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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童若瑶点点头，待钱妈妈一走，童若瑶立刻像焉了的皮球，抬头盯着神情镇定的小玉，问道：&ldo;我刚才的模样是不是很吓人？&rdo;

小玉道：&ldo;二奶奶还说呢，把我都唬住了，大夫人那样已经慌起来，偏二奶奶像着了魔似地，一个劲儿地对大夫人那样，我叫了好几声你都不应，眼睛都红了，吓得我都不敢去拉你……&rdo;

说着才恢复正常的心跳，又剧烈地跳起来，小玉道：&ldo;二奶奶可想过，如果夫人有个好歹……幸亏二奶奶的法子有用，否则……&rdo;

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她的罪过。

是有些冒脸，可也不能袖手旁观，这百寿堂离大门就有一段距离，请大夫也不知要花去多少时间，等大夫来了，只怕也已经没法子了。

&ldo;大概老天爷也帮着我吧。&rdo;童若瑶吐口气，望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幽幽说道。

顾廷煊把张大夫请来，可见他对吕氏的心，母子之间有隔阂，也断不了生养之情。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如此微妙。吕氏小心翼翼，就算顾廷煊黑着脸能吓唬住人，可吕氏是他的母亲。哪有母亲害怕儿子的？

半晌连后，钱妈妈进来，&ldo;张大夫给夫人诊断过脉象了，说暂且没有大碍。问二奶奶方便与否，若是方便，张大夫说要请教二奶奶。&rdo;

童若瑶一愣，小玉急忙问道：&ldo;张大夫要请教什么？&rdo;

钱妈妈微笑道：&ldo;奴婢也不知，只猜着大概是方才二奶奶救夫人的法子。&rdo;

童若瑶顿了顿，想起吕氏清醒过后吐得那一口痰，看来自己又要撒个小谎言了。遂抬头道：&ldo;若是与夫人的病有关，我见见他。&rdo;

钱妈妈笑着点头，一挥手叫两个丫头进来，将角落一架屏风拿到中间当着，外面搬了椅子，放了矮几。童若瑶在屏风里头榻上坐着，待丫头忙完了，顾廷煊率先进来。小玉忙让到另一边，顾廷煊挨着童若瑶坐下来，见童若瑶似有些不安，大掌伸过来，握住放在膝盖上的手，低声道：&ldo;没事儿，张大夫是个医痴，对你刚才救治母亲的法子好奇，所以才来问问。

童若瑶点点头，趁着张大夫还没有进来，问道：&ldo;母亲怎么样了？&rdo;

顾廷煊目光一沉，片刻道：&ldo;没有大碍。&rdo;

小玉见他们双手交握，红着脸垂着头，觉得不自在就趁着他们说话悄悄退下去。走到门外，笑意就从眼底蔓延到脸上了，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原来姑爷和二奶奶是这样相处的，再回童家，倒也能说给其他人知道。

一抬头见站在正屋门口屋檐下的秀珠盯着自己，小玉仰起头，回她一个无比灿烂胜利的笑容。没想到顾炎竟然有这样一个妹妹！可即便是顾炎的妹妹，又有什么资格妄想处处压二奶奶一头？

顾炎，说白了和顾家也没有太多关系！此时此刻，小玉连顾炎也一起恨上了。

张大夫低着头进来，扭头见门口没有人，前面挡着个屏风，才直起腰板，一手撑着一手指着那屏风，咧咧地叫嚣：&ldo;老弟，我这老腰都弯的疼了，回头你至少要给个一万八千的给我买药！&rdo;

没想到竟然是个老顽童性子，那屏风是琉璃的，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将外面看的一清二楚，见张大夫唉声叹气扶着椅子坐下，童若瑶硬是没忍住，掩嘴还是笑出声。身边的顾廷煊眸子里也带着笑意，却故意沉声道：&ldo;若论起银子，你请教小弟内子医学上的道理，与那拜师学艺有何差异？内子蕙质兰心，用了巧妙的法子，你若要请教，是否该缴些费用？后儿你得了这法子救人，人家自是厚礼相待……&rdo;

童若瑶惊奇地看着顾廷煊，外头张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ldo;好商好商！果然是jian商！&rdo;

这样一闹，气氛竟然轻松了。童若瑶好笑地看着外头急得跳脚的张大夫，再看自己的丈夫，还真有些像‐‐jian商。

咳嗽一声，忍着笑道：&ldo;让张大夫说话吧。&rdo;

顾廷煊点点头，外头张大夫好像还气着，端起矮几上的茶猛吃了几口，才觉得气顺了些，咬牙道：&ldo;最好祈求老天保佑，除了夫人的病，你没有别的事儿再求上我，否则……哼哼！&rdo;

这样的威胁对顾廷煊好像根本就不管用，慢条斯理地端着童若瑶吃剩下的茶吃起来。童若瑶深吸一口气，腹内已经有了说辞，只等张大夫开口询问。

隔了半晌那张大夫忽然站起来，朝着屏风做了个揖，童若瑶忙说不用，张大夫道：&ldo;老弟的话并非无道理，既是老身请教……恕学生冒犯，称您一声先生。&rdo;

先生是学生对老师的尊称，童若瑶忙道：&ldo;万万不可，您为妾身母亲的病来回奔波，已让妾身心里不安，您请问吧，妾身直言不讳。&rdo;

也不知张大夫是不是真的看不见里面，但他的目光绝对是落在顾廷煊身上，&ldo;还是先生更明白事理。&rdo;

弄得童若瑶哭笑不得，这人的脾气和顾廷煊还真有些相似，都是执拗的。如此也不和他计较这么多，原心里的腹稿也略略做了改动。但张大夫问起，童若瑶娓娓说道：&ldo;妾身年幼时顽皮，一次掉进水里，父母都以为没救，岂料老天相助，恰好来了一位游历郎中救了妾身一命。醒来后听人说起，便是用的心外按压的法子，配以对嘴吐气，将体内积水排出，就无大碍了。只因发生在妾身自己身上，故而记忆犹新。恰逢又有人不知应何故突然昏倒，呼吸脉象皆无，那郎中又用了同样的法子，有人问起郎中，郎中道，若是假

死，此法子便可急救，等病者清醒，再诊脉吃药加以调理方可。&rdo;

等童若瑶说完，才发现外头张大夫也不知何时手里多了纸笔，正埋头记载着。而右边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童若瑶下意识地扭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看到顾廷煊深邃的眸子中才此异样的情绪。

张大夫又一本正经地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按压的方位，童若瑶略略做了回答，因自己知道的也不全面，不敢妄言。想到张大夫钻研必然也能钻研出来，就他这不耻下问的精神，也是难得的。

说完后，张大夫又谢了一回，才提着药箱离开。童若瑶和顾廷煊从次间出来，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二婶子黄氏、顾三奶奶崔氏、三婶子郝氏、顾廷雯、顾廷茜等人皆在院子里站着说话，顾老夫人还没出来，钱妈妈守在门口。范妈妈和香珠没见到，秀珠在角落里站着，童若瑶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望着顾廷煊。百寿堂的丫头婆子也多在院子里候着。

黄氏一见童若瑶，立刻迎上来，好像没有看到顾廷煊似地，拉着童若瑶就担忧地问道：&ldo;大嫂子怎么样了？我们来了这些时候，钱妈妈都说老夫人在里头不许进去，听丫头说是你及时救了大嫂子，大嫂子才缓过来……怎么好端端的究然就厉害起来了？&rdo;

崔氏、顾廷雯等也急急忙忙围上来，唯有郝氏还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看着被人包围住的童若瑶。

&ldo;二爷及时把张大夫请来才稳住了母亲的病情，我并没有做什么。张大夫说母亲暂且没有大碍，让婶子和各位妹妹操心挂念。&rdo;

黄氏松了口气，&ldo;哎，话虽如此说，可老夫人还没出来，也不叫我们进去……&rdo;

吕氏的病还真不好说，说昏厥就昏厥，明明早上瞧着得好，也得精神。突然昏厥，还是这样的情况……童若瑶突然想到，是范妈妈打发丫头到青松院通知的，那就说明吕氏昏厥的时候范妈妈在场。老夫人这会子把范妈妈留在里头，只怕也是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在盘问范妈妈。

范妈妈慈眉善目，自从自己来了之后，也是一心一意地为自己张罗。红袖的事儿范妈妈心里虽有不满，可并没有说什么，只后来特意提了提秀珠。范妈妈和红袖并没有什么关系，而可以肯定的是范妈妈对吕氏、对顾廷煊都是好的，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儿。

&ldo;老夫人出来了。&rdo;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童若瑶抬头望去，香珠扶着老夫人站在门口。老夫人看了一眼院子里众人，缓缓道：&ldo;都回去吧，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rdo;

黄氏走向前，担忧地问道：&ldo;大嫂子怎么样了？&rdo;

顾老夫人道：&ldo;你嫂子已经醒过来，积痰吐出来，静养调理些时候自然就好了。&rdo;

这话便说明了不叫大伙在院子里吵闹，吕氏需耍静养。黄氏不说话，福福身告退，其他人也鱼贯着出了百寿堂。童若瑶看了看顾廷煊，顾老夫人却突然招招手叫童若瑶过去。

童若瑶走到跟前，顾老夫人就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十分感激地道：&ldo;好孩子，多亏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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