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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兄弟姐妹多的家庭，跟自己家人一起玩，还不那么无聊，西里斯还有个虽然显得有点闷，但是越来越活泼还能一起溜出门逛街、一起被抓包、一起挨罚的弟弟，可怜的小巴蒂却只有一个人。前面说了，由于种种原因，小巴蒂的朋友少得可怜，他那刻板严肃的爹在非常时期更是加强了对他的管理，以致于小巴蒂比别的小朋友更惨上了几分。

此刻小巴蒂&iddot;克劳奇在读信。布莱克家两兄弟的信拼起来，大概就是整个事情的真相了，西里斯主要说了对角巷的见闻，雷古勒斯则详细讲述了前因以及现在兄弟俩被禁足的处境。

叹了口气，小巴蒂把信放到桌子上，双手背在脑后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背上。过了好久无趣的日子，他是憋坏了，好容易世界杯的时候交到了能玩在一起的朋友，心情不由大好，各自回家之后也没断了联系。

巴蒂（以后都管小巴蒂叫巴蒂吧，他爹自然升级成老巴蒂），不是没有接触过其他小朋友，但是却无法深交。老巴蒂不让他过多接触斯莱特林世家，其他的小朋友家又因为他出自斯莱特林世家不太乐意让自家孩子与他多接触。倒是偶然遇到的布莱克家兄弟老巴蒂居然没有强力反对，而布莱克也很合巴蒂的意，西里斯知道各种各样的玩法，展现出了很强的魔法天份，雷古勒斯看过很多书，懂很多知道，结交这样的朋友让巴蒂觉得很有面子。

作为巫师贵族出身的巴蒂‐‐表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贵族出身，不是贵族的家族是不可能跟布莱克家联姻的‐‐虽然在父亲的管教下显得很压抑、腼腆，但是内心的自信与自傲还带着点儿瞧不起普通人的狂妄并不比一般的贵族巫师少，能入他眼的小朋友也不算多，这也是他交不到朋友的原因之一了‐‐这小子其实很跩。

现在，连唯二谈得来的朋友都被关了，他自己也出不了门，等于变相被禁足，巴蒂觉得，自己的人生果然是惨淡无光的。造成这样境况的最大原因，就是他爹‐‐老巴蒂。

与所有的男孩子一样，巴蒂对自己的父亲，带着一点儿崇拜、一点儿畏惧、还有一点儿向往。老巴蒂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威森加摩（最高巫师法庭）的法官，除了家族背景之外，本身的能力也是一大原因，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父亲，让小小的巴蒂从心里非常敬仰的。无奈这个父亲太严厉，或许是出身与职位、经历、观点的矛盾，让老巴蒂总是板着脸、有时还皱着眉，总之，笑的时候少之有少，巴蒂发誓自己从未见到他笑过。（其实吧，人家老巴蒂还是笑过的，在儿子降生的时候，老巴蒂快笑傻了，大张着嘴巴都不晓得要合上。）

日复一日对着棺材脸，被批评功课不认真，被要求要更加努力，要摆正态度，不要学习某些斯莱特林的恶习……等等等等，还看不到笑脸儿听不到表扬，巴蒂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几乎到了见面绕着走的地步了。可怜孩子，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亲才妥。

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巴蒂愿意亲近母亲，又带着一点儿瞧不起女性的心情不愿意听她啰嗦，万幸的是，克劳奇夫人还不算啰嗦。但是，妈妈实在是，嗯，太软弱了，只知道担心这担心那的，不像布莱克夫人，果敢决断呢。不过，母亲还是自己的好，因为很温柔。巴蒂矛盾着。

心里有困惑，有矛盾，又不愿意把这些跟别人说，担心被人笑话瞧不起，当然在认识布莱克兄弟之前，他也基本上没有能说话的人。这样的想法当然不能跟父亲或者母亲说，其他的人，他又不信任。

想了想，还是谨慎地给雷古勒斯写了封信诉诉苦，并请求保密，连西里斯也不要告诉。两年来的相交让巴蒂直觉得认为西里斯是个非常典型的行动派，有什么活动找西里斯参加一定能热闹起来，不过，说到心事，还是跟雷古勒斯说比较好，但是又不好意思把自己写得太软弱无能，于是小心措词：&ldo;亲爱的雷，被禁足可真不幸，不过，现在我也是不能出门的。我爸爸，嗯，比较严厉，所以，我也很少能出门的，这对小孩子来说很正常。其实，我爸爸也不是很好说话的，我有点儿怕他……&rdo;

非常时期，家长检查孩子的信件，是权宜之计的，是为孩子的安全考虑，威森加摩法官这样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儿子也是邮购飞路粉呢？像布莱克家的大儿子那样，这可是大事儿，非管不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布莱克家儿子的光荣事迹，在消息灵通的人那里实在不算是秘密。对角巷是如此繁荣热闹，现场观看布莱克先生抓儿子回家的人不在少数。

独生子的朋友一向稀缺，几乎从未有过书信，自从认识布莱克家兄弟以后，信件慢慢多了起来，两年来竟然没有减少过，对于缺乏耐性的小孩子来说是件反常的事情。从羊皮纸的块头来看，内容还不少，又值非常时期，通信的另一方还是激进的布莱克家的人，哪怕是个孩子，老巴蒂都觉得自己有责任监管一下儿子的通信。

打开信件一看，老巴蒂愣住了。&ldo;我有点儿怕他，不太（愿意）敢见他……&rdo;愿意这个词被划掉，改成了敢。

&ldo;当然，我爸爸是个挺厉害，嗯，很有能力的人，对我，其实也不错……他好像不喜欢笑……&rdo;

&ldo;妈妈越来越忧郁，我很难过……&rdo;

&ldo;有点儿想见你们了……&rdo;

重新封好信，让猫头鹰送走。老巴蒂把脸埋在手掌中，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孩子毕竟还小，还不能理解现在斯莱特林的生存环境啊。自己也撑得很辛苦，作为斯莱特林，伏地魔的主张无疑对自己最有好处，但是，伏地魔越来越不正常了，变得疯狂，是的，变得疯狂，然而单靠疯狂是无法取胜的。何况，格林德沃的前例不远，这让他无法选择伏地魔。

选择所谓&ldo;正义&rdo;，也是无奈，现在选择的一方最有可能获胜‐‐站在胜利者的一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一方实在不好伺候，也未必就光明到哪里去。魔法部里的勾心斗角对于已经是司长的老巴蒂来说，实在是见得多了，正人君子外皮下的污垢并不比他们口中的&ldo;邪恶的人&rdo;少多少。但是家族总要存活，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孤僻，以期能有立足之地，自己也挣扎得很辛苦。

抹抹脸，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靠着柔软的椅背，双手揉着太阳穴，究竟要如何选择呢？巴蒂也慢慢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朋友了，布莱克家么……那可不是一户好人家，真的，狂热的纯血统主义者，但是巴蒂也需要朋友。即使自己并没有站在伏地魔一边，自己和家人似乎也没有得到正义者的优待呢。

唔，看看明天有什么回信吧。

‐‐‐‐‐‐‐‐‐‐‐‐‐‐‐‐‐‐‐‐‐‐‐‐‐‐‐‐‐‐‐‐‐‐‐‐‐‐‐‐‐‐

回信的内容挺简单，到底是8岁孩子之间的通信，不大有可能是探讨人生探讨世界。&ldo;亲爱的巴蒂，说实话，我爸爸看起来也挺，嗯，有威严的。对我们严厉大概也是有原因的吧，偷偷地说一句，如果爸爸不板起脸来，就甭指望西里斯能听。而且，他们要挣钱养家，他们很辛苦，听克利切说，爸爸和爷爷最后整天在书房里，好像是遇到了非常困难的事情。整天处理麻烦事，一定不那么愉快，这个我能理解，我们只要想着怎么学习怎么玩，他们还要想更多的事。他们是爱我们的，至少我们必须这样想，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儿。大人总是不懂小孩在想什么，即使他们也有童年，只是过去得太久，忘了小孩的想法。我就不相信爸爸小时候没有顽皮过，爷爷有一次说漏嘴，他说爸爸小时候也淘气的来着，可他居然说自己已经忘了，他从来没有让爷爷操心过。骗人……&rdo;

&ldo;呵呵，&rdo;看信的大人低笑出声，&ldo;奥赖恩，你被你儿子记住耍赖了呢。&rdo;

&ldo;父亲‐‐&rdo;

&ldo;好了，可以寄出去了。&rdo;

&ldo;那‐‐&rdo;

&ldo;你是说，那个人说的？&rdo;

&ldo;是的。&rdo;

&ldo;再过一阵儿吧，伏地魔的主意是打得不错，能取得巴蒂的支持当然是好，就是不能，让西里斯和雷多交个朋友也不坏。克劳奇家，也是有着古老历史的斯莱特林呢。&rdo;

&ldo;巴蒂似乎不喜欢伏地魔。&rdo;

&ldo;他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只是，领导者不需要讨人喜欢，有能力就够了，&rdo;声音低了下去，&ldo;我们也不是非要支持他不可，只是他比较合适罢了……&rdo;

&ldo;是的，我明白了。&rdo;咱们家只是支持纯血统，可不是效忠伏地魔。但是‐‐&ldo;爸爸，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了。&rdo;能让布莱克家都觉得脾气不好的人，代表着这人的脾气是真的很糟糕了。

&ldo;你有明示或者暗示要反对他么？&rdo;

&ldo;呃？没有。&rdo;

&ldo;那你担心什么？我们不是一向支持纯‐血‐统‐的么？&rdo;

父子俩相视而笑，一扬手，放飞了送信的猫头鹰。

‐‐‐‐‐‐‐‐‐‐‐‐‐‐‐‐‐‐‐‐‐‐‐‐‐‐‐‐‐‐‐‐‐‐‐‐‐‐‐‐‐‐

克劳奇家的餐桌上。

清了清嗓子，看向儿子：&ldo;最近猫头鹰来得可真多，今天你又收到信了？&rdo;

&ldo;是的，爸爸。&rdo;小声回答。

&ldo;功课写完了？&rdo;

&ldo;是的，爸爸。&rdo;

&ldo;唔，写完了，今天可以出去玩，想去哪里告诉你妈妈，&rdo;看到儿子满是惊讶地眼神，老巴蒂心里不太好受，假装没看见，板了脸，&ldo;不许去危险的地方，拜访一下常去的人家也行，去谁家里你告诉你妈妈。&rdo;

说完，捞起餐巾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汤汁：&ldo;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吃晚饭。&rdo;也不看妻子睁大的眼睛儿子惊掉的下巴，拎着公文包出门儿了。

是不是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某些事情了呢？

第22章订婚仪式

圣诞节的时候，难兄难弟二人组，终于得到特赦，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趁着大家在准备圣诞节，两人跑到花园里散心。看着冬日里少见的阳光，雷古勒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雪后初晴，心旷神怡，一眨眼都冬天了，偷溜出门的事像是发生在昨天又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真是种奇怪的感受。西里斯却没那么多感慨，一头冲进雪地里撒欢儿跑了好久，一回头见弟弟没跟上来，反而静静站着，一挑眉，捏了个雪球就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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