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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主人……？&rdo;

&ldo;……&rdo;绯红停下了手上的活，微微惊愕的样子。

&ldo;……&rdo;穆沙罗不语。熟悉的清冷语调，就算是微弱且犹豫的，却还是很熟悉眉头更是越发地皱紧。

&ldo;呵……&rdo;见眼前俊美的面庞弥漫了迷茫，丹青抽出手来，抚上那皱成&ldo;川&rdo;型的眉间：&ldo;好久不见。&rdo;

好久不见？

她说好久不见？！

不是……失意了么？为什么要用这种仿佛重来没有离开过的语气说话呢？

&ldo;你，到底怎么了？&rdo;穆沙罗毫不留情地拍落在自己眉间的手&ldo;这算是恢复记忆了么？&rdo;

丹青稍稍支起身子：&ldo;恢复记忆？我从来没说我失忆过。&rdo;

&ldo;别跟我绕圈子，好好回答我的问题。&rdo;

&ldo;没什么好说的，丹青一直是丹青啊。&rdo;淡淡一笑&ldo;她是，我也是。&rdo;

穆沙罗额上青筋暴起，觉得自己在爆发的边缘。

绯红默，她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见二人沉默表情各异，丹青倒是继续：&ldo;主人，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就算觉得你偶尔有些霸道无理（……），但是，却真正是没发现，你还挺狠的。&rdo;云淡风轻的声音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穆沙罗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个假设是成立在丹青从来都是以前那个的前提下。想到自己有可能一直被丹青的装疯卖傻蒙蔽，穆沙罗顿时脸色更沉几分，顺口脱出：&ldo;丹青，你好大的胆子。竟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是慕容从珂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倒戈？&rdo;

绯红汗颜‐‐头儿喂，就算人家说你霸道无理，你也不用那么猴急地证明吧。这话说得多没水准，放了谁也知道，丹青倒戈的可能几乎等同天下红雨。

‐‐显然，觉得此话幼稚好笑的不止绯红一个。

连穆沙罗都在话落后开始后悔。

丹青狡黠笑笑，淡定对上穆沙罗的双眼，仿佛要融入他的瞳孔一般，问道：&ldo;你怎么忍心又把我推向那个人。你要我死，千万种方法，你说，我就去做。你要我死，我眼睛也不会眨。凭什么用这么下作的方法？&rdo;

&ldo;……&rdo;穆沙罗顿了顿，装起毫不动容继续嘴硬&ldo;你不该死？你受了委屈就该讨个公道，装疯卖傻全教人陪你玩？丹青，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rdo;

（绯红想遁地逃跑……）

&ldo;我说过了，她就是丹青，我也是丹青。我从未离开，她也一直都在。过去，现在，未来。&rdo;有些激动的当然只有穆沙罗。丹青保持着平静，就像在叙述外人的事情一样，她不给穆沙罗接口的时间，继续缓缓：&ldo;穆沙罗，你凭什么？我没欠你的。不过就是不知好歹的喜欢你，妨碍你了么？你非得要用这样的方式对我。不知好歹，是我自己的事。&rdo;

……绯红手里的银针终于无声掉落‐‐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穆沙罗更是无奈，表情像吃了苍蝇：&ldo;你别拿这个借题发挥……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别以为装可怜就……&rdo;

&ldo;谁他妈装可怜了。你全家都装可怜。&rdo;丹青终于怒了。

&ldo;……&rdo;绯红这回事真的啥也说不出了。她只想逃生。逃！生！

穆沙罗冷笑一声：&ldo;那你说那么多做什么，问那么多干什么。&rdo;

闻言丹青到时一愣。随后隐身地闭上眼，缓缓输出一口气。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转头对绯红。&ldo;绯红，继续。&rdo;

被真空的穆沙罗自讨没趣。恨恨起身，甩门走人。

&ldo;噗，教主真是。其实，他不是不在乎你的吧。&rdo;绯红打趣。试图调解调解尴尬的气氛。

&ldo;冷暖自知罢了。&rdo;丹青喃喃，声音低沉下去。眼疲惫地合拢。

穆沙罗在门外庭院遇见徘徊的白若颜。后者对他安抚地微微一笑，显然将房里的对话该听的不该听的听了个遍。

&ldo;若颜。&rdo;穆沙罗有些尴尬地对后者点点头。

&ldo;没关系。&rdo;大度一笑。

穆沙罗动容了，上前揽了佳人的肩：&ldo;我对她无意。以前……&rdo;

&ldo;我懂，正如她自己说的，喜欢你。是她自己的事。是过去的事。她确实是好生可怜。穆哥哥，你知道么。我们那里有个诗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不就是，说的她么。&rdo;

&ldo;我的若颜懂得真多。&rdo;穆沙罗宠溺地看着她。

白若颜稍稍拉开两人距离，对上穆沙罗的面庞，似巧合又似故意。轻轻拂过丹青刚才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ldo;穆哥哥，你知道么。其实我最怕你觉得她可怜。从可怜，到怜悯，最后到疼爱。这样的转变谁也无力去改变。我怕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你带走。我不怕敌人心狠手辣，怕的，就是打悲情牌。&rdo;语落，续而调皮一笑，转手搂住他的腰：&ldo;但是，穆哥哥是我的。谁也不给，谁也不许要。&rdo;声音故意提高，好让房间里面的人听个清楚。

房里。绯红悻悻地偷看丹青的表情，却见后者如同沉睡一般，不见半点反应。

叹口气。

丹青初次在慕容山庄经历的一切，她们最终还是从穆沙罗口中得知了。真相的面目，如此狰狞可怕。过于残忍得让人觉得其实遗忘或者蒙蔽也许比较仁慈。绯红依稀记得，当时穆沙罗面色宁静，未见其他情绪。丹青的付出，太不值。

而此时，丹青确是清醒的。心中冷笑。

可怜？白若颜。真不知是谁可怜了。她丹青从未觉得自己可怜过。她不允许自己不骄傲。从不允许。

从始至终为穆沙罗做一切该做的或不该做的，就是她所拥有的骄傲。

这样的信仰，从未被遗忘。

在恍惚的意识中醒来时，丹青发现穆沙罗已经不再房中。面对一脸复杂看着自己的绯红，丹青敢猜测发生了些什么事。不幸的是，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却只留下一片事实而非模糊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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