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幼稚的行为,罗伊斯挥挥手离开,独自一人来到餐厅,食不甘味地吃下了依然很丰盛的晚餐。
&ldo;陛下,明天的典礼是从一大早就开始的,今晚请早点休息。&rdo;贴身侍卫这样建议,同时犹豫着该不该说下一句。
罗伊斯淡淡地回答着:&ldo;噢,可是烟火会很晚才放吧?&rdo;
烟火会在十点开始,等到杰恩看完回来的话,也是午夜了。
他会推迟回来,是因为他很喜欢在外面的感觉吧?罗伊斯试图从杰恩的方面去推断着,终于回到了自己祖先的故乡,他自由了,他终于可以当一个普通人了,自己曾经给予他的万千关爱,实际上都不如那一口新鲜而自由的空气吗?
带着这样的胡思乱想,他在沙发上小睡了片刻,听到陆上车降落声音的时候,他才模模糊糊地醒来,掀开身上的毯子,感觉自己真的已经老了,要是时光倒退二十年,不论多累多困,只要听见弗兰克哇哇大哭,自己都会一跃而起,飞快地奔过去吧?现在,他的弗兰克都快要结婚生宝宝了啊,自己的头发都开始深蓝了。
这么犹豫的时候,杰恩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他的时候吃了一惊,呐呐地问:&ldo;你还没睡?&rdo;
&ldo;啊,刚才想看书,可是就这么睡着了,哈哈。&rdo;罗伊斯干笑了两声,&ldo;玩得开心吗?&rdo;
他看见杰恩笑了,一种久违的率真的笑容,完全出自内心,这样的笑容,似乎只有在二十岁之前的杰恩脸上看过,后来,他的微笑就越来越少,渐至完全消失。
&ldo;很开心。&rdo;杰恩坦率地说,把手里的一个纸盒递给他,&ldo;这是帝都相当有名的枫糖苏皮派,我带回来给你。&rdo;
哭笑不得地接过盒子打开,散发出甜甜香气的圆形派上面用红色糖汁浇了一行花体字,罗伊斯辨认了一下,居然是阿尔法语的&ldo;我爱你&rdo;。
&ldo;这是你要老板特地做的吗?&rdo;他拿起一块来放进嘴里,的确很好吃,甜而不腻,外皮的苏脆也很可口,可是比起精致的宫廷点心来,还是不到那样的程度。
&ldo;这是我亲手浇上去的。&rdo;杰恩微笑着说。
&ldo;真是没想到啊,以前都是我给你带甜食回来的,如今我可以吃上你带回来的派了。&rdo;罗伊斯打趣地说,&ldo;这样尝起来,真是什么都比不上的美味。&rdo;
看见杰恩的眼睛里忽然有种黯然的伤感,罗伊斯急忙岔开话题:&ldo;你还买什么了吗?希望不是花得太多吧?我已经在下午的会议上要求国库加大宫廷拨款了。&rdo;
知道他在开玩笑,杰恩也很配合地笑了:&ldo;没有买很多……我总不好意思让女孩子替我拿东西吧?就买了一些风景明信片和纪念品……买了一对婚礼娃娃回去送给弗兰克。&rdo;
&ldo;哎,亲爱的。&rdo;罗伊斯无奈地笑着,大胆地伸手拉他坐在自己身边,&ldo;婚礼娃娃是一男一女吧?儿子会很难堪的。说不定还会悔婚呢,不要折腾我可怜的外甥了。&rdo;
&ldo;是两个男娃娃,莎也加小姐特地带我到特别的店买的。&rdo;杰恩轻描淡写地说。
&ldo;这个倒是很出乎我意料。&rdo;罗伊斯发现他居然不自觉地把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ldo;你指什么?&rdo;杰恩依旧很温和地笑着,&ldo;是指两个娃娃,还是……&rdo;
罗伊斯有些不安起来,他的确在内心深处对杰恩和莎也迦一起度过了整个下午和晚上,还很愉快有着几乎是厌恶的感觉,不是莎也迦的问题,换了任何一个女人、男人都一样,可是他并不想让杰恩知道这一点。
&ldo;杰恩,我没有别的意思。&rdo;他认真而温柔地说。
&ldo;还是说莎也迦小姐居然知道那样的地方?&rdo;杰恩仿佛不在意地把话说完,然后对着他笑了,眼睛里写着:我明白。
尴尬地把最后一块派也塞进嘴里,罗伊斯发现一旦牵扯到杰恩身上,自己就不再是阿尔法帝国的精明皇帝了,比初恋的少年还要手足无措,尽会干出些傻事来。
&ldo;睡吧,已经很晚了。&rdo;杰恩起身要离开,罗伊斯却拉住他,声音低沉地要求,&ldo;再坐一会,好不好?&rdo;
杰恩顺从地坐了下来,已经有很长时间他们没有象刚才那样,轻松自然地说话了,他明白罗伊斯的心情。
起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罗伊斯打破了沉寂:&ldo;这里的空气对你很好,杰恩,从你生过弗兰克只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唇……那么红。&rdo;
平淡的话语下面隐藏着涌动的热情,杰恩当然听了出来,却故意笑了:&ldo;嗯,在游乐场的时候有些冷,我喝了一杯热的加白兰地的咖啡。&rdo;
&ldo;烟火好看么?&rdo;
&ldo;很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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