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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他以为‐‐见他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洛无极眼中一冷，心中始终徘徊着的恐惧、痛苦、失望、悲哀齐齐上阵。

对这个人，是恨多些，还是依赖多些，他已经混乱了。

两人对望着，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洛无极腾地站起来，收了纸和笔，走到书架边抽出几本书，咚咚作响。

洛自醉见他发泄怒气，也站起来，长叹一声：&ldo;无极，你在气什么，我大约知道。

&rdo;&ldo;你不知道！&rdo;&ldo;是我说得太没人情，你觉得我心狠吧。

&rdo;&ldo;……我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和谁都没干系！&rdo;&ldo;无极，倾了性命去相信的人，你不觉着已是生死之交么？&rdo;&ldo;你并不是诚心！若不是我们已是你死我亡、我亡你死的境地，你根本不会相信我！&rdo;看他已经快冲到书房门口，洛自醉一把拉住他的衣领。

洛无极回头，恨恨地横着他。

&ldo;我承认我是极自私的人，为了性命，可以不顾一切。

我断然不想让自己的命受到半点威胁。

而，现在，我将我的过去都原原本本告诉你了。

你以为，我会随意告诉一个自己一点不信的人么？这事若被外人知道了，我还会有命在？这不是相信你么？你还计较什么？若非相信你，我会一点不漏的都告知你？掺假哄你岂不更好些？还是你以为我是石头人，如果你与我没有你死我亡的关系，便一点不在乎你的死活？&rdo;&ldo;我以前没朋友，也没亲人，不知如何与人相处得好。

所以待谁都一样，隔得远远的，以策安全。

现在不同了，我们可慢慢相处，慢慢试着成为伙伴。

一百年呢，你知道一百年对以前的我意味着什么？一生……一百年，就是一生！&rdo;洛无极挣扎开，退后几步。

&ldo;无极，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慢慢熟识起来。

我不会再防备你，你也可信任我。

就算我们不能成朋友，至少，我可以陪着你，你也可以陪着我，我们便不是一个人了。

&rdo;&ldo;一百年后，你还会陪着我么？还会让我陪着你么？&rdo;踌躇一会，洛无极冷声问。

洛自醉皱皱眉道：&ldo;谁会想那么远的事。

&rdo;洛无极脸色更沉了，抿着嘴唇转过身去。

看他小小年纪，害怕孤独，不安全感也这么强，洛自醉心里不禁有几分感触。

于是，他快步走到他身边，提起他的衣领，说出了个自己刚开始想也不曾想过的未来：&ldo;到时候，你便可能有更亲近的人了。

……如果没有，如果你不妨碍我四处游历，我们一直结伴游荡也不错。

&rdo;说完，他自己也愣了愣。

转而想到这小家伙也是同病相怜，更重要的‐‐他能力强，机敏。

日后若有他为伴，能有几分助力又不牵绊他，倒也不错。

洛无极眼底微微露出几分喜色。

不过，他立刻垂下了眼，没让洛自醉瞧见自己的喜悦，还刻意哼了声：&ldo;说话要算话。

&rdo;&ldo;知道了。

&rdo;两人脸色都缓了许多，便都向外走，迎面就见唐三匆匆朝这边来。

看他们脸色比起以前好了许多，唐三笑笑，行礼道：&ldo;公子，已快到下朝时间了，准备准备，小的带您去凤仪宫罢。

&rdo;洛自醉见他眉目间残余着些疲惫之色，料想他近几日也睡得颇不安稳，便道：&ldo;我和无极已经认得路了。

唐三，你趁这时候好好歇歇，大家都精神些，我看着也舒心。

&rdo;唐三微怔，应了声是。

洛自醉便带着洛无极缓步走出紫阳殿。

出了风鸣宫，一路上也都没遇上面善的人。

远远的能望见凤仪宫了，洛自醉想起昨天一直念着的事，轻声道：&ldo;无极，你去乾泰宫外的长廊见你二伯父和三伯父，问他们是否认得唐三，也叫他们查查张儿、元儿、古儿、邓儿、田儿的事。

还有，告诉他们，我已经被两位陛下当成了挡箭牌，有些措手不及。

&rdo;&ldo;没有别的事了么？&rdo;洛无极一一记下，又问。

洛自醉想了想，叹道：&ldo;对他们说，洛四公子已经名震天下，但自己到昨晚才知道。

&rdo;洛无极想到昨夜皇后赞他的那句话，咧嘴笑出了声：&ldo;天降仙童。

&rdo;看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甚至连昨夜的插曲也忘了，洛自醉微微笑了：&ldo;再问他们能不能更仔细去查查那四位公子的事。

&rdo;知己知彼，方能正确应对。

&ldo;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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