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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牛振华盯着佟海路看，看了大约有三分钟，忽然说：&ldo;我明白了。&rdo;接着问：&ldo;两封举报信都是你写的？&rdo;

佟海路：&ldo;不错。&rdo;

牛振华：&ldo;既生瑜，何生亮？&rdo;

佟海路：&ldo;这你就不用管了。&rdo;

牛振华：&ldo;原来卢象升是你杀的。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我都没有非要杀卢象升的理由，最多把他赶走。谁会杀他？为什么杀他？我详细了解过卢象升，但却疏忽了你。是啊，他死了以后，你在国安局就没有了竞争对手。他的荣誉，他刚刚得到的科长职位，连那个漂亮女朋友，都成你的了。&rdo;

佟海路：&ldo;但从今天开始，杀卢象升的证据会转移给你。&rdo;

牛振华：&ldo;哦，什么证据？&rdo;

佟海路摇摇左手的一把枪，说：&ldo;就是这把枪。等一下这把枪就会在他们的手上。卢象升打入你的文艺沙龙卧底，你指使手下把他杀了。当然，他们今天也必须陪你一起死了。&rdo;

牛振华：&ldo;你想让我背黑锅？这样就能置我于死地吗？&rdo;

佟海路：&ldo;确切地说是让你死后不得翻身。罪名如果还不够。等一下我会用你手里的枪打死那个姓霍的，你已经把他残害得这样，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也不算意外。我一直在等这一刀插下去，终于等到了。因为怀疑霍进喜泄露你杀害沈洪生的秘密，竟私设刑堂逼供，最后亲手杀了他灭口。你只有找阎王爷去鸣冤啰。&rdo;

牛振华：&ldo;你不怕这里有录音吗？到时你也难逃法网。&rdo;

佟海路：&ldo;可惜没有，我已经检查过几遍了。&rdo;

牛振华：&ldo;你孤身犯险，有把握胜得了我们三把枪吗？&rdo;

佟海路：&ldo;没有看见我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吗？我是有备而来。再说你们这种土鳖，还真不放在我眼里。谁要敢开枪，谁就先死，有种就试试。&rdo;说完他朝天花板呯地开了一枪。

牛振华突然下令：&ldo;给我打！&rdo;

一声令下，但却没有动静。

佟海路：&ldo;哈哈，一群鼠胆狗熊。平日谋财害命的本事一等，遇到真正的枪战，魂儿也没有了。你们两个走狗听着，如果今天不替主子卖命，我可以让你们都活下去。&rdo;

话未说完，牛振华已躲到圆桌下，抬手一枪，子弹从佟海路颈子右侧擦过，血流了下来。

佟海路大叫：&ldo;正当防卫。&rdo;一个侧空翻跳下楼梯，人在半空中转身，右手上的枪响了，牛振华应声倒地。他走过去见牛胸前中枪，便将左手中的枪插入腰间枪套，弯身取了他的枪，侧着身左右观察，警惕地走向霍进喜，嘴里说：&ldo;你们俩都给我爬出来，好好配合，我不杀你们。崔子刚先出来，听见没有？&rdo;刚走二步，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他想朝后看，却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灯光一下子全黑了。一只手搭在了霍进喜的肩上。

霍进喜这时已经体力难支，艰难地问：&ldo;谁？&rdo;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ldo;青岛蒋国庆。他们都已昏死过去了。牛振华伤重逃走。我必须去拦住他，时间紧迫。&rdo;

&ldo;你果然来了。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人。&rdo;

&ldo;如果牛振华被捕，你能不能出来为袁琰作证？&rdo;

&ldo;那是自然，不用你说。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一命。&rdo;

&ldo;你会因此坐牢。&rdo;

&ldo;坐牢不怪别人，是自己罪有应得。不为袁琰作证一样也要坐牢。等一等。锦绣房地产沈洪生办公室搁楼上，有一台监控摄像仪。主机上方屋梁上用胶带粘着一个u盘。快去取吧。&rdo;

&ldo;好。你放心，我会照看你家属。你再坚持一下，警察就在门外，马上进来------&rdo;声音消失在黑暗中。

顾剑雄抽调各部门人马，早已将这栋房子团团包围。枪声停下大约五分钟，他一挥手，北大冲进了东边玻璃玄关，说：&ldo;四眼，把灯搞亮。&rdo;不到半分钟，全屋子灯火通明。地下室的楼梯口也射出灯光。他们冲了下去。

顾剑雄走下来，青蛙指着小圆桌边一个洞说：&ldo;一人重伤，三人昏迷。牛振华可能也受伤了，钻这条地道逃跑，北大追去了。&rdo;

顾剑雄并不担心牛振华逃，他走到大桌子旁，看了看霍进喜的手，又摸了摸崔子刚颈部脉搏，发现崔子刚身边地上有个东西，捡起来放入自己口袋。对青蛙说：&ldo;立即派两人把霍进喜送医院救治。注意，要把人铐住，别让他跑了。我要连夜审问。&rdo;

法医告诉他：&ldo;另外三人好像被催眠了，生命体征全部正常。身上都有利器的割痕。其中一人颈部有枪伤，不过是表皮的，无大碍。已经包扎了。&rdo;

顾剑雄一路扫视，来到大木柜边，对四眼说：&ldo;把这台电脑拆开看看。&rdo;

他四处寻找，又捡了二个东西。然后下令：&ldo;把三个人铐起来。全场拍照取证，收集枪支和弹头。&rdo;

四眼报告：&ldo;这台电脑的硬盘已被拆走，在原来的位置上装了个录音盒，粗看不易发觉。只是录音盒有些古怪，带声控装置，随声音自动开关。还借用电脑里的电池做能源。&rdo;

顾剑雄：&ldo;能听听录音吗？&rdo;

四眼：&ldo;能听。我可以把楼上那台电脑搬下来。&rdo;

顾剑雄：&ldo;小心别把录音弄坏了。&rdo;

四眼：&ldo;绝对不会。&rdo;

于是他们听到了一个多小时前开始的讲话内容。

顾剑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轻轻地说：&ldo;这小子。&rdo;

当听见牛振华说&ldo;我明白了。------既生瑜何生亮-----&rdo;，顾剑雄也不得不佩服老同学这块又老又辣的姜。对于佟海路，他起初和北大一样只是有点怀疑。那天大会后他单独和佟海路谈话，就故意说了一句&ldo;只有你知道他到那里是去干什么的&rdo;，见佟海路没有任何反应，才断定卢象升的死八成与他有关。

正听到紧要处，昏迷的三人纷纷苏醒。顾剑雄示意关掉录音。

佟海路睁开眼见到顾剑雄。他嚷道：&ldo;顾局，你怎么把我也铐起来？我跟踪到这里，发现牛振华正在行凶杀人，还朝我开枪。我自卫还击把他打死了。&rdo;

顾剑雄吩咐把闻和崔二人押走，把佟海路扶起来坐到圈椅上，让四眼继续播放录音。录音里传来佟海路的声音：&ldo;------但从今天开始，杀害卢象升的证据会转移给你------&rdo;

听到这句，佟海路咚地一下子又跌倒在椅子下。

顾剑雄又挥手让四眼关掉录音。佟海路嘟囔着：&ldo;不可能，我检查过，没有录音的。&rdo;

顾剑雄走到他身边，对他说：&ldo;你那把五四式黑枪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只有你的。杉木林里弹头上的线痕与它吻合。&rdo;

佟海路终于醒悟，说：&ldo;老狐狸。你用部里要派专家来破案压我，逼我行动。还暗示，叫我用沈洪生案去逼牛振华动手。连环使用敲山震虎、引蛇出洞之计，我上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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