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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我说好了，该你了。&rdo;

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何桃像小学生那样刨根问底，庄曼侬却好似是被蛋糕噎住，藏着说不出的闷昏。

&ldo;核桃姐姐，舅妈让你过去她那儿，还有曼侬姐姐。&rdo;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何桃暂且忘了要问的事，拂了拂裙摆起身，庄曼侬也闷闷地推开盛蛋糕的碟子，跟着何桃起往大人那儿去。

两个妈妈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又来了几个好友叫女儿见见，庄曼侬大都认得，挨个儿叫过去，直到到了一个穿着淡青色旗袍的美妇人面前才顿住。

这个……有些眼熟，但的确是不认得的。

何桃好像也犯了难，转头示意被人拉着说笑的卢荟女士，卢女士见状脱身过来，笑着朝那位女士说：&ldo;看我，都忘了和两个姑娘介绍您了。&rdo;

&ldo;没事，两个姑娘都很可爱，我有意逗呢。&rdo;她说着又打量起庄曼侬。

卢女士转头和两个姑娘介绍：&ldo;这位是姜慕月女士，总不用我多说罢?&rdo;

姜慕月……人虽从未见过一面，名字却是听过百遍的。

国内旗袍设计大师，自幼与兄长一同学画，天资聪颖，二十世纪末年纪尚轻的她就设计出一款让世人为之惊艳的旗袍，从此佳作不断，世纪之交时又创办了自己的品牌‐‐&ldo;慕&rdo;，从此往后，&ldo;慕&rdo;便成了她的标签。

高妙女士年轻时是个音乐教师，几乎日日穿着旗袍，更是姜女士的追崇者。庄曼侬不单听妈妈说过她，还在大学某堂公选课上听老师讲过她的辉煌……

何桃想来和她差不多，两人听过这话都鞠躬叫了声人。

&ldo;我听你们叫其他人都是叫阿姨，怎么到我就叫&lso;姜女士&rso;了?&rdo;姜慕月微微挑眉，眼角岁月留下的皱纹替她添了些风韵，似温柔，也似坚毅。

&ldo;姜阿姨。&rdo;二人齐齐改口。

两个大人笑了笑，卢荟将人往友人那边引：&ldo;不如去那边坐上会儿?&rdo;

&ldo;何太太要是不介意，我想再和这个小姑娘说几句，&rdo;姜女士转眸看向庄曼侬，哄人一般，&ldo;你介意吗?&rdo;

庄曼侬瞢瞢摇头，卢女士更没有介意的理，挽着女儿离开，原地立着的二人也转去无人的露台坐下。

暮色四合，天比冰蓝色要深。

今年的公历与夏历差了将近一月，眼下八月中旬也接近夏历的中旬，不规则的圆月悬在天幕，朦朦胧胧的月光照在露台上，与灯光交织笼着两人。

姜女士凝视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眼角的纹路又展露一次，问道：&ldo;你是阿妙的女儿曼侬吧?&rdo;

&ldo;嗯。&rdo;她有些拘谨，点头的动作都小之又小，倒也不好奇她认得自己的事儿。

&ldo;冒昧留下你，其实是想请问你两件事。&rdo;

被一个长辈说&ldo;冒昧&rdo;和&ldo;请&rdo;，庄曼侬有些难为情：&ldo;姜阿姨请讲。&rdo;

&ldo;唔……&rdo;玻璃桌面上有支花瓶，姜女士看看她又看看花，沉吟半晌后干脆从沙发上起身，款款走到她这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月光下，庄曼侬脸色渐渐变成果盘里红苹果的颜色。

&ldo;别吃了，也不怕胖。&rdo;何桃劈手夺过庄曼侬手里的蛋糕，&ldo;姜女士和你说什么了?&rdo;

庄曼侬没反驳，又挠了挠左臂，刚刚在露台上被夏末的蚊子叮了下，到现在都没好。

何桃被她急得抓心挠肝，哼哼道：&ldo;让我猜猜，她是不是看你模样不错，身材还行，就想要你做她的odel?&rdo;

理论上讲，她猜对了。

&ldo;哼，你身材有什么好的，一对a吧?&rdo;何桃愤愤挺着胸。

&ldo;你别人身攻击呀，谁对a了?&rdo;庄曼侬撇撇嘴，而后才说：&ldo;她说，她最新的一件得意之作从春天等到秋天也没找着合心意的模特，见到我，她就像只等到了圣诞树的幸运松鼠。&rdo;

何桃摸摸下巴：&ldo;松鼠为什么要等圣诞树?&rdo;

&ldo;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她说因为她等的是挂松果的圣诞树……&rdo;

&ldo;……&rdo;

身为挂着松果的圣诞树，庄曼侬那时也沉默了，这个举手投足都显贵气的姜阿姨颇有些语出惊人的意思，有童趣都是其次，她最剽悍的一点还属一上来就附在她耳旁报三围……

可怕的是，她单凭一双眼看看就全说对了。

想到刚刚的尴尬场景，庄曼侬顺来桌上的橙汁压惊。

何桃还是不高兴的样子，自言自语：&ldo;一定是我的胸太大了。&rdo;

庄曼侬：&ldo;……&rdo;

&ldo;那，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rdo;

她忽地又把话题掰回这事上，被蛋糕噎住的感觉重新哽回庄曼侬心里，沉默会儿总算答了她：&ldo;应该没有吧。&rdo;

&ldo;应该?也就是不确定有没有咯?&rdo;何桃皱皱眉，&ldo;难道是那个叫靳什么的?&rdo;

&ldo;不是他。&rdo;

&ldo;不是他，那就是有其他人咯?&rdo;

就这样，庄曼侬被她反复磨了一晚，到离开何家时心情已然郁结。夜里风凉，出别墅时庄景伊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问：&ldo;怎么不高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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