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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第1页）

邵小曼惊恐地看着唐煜倒在地上。

唐煜脸色煞白，艰难地张开嘴：&ldo;邵小曼，我……我爱你!我……我是不会真的伤害你的，我只是不想泰达在我手里倒掉。我刚才……刚才……只是吓吓他!&rdo;

邵小曼哆嗦着嘴唇，不知说什么才好，看到唐煜这样，她也揪心地难过。

唐煜流下眼泪：&ldo;我一直很努力，可我的努力，你永远看不到。在你眼里，只有那个人。我一直很嫉妒，一直想证明给你看。我现在……现在就再也用不着证明了，是吗?&rdo;

邵小曼痛哭起来。

&ldo;小曼，不要哭，你哭只会让我难过。我想全世界的人都听到我对你的表白，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也没有一个人会傻乎乎地，坚持证明什么给你看!&rdo;

唐煜慢慢闭上了眼睛。

邵小曼抽泣到无法控制。

袁得鱼也很难过，他强忍住眼泪，用枪抵着脑袋：&ldo;你们不准伤害她，不然我就开枪。&rdo;

黑杰克只好作罢：&ldo;算了，让那个女的走吧!&rdo;

袁得鱼将她扶到渔船边，韩鉴与陈啸他们将她拉了上去。

&ldo;别了，小曼。&rdo;袁得鱼轻声说。

邵小曼依旧低着头，没说任何话。这一刻，袁得鱼仿佛感受到了&ldo;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do;的无奈。

可能是唐煜突然被击毙，也可能是忌惮直播，黑杰克终究还是让那艘渔船安全离开了。

袁得鱼默默地望着渔船渐行渐远，很多人都担心他，而他只看到邵小曼忧伤凄美的侧脸。

袁得鱼回到游艇中间，一群人上来围住他，用枪抵住他的头，逼他在文件上签字。

渔船上的那群人在若干年后，依然记得那个场景，在遥远的海面上，一艘游艇在海上爆炸，一团火球在海面上升腾起来，在海面上形成一波热浪，他们的船体也剧烈摇晃。

冉想打开手机上的直播，一群人围过来看。

只见延时的画面上，袁得鱼点燃了身上取出的一个爆炸物，朝直升机扔去，黑杰克所在的直升机立马爆炸，摇晃了几下后坠落。随后，他又将另一个爆炸物点燃，扔在船上，游艇即刻爆炸。

原本在海上的战舰，盘旋了许久，终究撤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得鱼在海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船体的残骸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好运，原本以为自己在轰炸声中失去意识后，这个世界就没有自己了。

他恍然想起，自己经历了一场金融大战。

他承认自己运气不错，毕竟要成为那个人，需要一些运气，也或许，运气是他无形在吸引的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成为那个人，就像被选中一样。那个人，似乎不只是他自己，而是太多太多必然或偶然、太多太多的其他人、太多太多的时间融汇交织在一起，叠加而成的一个人。

他辛苦地赢得了这场鏖战，未来的事情，或许会在正常轨道上。

新的秩序，即便起初并非完美，却是大趋势的新。

过往的秩序，渐渐消亡。

他随波而行，眼前浮现出繁华的幻境‐‐巴洛克式的宫殿，摇晃的琼瑶美酒杯，轻歌曼舞的迷离光影，纵情声色的肉欲缠绕……那是人类的无限欲望。

透过繁华，眼前浮现出孤零零的太阳，非常大，如同他少年时站在弄堂深处，不经意间见到的那巨大的橙色悬日，不偏不倚地挂在铁轨上方。

他穿过弄堂狭长的小径，悬日的余晖落在罪恶的铁轨上。一段段梦境，升起，落下，延长，不知何处才是拼接的终点。

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父亲牵着自己的手，向前方走，那只大手如此温暖。

他们在城隍庙游玩，他好奇地看着摇箱式爆米花机，有些害怕爆米花机发出的响声，却又忍不住要看着。

那个爆米花机没有喷出爆米花，却喷出好多好多钞票，很多人冲上前争抢。他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抢夺。

袁得鱼抬起头说：&ldo;爸爸，他们为什么要抢?&rdo;

父亲说：&ldo;钱能换来好东西。&rdo;

袁得鱼问：&ldo;那没有钱，这个世界会不会好一点儿?&rdo;

他面前闪现出一个女孩，她冲他微笑，眼睛清澈而透亮。她的气质是调皮的，而在他面前却是无尽的温柔。她会好起来的，将与丁喜快乐地生活。还有那个女孩，那么美，离别时却是那么忧伤……

记忆不是连续的，是一段一段的，犹如一组组自由切割的电影镜头。又是那个反复出现的场景‐‐少年时的他，追着太阳奔跑，来到铁轨旁，火车恰好开过……

就在袁得鱼无比孤独、无比寒冷的时候，父亲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下子将他抱起，他心底突然温暖起来。

这时，他听见火车的声响，&ldo;哐当哐当&rdo;……

只是，那个声音不再让人惶恐。

&ldo;爸，我来了。&rdo;他轻声说。

第十三章

父亲的幽灵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

‐‐莎士比亚《暴风雨》

一

在金融公安局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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