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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唔……&rdo;靳北索性放弃了，抬头皱起眉，两颊鼓得像包子：&ldo;不行我越想越生气。他算什么!只有我能对你有非分之想!&rdo;

&ldo;……&rdo;

舒临安笑出来：&ldo;你的话，不算非分之想吧。&rdo;

隔天下午，晴朗无云，公园里十分寂静。

舒临安上次来南湖公园，还是舒平远刚被逮捕，自己被审讯那天下午。此刻他坐在同一条长椅上，廖方圆坐在右边，靳北站在左边扶手旁。

廖方圆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全部看完后，转向舒临安：&ldo;这个沈乐，就是幕后一切的指使者?&rdo;

&ldo;有很大的概率，不，应该说确定就是。&rdo;舒临安说，&ldo;原本他就在我的怀疑名单上，这次从施中谷的表现、三环医药这些年的动向，还有沈乐和吕周行的往来看，是他无疑。&rdo;

廖方圆点了点头。在舒临安给他的资料中，沈乐七年前曾是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但那家公司在七年前的一次股市抄底中‐‐正是舒平远与柯谭梦联手制造的‐‐宣告破产。这之后，沈乐销声匿迹，而原本籍籍无名的三环医药在五年前忽然壮大起来，听闻是换了新的总经理，可是新的总经理十分低调，只在公众面前露过寥寥几次面。新总经理的名字，叫陈音。

&ldo;陈音其实就是沈乐?&rdo;廖方圆说。

舒临安点点头。

现在看来，沈乐在原来的公司破产之后，经过了一段时间，改名换姓，成了三环医药的总经理。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沈乐做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两年后，三环医药就从一个普通的医药公司，变成了毒品制造与分销的中转站。

那两年，想必与柯谭梦脱不开关系。

&ldo;在原来的公司刚破产后，沈乐与柯谭梦应该是合作过一段时间的。甚至到现在，他们也保持着表面上的合作关系。&rdo;舒临安继续说，&ldo;但沈乐的野心不止于此，于是他联合了吕周行，想要取代柯谭梦。

&ldo;且不论野心，单就当初柯谭梦与他的仇，沈乐也不会放过对方。&rdo;

&ldo;这么说，那晚火并，与吕周行通话的人就是他。庄莞如和施中谷的雇主也是他。&rdo;廖方圆说。

&ldo;嗯。&rdo;

&ldo;但现在没有证据……&rdo;廖方圆按了按眉心，&ldo;庄莞如的人际关系还在查，这个人三年前被辞退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除了在两年前有过一次进戒毒所的经历。吕周行这边，本来线人那晚已经拿到了逮捕他的证据，但却被对方夺走了。&rdo;

&ldo;对了，那天，&rdo;靳北忽然说，&ldo;那天你们抓到了多少人……后来又有人落网吗?&rdo;

火并案那晚，舒临安的失踪几乎占了靳北全部的心神，而在舒临安安全之后，他就想起了在警局录像中看到的靳云生。

他打电话问了靳云生，对方表示他没事，便再没有多说什么。

廖方圆望着靳北，仿佛在估量什么。他缓缓开口：&ldo;你想问靳云生吗?&rdo;

靳北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

&ldo;问你个问题。&rdo;廖方圆严肃地说。靳北紧张起来，不自觉地眯起眼盯着他。

&ldo;如果靳云生和我们是敌对的，你会怎么选择?&rdo;

靳北手握成了拳。他望向远方的树林，那里叶已落尽的树影凄厉地指向天空，如同一柄柄扭曲弯折的刀。

靳北久久没有回答。深秋的风卷走枝头最后几片叶子，仿若丝绸在刀尖划过。

&ldo;我不知道。&rdo;他最后说。

廖方圆站起身，走到靳北面前，按上他的肩：&ldo;靳云生是警局的线人。&rdo;

靳北目光从树林中收回，难以置信地望向廖方圆。

廖方圆以沉默再次肯定。

&ldo;他从来，从来没和我说过……&rdo;靳北低声道。

&ldo;当然不能告诉别人。我告诉你，已经是违反了规定。&rdo;廖方圆移开视线，过了半晌，道，&ldo;但我不想有人留下遗憾。&rdo;

&ldo;什么意思?&rdo;靳北上前一步，抓住廖方圆的肩。

廖方圆没有回答。靳北却觉得有莫名的危险弥散开来。

&ldo;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一切。&rdo;廖方圆说。

靳北盯着廖方圆，目光像是丛林中年轻的野兽，刚刚离开了幼年时的巢穴。&ldo;但愿如此。&rdo;他说。

廖方圆走后，舒临安却没有起身。靳北于是坐到他身边，两人在林中这片空地的边缘沉默地坐着，光线穿透树影，安宁地洒到长椅上。

&ldo;那天，审讯完，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rdo;舒临安轻声说。

&ldo;嗯?&rdo;靳北转头。

&ldo;你当时说有人陪着就好。可我那时想的是，我只想要你陪着。&rdo;

靳北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当时舒临安说他和朋友在一起，靳北第二天晚上才去找他。

再之后，他就把对方领回了家。

靳北忽然想，他是不是去晚了。

&ldo;你不用担心。&rdo;舒临安忽然说，&ldo;如果是你的话，不管你选择什么，站在哪里，我都和你在一起。&rdo;

靳北望向舒临安，舒临安对他笑，眼中只有一片纯粹与温柔，如同极地冰下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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