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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公爵轻声笑了。

洛雷塔也笑了。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到餐馆玻璃门上时，她的笑容消失了。&ldo;哦，该死。不会今晚又来了吧。&rdo;

伯爵朝前门望去。九具不同程度腐烂的尸体蹒跚着挤向玻璃门。一双双黄色的眼睛（指那些有眼睛的）饥渴地盯着屋内。紫色的舌头舔着脱皮的嘴唇。

&ldo;跟你说了，我闻到了僵尸的味道。&rdo;公爵头也没回地继续吃东西。

那些行尸走肉破门而入。领头的那个穿着蓝色佩兹利涡旋纹花呢套装，他拖着僵硬的双腿走上前来。

&ldo;别担心，老兄。我来处理。&rdo;

洛雷塔从吧台后面抽出双管猎枪，扣动了扳机。蓝衣僵尸的头被炸开了花，散落一地的尘土、骨头和大蛆。尸体又向前迈了一步才倒下来。下一个僵尸也是同样的命运

她扔掉空弹壳，在吧台下四处摸索。&ldo;该死，没子弹了。等一下，后面还有。&rdo;她以与身躯不相符的速度冲进厨房。

余下的七具僵尸拖着脚走过来，慢慢缩短了前门与顾客之间那十五英尺的距离。

&ldo;你想对付他们吗，公爵?&rdo;

&ldo;我吃饭呢。&rdo;

&ldo;你是说我害怕了?&rdo;

公爵叹了口气。对于一个颇有见识的吸血鬼来说，伯爵着实敏感了些。

&ldo;我可没那么说。&rdo;

&ldo;你就是这个意思。&rdo;

&ldo;该死的，伯爵。如果我想说什么，我会直说。我才不会什么狗屁暗示呢。&rdo;狼人一口将三分之一的三明治吞下肚。&ldo;不管怎么说，你不是头脑清醒吗。我想你不至于害怕吧。&rdo;

&ldo;我让你看看到底谁怕了。&rdo;

吸血鬼挽起袖子朝僵尸走去。他笨拙地使出一记有勾拳。目标并未躲闪。只听咔嚓一声响，僵尸的下巴飞了出去、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ldo;我什么都不怕。&rdo;

他又一记重拳打向下一个对手。他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ldo;我是不死之躯，你个笨蛋!&rdo;伯爵朝公爵喊道。&ldo;你以为一伙浑身爬满虫子的家伙会难倒我吗?&rdo;

他使出浑身的超凡力气，挥起拳头朝一个儒尸的胸部打去。脆弱的骨头和干巴巴的内脏不堪一击，他的半个胳膊穿透了尸体。他往外拉，可是胳膊卡住了。

&ldo;该死。&rdo;

被穿透的僵尸扼住他的喉咙。虽说吸血鬼不需要呼吸，但就算是不死亡灵的喉咙被这么一卡也不好受。伯爵猛踢攻击者的一条细腿。那条腿在膝盖处折断了。瘸腿的僵尸抓得更紧。与此同时，他的兄弟姐妹都朝猎物围拢过来。

&ldo;呃，公爵，&rdo;伯爵喘息道，&ldo;帮一把。&rdo;。

尸体一窝蜂扑到他身上。

&ldo;可恶。&rdo;

公爵将一把湿软的薯条塞进嘴里，脱掉夹克衫和t恤。他正解鞋带时，洛雷塔回来了。&ldo;你朋友呢?&rdo;

他朝那堆呜咽的尸体点点头。

她搬开最上面的两具尸体，然后又匆忙装上子弹。&ldo;实在对不住你那位朋友。一份免费苹果派怎么样?先让我把这些讨厌的东西解决掉。&rdo;

公爵脱下裤子，赤裸裸地站在那儿。狼人发现不穿内衣很省时间。他把衣服堆到柜台上。

&ldo;没事，我来。&rdo;

虎背熊腰的他变成了一只狼。原本六尺五的身高就很不同寻常，现在不断膨胀，变成了一个浑身多毛的猿一样的东西。强健的肌肉在煤炭般黝黑的皮毛下凸起。指尖长出可怕的爪子。粗大的黄牙从牙龈处冒出来。公爵四脚着地。

&ldo;该死的，&rdo;洛雷塔屏息说道。

普通僵尸不是打斗机器。他们的战斗力完全来自一门心思的坚定决心和行尸走肉式的死缠烂打。而狼人通常是无可匹敌的杀人机器。他们有尖牙利爪，超常的魅力和体力，以及捕食猎物的本能。何况公爵还不是一般狼人。他将僵尸打得落花流水，不费吹灰之力就扭掉了他们的脑袋。不到四秒钟时间，余下的五具尸体全被打趴在地，不停地抽搐。

&ldo;该死，公爵。&rdo;伯爵咆哮道：&ldo;有一个咬了我一口。&rdo;

公爵冷冰冰地笑了。&ldo;僵尸对不死亡灵的肉没兴趣。你知道的。&rdo;他走回吧台坐下。狼人的全部重量将金属凳压弯了腰。

&ldo;现在还想来点派吗?&rdo;

洛雷塔慢慢向后拉动扳机。&ldo;你们这两个家伙想耍什么花招?&rdo;

&ldo;那就要看苹果派怎么样了。&rdo;

&ldo;其实，女士，我们很久没杀人了。&rdo;伯爵安慰她说。

&ldo;上周二那个卡车司机呢?&rdo;公爵问。

&ldo;哦，见鬼。他不算数。他是白找的。小姐，你看，在那层毛下面，公爵只不过是一条小狗，就是长得大了点儿。而我已经吃过饭了。你把那玩意放下吧。我们不会伤害你。况且，除非那里面的子弹是银的，否则根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rdo;

洛雷塔见他言之有理，便把猎枪放在吧台上。&ldo;好吧，你们两个家伙看起来还不错，而且确实省了我不少弹药。用一份免费派来交换也算不了什么。&rdo;

她朝旋转着的点心展品走去、现在除了半个苹果派，那里什么都没有。

&ldo;这里经常发生这种事吗?&rdo;伯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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