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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看着雪饶，眨了眨眼睛：&ldo;疯啦，一千份。&rdo;但是我仍然将曲赫然的调查问卷发给了雪饶。

&ldo;我填完一千份之后，你给曲赫然，但是不能跟他说是我帮他的。&rdo;雪饶冷冷地说。

&ldo;为什么啊？&rdo;我娇嗔着问她。

&ldo;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rdo;雪饶没夹杂着一丝感情说道。

总觉得雪饶和曲赫然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明明两个人并不相识，又互不喜欢，但是总觉得，他们之间，冥冥之中有着一种互相关心的默契。

我记得那是2012年年末的时候，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我们每个班被分给了一块区域扫雪，我们班和八班刚好负责扫教学楼楼下的花坛周围，从我们班窗户能直接看见的地方。那天迟辰开好像感冒了，雪饶知道这件事中午特意从她学校赶来，跑到花坛那里，帮着八班同学扫雪。

那天中午，我和曲赫然他们订了个外卖火锅在教室里吃着，我，叶米儿，曲赫然，曲赫然对象葛雨沫，沈桦桐，庄正，夏穆翰，张可莹围坐在一起。

&ldo;好烫啊。&rdo;曲赫然一旁的葛雨沫尖叫着。

曲赫然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碗，仓皇地放在桌子上，碗里还带着热气。

&ldo;谁叫你夹了一碗。&rdo;沈桦桐在一旁碎碎念。

&ldo;我怕来不及，还有十分钟我们组就要下去扫雪了。&rdo;葛雨沫瞪着沈桦桐解释道。

我吹了一下夹在筷子上的粉条，小心的放进嘴里：&ldo;你让曲赫然拿去窗边凉凉呗。&rdo;

曲赫然，小心地捏着碗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把碗放在窗台上。

听见电话响起，我接起电话：&ldo;喂，雪饶，什么，你在哪，等一下，我下去。&rdo;我拿着电话，走出教室。曲赫然严肃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视一遍。

我来到楼下，花坛那里，看着雪饶裹着件白色的大衣拿着扫把扫雪。

&ldo;你是不是傻，你真来帮他扫雪啦。&rdo;我训斥着问道。

雪饶合起手掌，放在嘴前，呼着哈气，双脚不停地跺地：&ldo;忘带手套了，冻手。&rdo;

雪饶伫立在这片茫茫的大雪之中，这银装素裹，埋葬一切污秽与肮脏的雪地之中，冬风凛冽地冻僵了她透红的脸颊，寒风席卷不掉，她丝毫的执念，她抽了一下鼻子看着我，眼神真挚单纯，纯洁了这个世间。

&ldo;对了，曲赫然好像有个暖水袋，我去借。&rdo;说完，我抬眼看着我们班教室的窗户，窗户里闪现着曲赫然的身影，他笔直地站在那里，默然无语看着雪饶冻结在的那个点，他目光中裹挟着一丝说不出的柔和，见我看见他，他赶紧远离窗前。

我走到教室，看见曲赫然还站在窗前。

&ldo;喂，曲赫然。&rdo;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曲赫然一副没听见我说话的样子，径直走到他的座位，从书桌里拿出一个热水袋，然后走向我，眼神中略带怒意地将热水袋砸向我，我茫然无措地接过热水袋，呆若木鸡地说了句：&ldo;谢谢。&rdo;然后转身下楼。

这两个人，真是有默契，每次在帮助对方的时候，都面带冷酷无情，似乎在跟谁置气。我弄不懂他们，懒得理这两个人。一个死钻着迟辰开的牛角尖，一个到处沾花惹草处处留情。感觉他们俩个似乎是一个永恒地在追逐着自己的喜欢，一个在各种喜欢之间徘徊挣扎兜兜转转。一个是在得不到中苦苦纠缠，一个是在得到后中迷茫若失。要是这两人走在一起，我这样想着，摇了摇头，撇了一眼，埋头帮着曲赫然填着问卷的雪饶，唉！我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ldo;雪饶，你放弃喜欢迟辰开吧。&rdo;我轻声说道。

雪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像卡住了一般。&ldo;虽然是苦涩难嚼，但真的是芳香四溢，裹挟着一丝青涩的青葱味道。&rdo;

之所以放不下还是因为有希望吧，只要有希望，再怎样陪受煎熬，都是值得，因为希望它还在眼前。可是现在无端地对你宣告，你放弃吧，将你凝结在希望中的努力全部斩断，泯灭你所以积攒下来美丽的瞬间，那一瞬间带来的毁灭力，恐不及一般人能承受得来吧。可是越来越在希望中等待，任由着妄想滋生暗长，等到你亲自证明一切皆是不可能的那天，那一瞬间的冲击也是不小。或许，就这样，让她永远活在拒绝放弃和亲眼看见自己失败的灰色地带里。也许，她这一生，永远等不到结局，看不见失败。虽然白白枉顾断送掉了自己的一生，但是至少不会受到那瞬息而来的伤害。

☆、第十八章

2013年

或许，是老天爷可怜雪饶。亦或许，是老天爷存心跟雪饶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我曾和雪饶说：&ldo;好喜欢现在的世界，科技什么的那么发达，感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比就是几年前强多了。&rdo;

雪饶叹了口气：&ldo;那又怎么样，联络方式再怎样发达，你还是得不到关于你想联系的那个人一点消息，你还是无法与你想联系的人联系。&rdo;

我想也许是这样，手机网络qq微信，虽然拉紧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是人心中的寂寞感却加深地更严重。

它使你身边不熟悉的人蒙上了一层神秘带有好感的面纱，让你不可自拔。

越是将那个人像鱼饵一样吊在你面前馋着你，你越是以为自己伸手可及，你越是拼命去够，你越是只差一步，越是永远得不到，倒不如根本看不见而已。

这天晚上，我和雪饶在书房里学习，突然雪饶的手机响了，雪饶其实是一个学习很专心很认真的人，不忍电话声打断她的学习，似乎她自己也没丝毫受到电话声的干扰，我接起电话。

&ldo;喂！&rdo;我漫不经心的说。

&ldo;你是！&rdo;听见电话里的人自报家门，我错愕地止住了呼吸，不能说话，我赶紧捂住手机话筒，然后推了推与我面对面坐在书桌前学习的雪饶，我小声低语。

&ldo;是迟辰开。&rdo;

听见迟辰开三个字，雪饶像是心脏瞬间被抽离体内，她停住了心跳，忘记了呼吸，她迟缓地接过电话，摇摇晃晃，似乎在她仅存的知觉中，掂量着这一切是不是梦境。

&ldo;喂。&rdo;她小心地说着，生怕自己的声音惊扰了来之不易的欢喜。

电话那旁不知说了什么，整个书房里都清晰可闻雪饶的心跳声，她涨红了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ldo;好，我知道了，再联系。&rdo;她说完，挂上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刚才一直沉溺在惊异中不能喘息。

&ldo;漫沉。&rdo;雪饶叫着我，脸上萌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喜悦之情，她笑得露出了牙齿。

&ldo;怎么了，迟辰开说什么了。&rdo;我催促她继续。

&ldo;迟辰开说约我出去。&rdo;雪饶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喜悦分享出去。

&ldo;真的？&rdo;我睁大了眼睛。&ldo;什么时候？&rdo;

&ldo;他说就这几天吧，等约我的前一天通知我。&rdo;雪饶没有底气的回答，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一天到底会不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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