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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ldo;臣请陛下不要玩笑，她是小女孩子，当不起这个的。&rdo;

&ldo;你还是那么怜香惜玉啊……如果从应霖告诉你惜惜就在魏府时算起来，这样的来往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吧？&rdo;

&ldo;是……&rdo;

&ldo;在此期间，朕记得曾经多次主动说起，要陪你去王府内院看你的小狐狸，每次你都只是说不用了，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能够以这种方式见它。&rdo;

&ldo;是臣疏忽，臣以为这些繁琐小事，不足以达圣听。&rdo;

&ldo;应崇优！&rdo;阳洙突然断喝一声，&ldo;不要拿这些应对之词搪塞，朕要听你的实话！&rdo;

应崇优咬着下唇低下头去，双颊泛红，表情甚是羞惭，半晌后方徐徐道：&ldo;因为郡主受皇封之后，王府内宅便视同禁苑，外臣无故已不能进入，所以郡主娘娘好心派箴儿抱它出来。虽然臣心里明白，让一个王府内人时时出入臣的居所，总归还是不太合规矩的，但为了能时时见到惜惜，便没有推辞郡主的好意……请陛下责罚。&rdo;

阳洙绷着脸，哼了一声，冷冷道：&ldo;你知道朕为什么生气吗？&rdo;

&ldo;臣行事不妥，有违为臣之道……&rdo;

&ldo;先抬起头看着朕。&rdo;

应崇优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年轻的皇帝立在面前，虽是满面怒容，但一双眼睛却出奇的温柔深沉。

&ldo;你明明知道，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朕也会想办法给你的，更何况只是稍稍变通一下宫规，让你能见见自己的小狐狸？&rdo;阳洙拉起应崇优的一只手，合在掌心，&ldo;为什么你却偏偏不肯向朕开口呢？为什么你宁愿违背自己严谨清肃的行事风格，私底下让王府内人来往，也不愿意跟朕提上一句，向朕要一个特许呢？&rdo;

&ldo;……&rdo;应崇优不禁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ldo;……你什么事都衷心竭力为朕着想，让朕受了你那么多的恩情，却从不肯给朕任何机会回报你，这到底是为什么？&rdo;

&ldo;效忠陛下是为臣者的本分职责，怎么能够妄求回报……&rdo;

&ldo;明知道朕最不喜欢听这种话，你还说！&rdo;阳洙用力向应崇优的手摔了出去，胸口气得一起一伏，&ldo;朕不想听你说忠君，朕希望能为你做一些事情，朕就是想要回报你！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本来明白，却故意要装糊涂？&rdo;

应崇优心头突突乱跳，仿佛是感觉到有什么脆弱的东西即将被桶破似的，手心渗出汗来，咬牙强迫自己，依然回答得十分严谨：&ldo;臣……只求天下苍生俱沐皇恩，便是皇上对为臣最大的回报……&rdo;

阳洙瞪着他，一阵失望之情漫过心头，不由后退一步，长长吐出一口气来，&ldo;算了，你终究只肯跟朕说这些话……&rdo;

应崇优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低声道：&ldo;君有君威，臣有臣责，请陛下见谅。&rdo;

阳洙表情苦涩地凝视着他，想想自己这一天，时喜时悲，时欢时怒，所有情绪都因他而起，半点也由不得自己，但对他的所思所想却从未琢磨清楚过，不由有伤怀些隐痛，一甩袖子，也不乘车辇，转身就走，刚走到院门口，又折返回来，将一枚玉牌掷在箴儿面前：&ldo;今后朕特旨许你可以带着惜惜随时出入于此，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rdo;

&ldo;谢陛下隆恩。&rdo;箴儿吓得一呆，刚哆哆嗦嗦磕下头去，皇帝已一阵风般地快步去了，一时怔怔得不知如何是好。

&ldo;把御赐的玉牌收好。&rdo;应崇优面色如雪，只低低吩咐了她一句，便抱着惜惜转身回房。

箴儿忙将玉牌捡拾起来，藏在怀中，抬起头看看枢密学士修长的背影，眼珠慧黠地转了一转，神情若有所思。

第十五章

重熙十六年十月十三。

这是一个在历书上不宜出行的日子，却成为了一位年轻君主辉煌业绩的华丽开端。

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准备和操练，再加上战前皇帝御驾亲临鼓励将士，无论是攻城主力的皇属焰翎军，还是用以策应的青益济州两军，士气都已高昂得快要爆发，誓言要洗雪王师数败之耻。

当滚动的烈火如流星直袭而下，备受天下瞩目的这场攻防战拉开了序幕。在战事的一开始，少年天子就一身戎装，在群将的簇拥下出现在北坡的制高点，纵然空中纷飞的流矢已射在了身前仅有数丈之遥的地方，他的神情依旧沉稳镇定，令人平添必胜之心。

火光、战车、擂木、巨石，血腥的气息混合着黑烟的味道直冲上天，在一片凌风而至的赤红翎羽前，固若金汤的不败雄关第一次颤栗了起来。

这是阳洙在军事上建立起至高威权的一战，也是王师与檄宁军气势强弱转折的一战。

出生不到一年的焰翎军在菖仙关前一战成名，开始缔造一个无敌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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