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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我轻轻摇头：&ldo;我不知道你是否重要，我只知道，他若杀你，他也不会再有我。你可以离开，但不能死，我不愿意与我有着宿缘的人，再死在我前面，不愿意了。&rdo;

楚玉轻轻握住我的手，那丝丝暖意，倒让我觉得有些凉。他坚定会看着我：&ldo;你放心，我不会死，纵然要死，我也要自我了断，没有人可以杀了我。&rdo;楚玉这话触动我的心，因为我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我低低地说：&ldo;其实，我这一生的事，你都看得到，曾经，你要告诉我，我拒绝了。如今，我却想要知道，因为我已经没有耐心过完这漫长的一生，我想要省略，省略一切过程。&rdo;

&ldo;我会告诉你的，因为你生命里，注定有这么一件事，这件事与我有关，与我有关的，就是由我来告诉你一切，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合适。&rdo;

&ldo;好，答应我，在你离开之前，告诉我。&rdo;

&ldo;好，我答应你。&rdo;

我低眉，想象着，我那未可知的命运，究竟有着怎样的不寻常。

养心殿内会君颜

接连七日，我不再见任何人，包括楚玉，每次他的到来，我都拒之门外。我告诉自己，我要闭关七日，不见任何人，不见任何的风景，掩帘，只躺在梨花木椅子上。因为，楚玉说七日后我就可以见着淳翌，所以在这期间，我谁也不想见。

第七日，是我召见楚玉，因为我要他带我一同去，这些日子，只有他可以见着淳翌。

他站在我面前，用心痛的目光望着我：&ldo;你清减多了，为他。&rdo;

我虚柔地笑：&ldo;我谁也不为，只为自己，我的执著，是为了自己的原则。&rdo;我低声问道：&ldo;他的情况如何？你带我去见他。&rdo;

楚玉沉着地点头：&ldo;好，我会带你去，他很好，他的坚忍让我佩服，如若不是两类人，我与他还有淳祯都会成为知己，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可是身上的魅力都将我吸引。相逢恨晚，大概就是这般了。&rdo;楚玉的话，让我想起了，当时他还是楚仙魔时，淳翌亦说过相同的话，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注定做不了知己。

我抬眉看着他：&ldo;其实纵然是仇敌也可以成为知交的，何况你们非敌，只是曾经有过冲突而已，到如今，还是走到了一起。&rdo;

楚玉微笑：&ldo;无论会怎样，心里敬佩着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rdo;&ldo;你准备好了么？我们这会就去。&rdo;

我点头：&ldo;准备好了，出门便坐车轿，我不想见人，也不想见风景。&rdo;

&ldo;只想见他。&rdo;楚玉直接说道，听语气他有些挫败之感。

我沉默，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给了我一双眼睛，在我醒来之后不是第一个见他，总可以让我守着最后的底线。

走出月央宫，直接坐上车轿，轿帘挡住了外面的风景，而我的心，却没有丝毫想要掀开看风景的欲望。当一个人带着沉重的心思，对什么都不会再有兴致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只知道车轿停下来。我走出来的时候，抬眉看到一座大殿，牌匾上写着&ldo;养心殿&rdo;三个大字。之前我知道有这么一处养心的地方，却从未来过。

跟随着楚玉走进去，我的心没有丝毫的紧张，似乎很坦然，就像楚玉说的，我们几乎要修炼成精，几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了。

进大堂，转内阁，我一眼就看到淳翌坐在一把赤龙的椅子上，手执笔，在写着字。缓缓走进，怕惊扰了他，其实已经惊扰到他。

&ldo;楚先生，你来了。&rdo;淳翌语气平和，清澈如水，听不到有丝毫的波澜。他开口便唤楚玉为楚先生，而没有唤他林神医，显然，他已经知道楚玉是谁了，原来我的猜测都没有错。我不知道楚玉在他面前都说过些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淳翌也将他引为知己，并且信任他。

&ldo;是，糙民见过皇上。&rdo;楚玉答道。

淳翌侧脸微笑：&ldo;这么多天了，你还改不了这习惯，也罢，谁让朕是天子呢。&rdo;

我缓缓地走进，发觉淳翌的脸色在慢慢地转变，他似乎感觉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低低问道：&ldo;你带来了谁？&rdo;

我走向他，轻轻回道：&ldo;是臣妾，沈眉弯。&rdo;

他手上的笔滑落，我知道我的突然出现惊到了他，因为在此之前，我要求楚玉不要将我要来之事告诉淳翌。

我看着宣纸上的字，许许多多个，可却只是一个字：湄。

这样一个字，让我眼眶在瞬间潮湿起来，可是我没让眼泪落下来，我说过，我不会再哭。直接上前，握紧淳翌的手：&ldo;皇上，原谅臣妾来迟。&rdo;

楚玉已不知何时退出门外，只剩下我和淳翌。

淳翌很快就恢复了平和，柔声道：&ldo;傻湄儿，朕不怪你。&rdo;

我站在他身边，将他的头贴在我的腰间，那样搂着他：&ldo;皇上，这样做不值得，为了臣妾，真的不值得。&rdo;

淳翌缓缓道：&ldo;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朕就这样做了，做了，就没有后悔。再说，不过是一双眼睛，又不是生命，何足挂齿。&rdo;

我叹息：&ldo;臣妾瞎了没有关系，你身为一国之君，如何可以？&rdo;说这话，我有些怨怪自己，这话到如今来说还有何意义，若真是甘愿做一个瞎子，就不会有那么久的落寞了。

淳翌笑道：&ldo;一国之君又如何？朕没了眼睛照样可以治理国家，照样可以称王称霸，湄卿，难道你不信朕么？&rdo;

我松开手，挨着他身边坐下，答道：&ldo;臣妾信，臣妾从来都信。&rdo;

&ldo;所以，你无须再懊恼什么，有无眼睛，对朕来说，都一样，以后你就是朕的眼睛了。&rdo;淳翌一直微笑对我，他握紧我的手，告诉我，从此我就是他的眼睛，我心中莫名地酸楚。

我在心底微微叹息，却坦然地对他说：&ldo;皇上，你如何给大家一个交代？&rdo;

&ldo;无须交代，朕做事从来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rdo;淳翌霸气凌凌，不由得让我仔细地看他的眼睛，和往日判若两人，那是一双失神的眼睛，曾经一潭清泉，如今像一潭沉寂的死水，再也漾不起任何的波澜。

我清冷一笑：&ldo;皇上，这几日，臣妾反复地想，臣妾从今而后落下个妖妃祸国的罪名，这罪名臣妾承受得起，只是臣妾不想皇上再为难。&rdo;

&ldo;你是何意？&rdo;淳翌说话再也不肯用他温柔的眼神正视我，我感觉得到，他在躲避，他不想我看着他的伤处，我能知道，他此时的脆弱丝毫不少于当时的我。

&ldo;惩罚臣妾，给所有人一个交代。&rdo;我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却是我下定决心要做的。

淳翌冷涩一笑：&ldo;到头来，还是朕害了你？若是惩罚你，朕又何须多此一举，湄儿，你说这话，刺疼我的心，你知么？&rdo;

我紧紧握住淳翌的手：&ldo;皇上，臣妾答应你，从今后，都会好好珍惜自己，不会辜负你的心意。只是眼下，惩罚臣妾是当务之急的事，只有臣妾受罚，才能息事宁人，才会不影响大齐江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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