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往日太子殿下似乎从未如此……胡来过。
&ldo;谁知今日会不会又下一道懿旨过来;谁又知道这位会唱歌的公子能在太子府中呆多久。&rdo;谭廷沉痛地抚摸舞衣图,&ldo;可惜了好东西。杜贤弟,近日你便专注君后常服的公务吧。杜贤弟?杜监丞?&rdo;
&ldo;啊?怔愣着的杜松风赶紧躬身,&ldo;抱歉,下官有些走神。&rdo;
谭廷笑望着他,&ldo;无妨。你辛苦数日,突如其来的变故自是需要消化。&rdo;
&ldo;多谢大人体谅。&rdo;杜松风抿抿唇,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将作监监察公干归来,谭廷引杜松风前去拜见,年近半百的监察十分和蔼,听了杜松风近日的表现,又将他夸赞鼓励一番。杜松风很开心,再提出请客的事,大伙儿欣然同意。当晚归云阁摆宴,各类菜肴名目一一端上来,杜明礼亦前来祝酒,宾主尽欢。
散席后,杜松风恭送上司前辈离开,提着的心刚有些舒坦,却见一身便服的谭廷独自站着。杜松风望向他空空的身后,&ldo;少监大人的马车未到?是下官疏忽,这便派车夫送大人。&rdo;
&ldo;别忙。&rdo;谭廷微笑着抬袖制止,&ldo;是我不让他们来的。我家离此不远,今夜晚风正好,步行回去,亦是美事一桩。&rdo;
初夏的夜凉爽静美,轻风拂面如入心田。月光清辉下,谭廷一袭浅紫长衫,褪去官威,看着更年轻,更潇洒了。
&ldo;杜贤弟若是无事,可否同行一段?&rdo;谭廷浅笑渐浓。
杜松风心想夜风确实挺好,欣然点头,&ldo;少监大人相邀,下官恭敬不如从命。&rdo;
谭廷定定望着他,&ldo;如今不在衙门,我都称你杜贤弟了,你为何仍如此客气?&rdo;
杜松风腼腆地垂下头,又笑着抬起,&ldo;是,谭大哥。&rdo;
夜静如水,二人缓缓而行,轻声细语仿佛能说进对方心里。
&ldo;谭大哥吃好了么?&rdo;
&ldo;嗯,归云阁的席面,自是很好。&rdo;顿了顿,&ldo;比先前吃过的凌霄楼好。&rdo;
&ldo;当真?&rdo;杜松风眼睛亮起来。
&ldo;自然,并非因为你是瑞福临少东才这么说。&rdo;
杜松风安心地笑了,&ldo;我知道,谭大哥绝非那样的人。&rdo;
谭廷也笑着,&ldo;不过短短相处,你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rdo;
&ldo;唔。&rdo;杜松风神色严肃起来,&ldo;我觉得人之品性已定,假装也装不出来。人与人相交,吸引亦很重要,这个就靠直觉了吧。&rdo;
谭廷突然停下脚步,杜松风莫名地回身,见谭廷十分认真地望着他,认真到那双温和的眼快要将他吸了进去。
&ldo;谭大哥……&rdo;
谭廷又愣了片刻,最终如常笑了一下,继续前行,&ldo;无事,只是方才你的话触动了我。你虽年轻,却有许多独到见解。是了,那日说起太子殿下赶走阙公子时,我见你神思恍惚,是否又是因为有所见解?可否说来听听。&rdo;
&ldo;唔。&rdo;杜松风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不便出口。但聊天的人是谭廷,他又觉得说了也没什么,便坦然道:&ldo;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哪怕姬妾无数也是应该的。但是……&rdo;
正在思虑语句,谭廷抢先道:&ldo;还是一心一意好?&rdo;
杜松风不好意思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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