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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说话的人走过来，低头看看他。

&ldo;你像个睁着眼睛梦游的人。&rdo;露比望着他说，&ldo;医疗费我会和你算的，你得感谢麦克，他输了血给你。还有，你打坏安东尼最喜欢的鱼缸，他和艾瑞莎购物回来发现地下室都是死鱼，而楼上全是死人。&rdo;

艾伦拿了一杯咖啡说：&ldo;但是你不用担心，露比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托尼早该换个门锁了。&rdo;

利奥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像刚从某个隐秘的地下藏身处出来，目光迟钝，畏惧光亮。

&ldo;感觉怎么样？&rdo;

&ldo;只要不动就好。&rdo;

只要不动就不会痛，以前他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有时甚至更糟。

&ldo;他呢？&rdo;

&ldo;谁？&rdo;艾伦想了想，然后说，&ldo;你是说尼克？他很好，哪儿都没伤着。&rdo;

&ldo;还有……&rdo;

&ldo;agro也很好，受伤的只有你。他们和麦克一起去买药和替换的纱布，我们需要很多东西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这里缺少养伤的必需品。&rdo;

&ldo;那是因为这里很少有人受伤。&rdo;露比说，&ldo;我们才分开几小时，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rdo;

&ldo;别这么说，露比，我觉得他干得很好。&rdo;

&ldo;你也想这样是么？我知道你早就想这样了。&rdo;

&ldo;想怎样？&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露比冷淡地说，&ldo;我在和别人说话时你最好不要插嘴。&rdo;

&ldo;好的。&rdo;艾伦表示同意，然后退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ldo;地下诊所的医疗费很昂贵，不过看来效果不错。&rdo;

利奥问：&ldo;我为什么会在这儿？&rdo;

&ldo;你的房东打电话给我，所以我就好心地接收了你。我们算是合作关系，总不能丢下你不管。现在暂时不谈家族的事，这不利于恢复，医生说你需要保持健康愉快的心情静养，这里很安全，有什么问题艾伦会负责解决。&rdo;露比看着他说，&ldo;我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做。&rdo;

利奥安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他忽然说：&ldo;别让人牵着你的鼻子走。&rdo;

&ldo;什么？&rdo;露比奇怪地问。

利奥说：&ldo;否则你就会死。&rdo;

&ldo;这个话题不错，我了解规则，我们可以来谈谈。&rdo;

&ldo;可我不想谈。&rdo;

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静躺一会儿。

那应该不算什么，只是一种责任罢了，他感觉不到救人的美好，只觉得难过。就像一只垂死的鸽子在心中哀鸣。

露比好像在思考什么，表情很严肃。

&ldo;我先离开一会儿，工作总是做不完。你可以和艾伦聊聊，不想聊就睡觉。这个房间暂时免费借给你，但是不要弄坏东西。&rdo;

艾伦把椅子挪过来一点，现在总算轮到他说话了。

&ldo;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露比说免费这个词，你是怎么做到的？&rdo;

利奥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有些茫然。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

&ldo;为什么感觉不一样？&rdo;

&ldo;指哪一方面？&rdo;

&ldo;你是个聪明人，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我究竟忽略了什么东西？&rdo;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利奥躺在单人床上，闭起眼睛，他看起来憔悴而寂寞。

&ldo;也许是爱。&rdo;艾伦正经地说，&ldo;就是这样。&rdo;

&ldo;谈情说爱？&rdo;利奥带着厌恶的口气说，&ldo;我不需要这种东西。&rdo;

&ldo;为什么不？爱有很多种。&rdo;艾伦望着他，目光如孩子般直率坦荡，&ldo;我们常常会觉得自己很坚强，什么都不需要，但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实际上我们只是觉得高不可攀。因为美满遥不可及，所以就用不需要来保护自己，维护自尊。&rdo;

他说：&ldo;当你拥有了它，你就会知道我为何如此推崇它。别那么垂头丧气，你还好好地活着，而且即将开始一段新生活。你可以试着害害相思病，或是想想那些六月新娘的美事。&rdo;

利奥对此不置可否，他的黑眼睛下有两道阴影，即使全身裹满纱布也无法改变他本身的颜色。他将永远身着黑色，在地狱里长大，永远保持沉默。

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要他忘记过去可不容易。他的两个父亲都是灾厄的象征，身上总是有种巫师般的魔力，某种神秘莫测、令人恐惧的东西。

雷根？锡德认为他有天赋，他对痛苦麻木，是成为杀人者的好条件。他面对尸体总是面无表情，不管受多少枪伤、鞭痕累累，单独监禁多长时间，那副神情依然故我。

虽然和他在一起很难做到轻松愉快，但却为杀人提供了无上便利。

他们都需要一台不易损坏，功能强大的杀戮机器，就像一台平板单调的金属打印机，一遍遍没完没了地执行任务。

&ldo;你认为上帝会允许我这样的人幻想爱么？&rdo;

艾伦&ldo;嗤&rdo;地一声笑出来。

&ldo;谁知道呢？每个人对上帝都有独到见解，就是撒旦也会照自己的意图引用圣经。别去听教会的神父乱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会照本宣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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