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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那么说，这就是你在地洞里发现的原物?&rdo;

&ldo;是。&rdo;

教皇的笑容变得有些狡黠。&ldo;所以，强盗以为你的作品才是珍品?啊……就连一个强盗都对艺术有敏锐的眼光，是吗?阿格拉大人告诉我们，你做的纪念品很漂亮。被抢了，真遗憾!&rdo;

&ldo;没什么，教皇。我只是觉得，我浪费了十五年，太可惜了。&rdo;

&ldo;浪费?怎么叫&lso;浪费&rso;呢?要不是强盗被你漂亮的纪念品误导，他可能已经把这个拿走了，不是吗?&rdo;

弗朗西斯修士意识到有这个可能。

利奥二十一世用干瘪的双手拿过古老的蓝图，小心翼翼地展开。他静静地研究其中的图案，然后问道：&ldo;告诉我们，你懂得莱博维茨使用的符号吗?懂得，嗯，它的意思吗?&rdo;

&ldo;不懂，教皇，我一点都不懂。&rdo;

教皇靠到他身边，低声道：&ldo;我们也一点都不懂。&rdo;他咯咯笑了，一边把嘴唇贴着遗物，仿佛在亲吻圣坛石，然后重新包起来，递给侍从，&ldo;亲爱的孩子，我们从心底里感激你花了十五年，&rdo;他接着说，&ldo;花费那些年是为了保存这件原物。千万不要觉得是浪费了。把它们献给上帝。总有一天，原物的意义会被发现的，而且可能会证明它非同小可。&rdo;老人眨了一下眼睛……或者说是使了一个眼色?弗朗西斯几乎相信教皇给他使了个眼色，&ldo;我们会为此而感谢你。&rdo;

不管是眼色还是眨眼，似乎都让修士把房子看得更清楚了。他第一次注意到教皇法袍上的蛀虫洞。法袍几乎都露线了。接见室的地毯也有几个破洞。天花板上几个地方，石膏都掉下来了。尽管显得有些寒酸，但高贵却尽现其中。短暂的分神之后，弗朗西斯便不再注意这些贫穷的痕迹了。

&ldo;我们希望通过你，向贵院和院长转达我们最热烈的问候，&rdo;利奥道，&ldo;向他们，也向你，表达我们教廷的祝福。为此，我们会让你转交一封信。&rdo;说完，他又眨了一下眼或使了个眼色，&ldo;顺便说一句，这封信会得到保护。我们会签上&lso;切勿骚扰&rso;，抢劫送信者，逐出教会。&rdo;

书信有了这种防止拦路抢劫的保障，弗朗西斯修士低声道谢。他想说强盗不懂这种警告，也不懂这种惩罚，但觉得不合适。&ldo;我会尽力送到，教皇。&rdo;

又一次，利奥靠近弗朗西斯，低声说：&ldo;至于你，我们会赠送一个纪念品，表达我们的心意。你离开之前去拜见阿格拉大人。我们想亲手交给你，现在不合适。大人会替我们赠送。任你处置。&rdo;

&ldo;真的非常感谢，教皇。&rdo;

&ldo;那么，再见，亲爱的孩子。&rdo;

教皇继续向前，与队伍中的朝圣者一一交谈，最后是庄严的祝福。接见结束。

朝圣者的队伍走出门口时，阿格拉大人碰了一下弗朗西斯修士的胳膊。他热情地拥抱修士。这位封圣申请官衰老了许多。尽管靠得很近，弗朗西斯还是费了很大劲才认出来。弗朗西斯自己也是双鬓花白，由于整天在抄写桌边斜着眼睛看，眼角起了皱纹。

走下神圣的楼梯时，大人递给他一个包裹，还有一封信。

弗朗西斯片瞥了一眼信的地址，然后点点头。他的名字写在包裹上，还有一个外交印章。&ldo;大人，给我的吗?&rdo;

&ldo;是的，教皇给你个人的纪念品。最好不要在这里打开。好了，你离开新罗马之前，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如果还有什么没看过，我乐意带你去。&rdo;

弗朗西斯修士沉思了片刻，好像已经都看过了。&ldo;大人，我只想再看一次教堂。&rdo;他最后道。

&ldo;唷，当然可以。其他没了?&rdo;

弗朗西斯修士又踌躇片刻。他们已经落在其他朝圣者身后。&ldo;我想忏悔。&rdo;接着，他低声道。

&ldo;太简单了，&rdo;阿格拉说着咯咯地笑，&ldo;要知道，你找对地方了。这里，你可以驱除一切烦恼。事情是不是很严重，需要教皇亲自关注吗?&rdo;

弗朗西斯红着脸摇摇头。

&ldo;那么，大法官怎么样?要是想悔悟，他不仅能赦免你，甚至可以在你忏悔的时候用棒子敲你的头。&rdo;

&ldo;我是说我要向您忏悔，大人。&rdo;修士结结巴巴地说。

&ldo;我?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这里，你到处都可以找到红衣主教，而你偏要向马尔弗雷多&iddot;阿格拉忏悔。

&ldo;因为因为您支持我们的庇护人。&rdo;修士解释道。

&ldo;哦，明白了。呃，那我当然要听你忏悔。要知道，我可不能以你庇护人的名义宽恕你。必须和平时一样，以圣三一1的名义。这样行吗?&rdo;

【1即圣父、圣子、圣曼。】

弗朗西斯没什么可忏悔的，但由于受到阿尔科斯师的督促，内心却一直苦恼，惟恐自己发现的地穴会影响圣人的追封。

莱博维茨的列圣申请官在教堂里聆听他、劝慰他、宽恕他，然后领着他参观古老的教堂。

在封圣仪式以及随后的弥撒期间，弗朗西斯修士只注意到教堂的宏伟壮观。现在，年迈的大人领着他参观坍塌的砖石结构，失修的地方和一些景况惨淡的古老壁画。他再次瞥见了庄严掩盖下的寒酸。在如今这个年代，教会并不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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