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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1页）

&ldo;我看是贼喊捉贼，这是障眼法，用来蒙蔽人的计谋。&rdo;舞妃话语有些重，明显感觉到她真的气恼，并且对许贵嫔丫鬟的死有着极度的不相信。

&ldo;会这样做么？为了掩饰某种行为而不惜伤害自己的人？&rdo;我喃喃道，语气分明在轻颤，看来我还是不够冷，因为这样的事，莫说做，我连想也不会去想。

&ldo;有何不会，不过牺牲一个小小的丫鬟，对她们来说，简直微不足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rdo;舞妃决然道。

&ldo;可是为何要这么做呢？不到东窗事发，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怕别人疑么？&rdo;我不解地看着舞妃，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脑海里已经知道她是何种模样。

&ldo;妹妹，你不知么？外面几日前就谣传你落秋千的事就是因为云妃和许贵嫔，她们从中使坏，才让你从秋千上摔下来的。有人亲眼所见，只是此事还在谣传中，相信皇上也知道，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rdo;舞妃的话确实让我惊讶不已，原来我坐在月央宫许多事都不知道，或许我宫里的人知道，是淳翌让他们瞒住我，因为他说过要给我结果，过程不需要我操心。

&ldo;当真如此？&rdo;我一字一字从唇齿间吐出，带着怨恨。

&ldo;当真，我几时会撒谎骗人了，何况是妹妹你。就连上次如意之死，都言传是她所为，只是我还找不到证据。&rdo;舞妃肯定地说道，我心中却不以为然，有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不是一个人所为，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轻声道：&ldo;姐姐，事情还没彻底弄清楚前，你我静观其变，因为除了你我，相信还有不少人想要抓云妃的把柄。&rdo;

&ldo;到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rdo;舞妃快速地接过我的话，而我此时心中仿佛不经意地陷入在一个难以自拔的泥淖里，不能出来，只能深陷，因为我再也做不到平静无波了。如若真是她上官流云，那我的烟儿，我的眼睛，都不会得到安宁。

&ldo;是，坐收渔翁之利。&rdo;我冷冷地说出这几句字，随后嘴角泛起一丝寒冷的笑。

&ldo;妹妹，我们不能再软弱了，以前我们的想法都是错的。这个后宫，要想真正的平和，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平和只会伤害自己，连累到身边的人，我们又何必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这样是愚蠢的表现。我们可以傻，却不能蠢。&rdo;舞妃的话，句句入心，原来最先清醒的人是她。

&ldo;又何必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rdo;我低低地念道，这句话好熟悉，却真的觉得有理。

&ldo;妹妹，我们来对弈几盘吧，我很想与你下棋。&rdo;舞妃突然欣然道。

&ldo;下棋，姐姐，我今生都不知道还能否陪你下棋了。&rdo;我冷冷地说道，那种冷穿透我自己的心间，直抵肺腑。我不打算再隐瞒什么，隐瞒太累，我不想让自己再累。

&ldo;妹妹，你怎么了？&rdo;舞妃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

&ldo;姐姐，我瞎了，能不能重见光明，还是未知。&rdo;我平和地说出来，尽量不给她掀起太大的波澜。

许久的沉默，她没有言语，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而我的眼睛不再转动，我是瞎子，我再也不要去努力伪装，装得那么疲累。

&ldo;姐姐……&rdo;我低低唤道。

&ldo;嗯，我在这儿，在这儿。&rdo;她执着我的手，想要将她的温暖传递给我。

&ldo;姐姐，我没事，我真的没事。&rdo;我想要安慰她，却词穷，我知道此时的她也是因为词穷，不知该如何宽慰我。

&ldo;妹妹，你放心，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的。&rdo;舞妃虚弱地安慰我，她的语气很柔软，只是手将我握得很紧。&ldo;都是上官流云，上官流云这一次太过分了，若查清楚是她，这一难她是逃不过去了，若单独为你，她也许还会想办法狡辩，可是皇子……&rdo;舞妃欲言又止。

我轻浅一笑：&ldo;姐姐，没事了，我都知道，都知道了。如若真是她所为，我想不需要我说什么，皇上也会责罚她的。&rdo;我心中，暗暗念道：上官流云，上官流云……

&ldo;妹妹！&rdo;舞妃疼痛地唤我。

&ldo;姐姐，我陪你下棋，只对着棋盘，我们不落子，一样可以下棋的，不是么？&rdo;我看着她，试图穿透这无边的黑暗，去看清晰她的脸，一切都是徒劳。

当我们坐在椅子上，桌上摆放着棋盘，我们平静地相视的时候，谢容华和顾婉仪匆匆地来到月央宫，从她们急促的脚步声中，我感觉到，她们一定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至于是什么，我也要等着听她们诉说。

棋盘无子却惊心

脚步声在我身旁戛然而止，我闻着她们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阳光与花糙的清香，短暂的瞬间里，让我有着无比的迷恋。

深深地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她们：&ldo;疏桐妹妹和顾妹妹来了。&rdo;脑中顿时浮现她们的模样，脚步走得急促，是否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穿戴一定还是那么自然清新。

&ldo;两位姐姐好雅致，在这儿品茗对弈，我是许久不曾这般闲逸了。&rdo;谢容华开口道。

&ldo;只是棋盘上怎么未放入棋子？你们是不曾来得及落子，还是已经达到了无须落子，对着空棋盘就能对弈的境界呢？&rdo;听见顾婉仪惊奇的声音，此刻她一定看着空空的棋盘在斟酌。

&ldo;应该算是后者了，无须落子，就能达到对弈的境界了。&rdo;我打趣地说道，但此时的我，一定笑靥如花，我能感觉到淡淡的轻风拂眉梳面。

&ldo;两位姐姐果然是不同凡响，竟然可以达到如此纯青的境界，妹妹如何观棋都不知道了。&rdo;谢容华声音明朗，比及平日更是悦耳动听。

&ldo;疏桐妹妹……&rdo;我听到舞妃低低地唤道，她一定在对谢容华使眼色。

我缓然道：&ldo;没事，雪姐姐，我很平静，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能平静地接受。毕竟，这原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rdo;

&ldo;平静地接受什么？&rdo;谢容华语气中有不解。

我盈盈笑道：&ldo;接受我可以做一个快乐而平和的瞎子。&rdo;

&ldo;姐姐你在说什么？&rdo;顾婉仪唤道，她的手已经握住我的手，我感觉到有一丝紧张。

&ldo;没什么，我说，让你们接受我做一个快乐而平和的瞎子。&rdo;我重复地说了一遍，并且&ldo;瞎子&rdo;二字我格外加重了语调。

感觉到谢容华和顾婉仪的目光火辣辣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目不再转动，让她们知道我确实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没有挣扎，只是坦然地接受。

&ldo;这是几时的事？&rdo;谢容华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极力让自己平缓，毕竟她不想过于惊讶，来打扰我本脆弱的心灵。尽管我平和地笑对她们，可是在她们看来，作为一个瞎子，应该是脆弱的。

&ldo;就这两天的事，妹妹不必讶异，贺太医之前就告诉过我，所以这一切来得并不突然。&rdo;我和缓地对她说，同时也在宽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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