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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是副教授！别擅自越权给我晋级。&rdo;

&ldo;您……您怎么在这儿？&rdo;

&ldo;为了提醒你吃完了帮我整理……耗子洞。&rdo;转头朝其他人微微一笑，&ldo;各位慢用，我就不打搅了。&rdo;

&ldo;老师，慢走。&rdo;&ldo;楚副教授，有空常来。&rdo;&ldo;楚老师，一会儿我们保证让张程早点去。&rdo;各种送别声一时响起。

楚副教授刚拐出食堂，黑眼镜猛然跳起来对着他的背影狠命一挥拳，&ldo;滚你的蛋吧，你个阴魂不散的德国法西斯！&rdo;

一群毫无同情心的家伙轰然大笑，跟着起哄。&ldo;你还是快点吃吧，早去早超生。&rdo;

黑眼镜郁卒之极，&ldo;明明就是个副教授，居然厚颜无耻带博士……&rdo;

有人落井下石，&ldo;你刚才不是给他升了职了吗！&rdo;

黑眼镜更痛苦，&ldo;他不教本科生，不带硕士，不写论文，整天混吃等死捞干薪，学校居然能容忍这种肌体寄生虫。这老东西……&rdo;

&ldo;你先打住！&rdo;有人断然截住他的话头说，&ldo;&lso;老东西&rso;？这尊称只能用在我们这帮人的导师头上，楚副教授可当不起，他才多大呀！&rdo;

旁边接口：&ldo;才二十八。年轻有为啊！&rdo;

个个笑嘻嘻七嘴八舌拿张程打趣。

黑眼镜涨红着脸，&ldo;这老……小东西（怎么这么别扭？）前几天向学校申请去山东两周，说是&lso;实践教学&rso;、&lso;学术考察&rso;。他也不想想我们这种学计算机的，用得着在清山绿水之间酝酿感情吗？可怜我那每月三千块钱的工作呀！&rdo;

&ldo;你就当旅游嘛，济南、蓬莱转一圈，龙虾、鲍鱼随便吃。&rdo;

&ldo;我是保姆！我是保姆！我肯定是保姆！&rdo;

&ldo;哈哈……&rdo;笑声在食堂里绵绵回荡。

2

吃完晚饭，张程一磨三蹭地打扫耗子洞去了。秦礼言跟着大家回宿舍。

打开电脑，又对着那三百多字发了会儿呆，添了几个字上去，左看右看不合适，又删掉。把word最小化，点开纸牌，玩了一回，输了，一生气，干脆把游戏关掉，顺带把论文也关了。打开播放器听音乐，娆媚的女声唱：&ldo;……月亮代表我的心……&rdo;秦礼言躺在床上闭目享受，心情逐渐舒畅。

&ldo;叮……&rdo;手机短信铃声突兀响起，吓了秦礼言一跳，刚营造出来的糜糜之境顷刻之间被破坏殆尽。

他非常不情愿地点开，上书：爱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为师下周一离城远赴边疆，我的课暂时不上，你也不用想尽借口逃课了。土木工程系那边的大三学生，请你看着点，每周三下午一节课，教明清小说选，随便上上，那帮理科生也就听个热闹。顺便说一句，这次阶段性论文值2分。

秦礼言勃然大怒！&ldo;老白菜梆子！老白菜梆子！！老白菜梆子！！！&rdo;

翻出号码，凶神恶煞地按下通话键，通了，等了好一会儿，简直火冒三丈，终于出声音了，&ldo;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rdo;这甜美的声音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秦礼言&ldo;腾&rdo;的一声就爆炸了！&ldo;走你的穴去吧，叫我上课，美不死你，你几天不来我就旷几天课，我就不信学校不找你麻烦！&rdo;

既然电话不接，秦礼言发了条短信过去，口气极为平和、措辞充满关怀：带把伞去吧，雨天挡雨，晴天挡太阳，飞机要是失事了还能凑合着当降落伞。

等了好一会儿，这短信有如石沉大海，一去杳无回音。那天籁般的女音还在唱：&ldo;……月亮代表我的心……&rdo;

&ldo;月亮代表我的心？导弹代表我的心！&rdo;秦礼言打开大门气势汹汹往办公区跑。

刚到楼梯口，黑眼镜咬牙切齿地上楼来，俩人互看一眼，同时开口：&ldo;你想找谁的晦气？&rdo;&ldo;你终于对耗子精大打出手了？&rdo;

张程拉着秦礼言往自己屋里拽，恨恨地说：&ldo;那老东西……&rdo;

&ldo;行了行了！你那个是小东西，我这个才是老东西！&rdo;秦礼言说，&ldo;你真打他了？&rdo;

&ldo;我恨不得踹死他！他居然……居然……&rdo;

&ldo;别居然了。老梆子下星期一去赚不法收入，还有脸叫我给他代课……&rdo;刚说到这儿，猛然回过味来，&ldo;星期一？星期一？他居然……居然……&rdo;

&ldo;你也别居然了。德国佬说&lso;你的言论致使本人名誉受损，不恰当的比喻误导大众对本人产生歧视，作为受害者我有权向加害者索取赔偿。&rso;说得好听，那行为叫&lso;索取赔偿&rso;？那叫&lso;骚扰&rso;！叫&lso;性……&rso;&rdo;黑眼镜陡然住嘴，瞧瞧秦礼言，这家伙正在神情恍惚，偷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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