在入宫前本与镇南王有了婚约,而后镇南王一家参与夺嫡政变失败,惨遭灭门。
静妃家中怕惹事端,连忙将她送至太子府邸。当年还是太子的老皇帝,见到静妃第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ldo;朕知她心底念及的不是朕,而是那个人……&rdo;
说到这儿,老皇帝声音越来越小。
&ldo;她到底是不愿,纵是朕给她皇贵妃的位子,她也不愿留下,只是朕从未想过,她会选择那样的方式报复朕……&rdo;
一身鲜红,自缢。
那时正值大安与南风混战,玉京本可从中获利,却因为他日日悲思无心朝政,硬是耽搁了那大好的机会。
老皇帝化悲为愤,将一切都怪责在儿女情长上,他做的错事,他子嗣定不能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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