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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对着那副恶心的嘴脸，宜悠逐渐走出紧张。就程氏一人看到，没有其他证人，那这事是不是真的还两说。

&ldo;二伯母，此事当真是县丞夫人所言，而不是沈家一厢情愿？&rdo;

&ldo;那当然，二伯母何时骗过你。&rdo;

宜悠冷笑：&ldo;二伯母何时没骗过人，长生你说，咱们二伯母话可信么？&rdo;

长生扯起稚儿软糯的嗓子，掰着指头：&ldo;二伯母上次说姐姐和虎子哥有什么，但一点都没有；上上次说没有切糕，可厨房明明放着好多；上上上次……&rdo;

一点点小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清晰的表达着一个意思。

&ldo;二伯母，长生一个五岁的孩子尚且知晓您的话不能信。侄女已经一十有五，爹娘也都过而立之年，难道还不如个孩子明白？&rdo;

&ldo;二丫可真是，非得让县丞夫人亲自派人走一遭，显得咱们沈家没规矩。&rdo;

宜悠眼珠子一转：&ldo;二伯母人往那一站，县丞夫人也知道沈家规矩到底是个什么样。空口无凭，除非见到县衙来人，侄女一家才能相信。&rdo;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相信了，也不一定代表她会受人摆布。

她是农家良女，可不是四丫那种签了卖身契的傻瓜。

打圆场的沈三媳妇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刚想开口，她却看到侄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ldo;三伯母，侄女进城看到了个新的花样子，改天咱们再说说。&rdo;

她突然有些愧疚，前不久二丫还教过她独特的刺绣方法。可老三如今的悠闲日子，全赖有个把持着沈家的大哥。先前他们还不觉得，直到这一个月沈家出事，灌溉田地时他们家差点没了水。

落差出来，娘再劈头盖脸的训一顿，让他们务必保证二哥继续独揽大权。

&ldo;四丫，你再好好想想。&rdo;

&ldo;恩，我等着二伯母找人来，证明此事是真。&rdo;

一直皱眉沉默的沈福祥走到门边，掀起帘子：&ldo;要是没事，我们就不多留二嫂和三嫂。&rdo;

送走两人，沈家再次陷入了低气压。

李氏红了眼：&ldo;今年这是沾了什么晦气，大事一桩接一桩。&rdo;

&ldo;娘，你不用愁。这些年你和爹安于清贫，有个最大的好处。&rdo;

驼着背坐在门槛上抽烟的沈福祥回头，吐出烟圈：&ldo;什么好处？&rdo;

&ldo;那就是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二伯那边虽然瞧不起咱们，可要真挑事，他们能找出什么理由。忠孝节义，爹娘可是没出任何差错。&rdo;

李氏点头：&ldo;那倒是。&rdo;

&ldo;所以再出什么事，都是二伯他们的错。本来我不想揭开此事，但如今已经没办法了。&rdo;

&ldo;姐姐，什么事？&rdo;

&ldo;小孩子别听。&rdo;

双手捂住弟弟耳朵，她飞快朝爹娘说一句话。听完后，沈福祥直接从门槛上摔下来。

&ldo;这……这……这不能说。&rdo;

宜悠摊手：&ldo;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娘，你不用再怀疑了。爹听到后第一反应是这不能说，而不是问这是不是真的，就说明他肯定知道此事。&rdo;

李氏瞪大眼：&ldo;天呐，这要说出来，沈家真得变天。&rdo;

&ldo;怎么着我也姓沈，如果不是到这份上，我怎么都不会说。&rdo;

沈福祥拍拍裤上的土：&ldo;二丫是怎么知道的？&rdo;

因为她活了两辈子，沈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即便当年程氏没跟她说过，一点点蛛丝马迹串起来，也大体能猜出来。

但是这理由她不能说，倒不是不信任娘，而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同样也不知从何说起。好在说出来时，她早已想好了法子能够自圆其说。

&ldo;爹你不也知道了，想想大伯捏着的那封遗书。这世上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do;

&ldo;真的没别的法子？&rdo;

宜悠摇头：&ldo;爹，我们早晚要搬到城里去，难道你想让全家背上不赡养寡母的罪责？&rdo;

沈福祥坐上炕，事情太多，他一时间有些想不过来。闺女是铁了心要搬出云林村，而且这事一出来，娘该如何自处？

尽管早就算到会这样，但宜悠还是止不住的失望：&ldo;所以爹，这就是你下、大、力、气去报复二伯，不拦着我把柳姨奶奶的事捅出来的原因。

在你心里，二伯其实不配做这个族长。说难听点，你忍了那么久，不过是想借刀杀人？&rdo;

&ldo;福祥，你真是这么想的？&rdo;

戳灭旱烟，沈福祥拿起斧头走出去，一言未发。

&ldo;二丫，也许娘看错了你爹。&rdo;

母女俩抱作一团，宜悠想着前世那个崩溃的程氏。先前她也不确定，毕竟是那么荒谬的事，可如今她却完全确定。

这样的沈家，绝对不能再多呆。

&ldo;娘、姐姐，长生是男子汉，会保护你们。&rdo;

两人中间钻出一颗小脑袋，昂首挺胸硬装大人的模样逗乐了宜悠。长舒一口气，她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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