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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1页）

我平缓地说：&ldo;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为一个妃子付出双眼，此事非同小可，他们定是认为你太过糙率，受我蛊惑，不曾与大臣商讨，就自做决定，所以这些罪只能归结于我。&rdo;

&ldo;这消息是谁人传出去的。&rdo;淳翌声音响亮，手上的茶泼在桌子上，茶杯都要捏碎似的。

我低声道：&ldo;不需要人传出去，大家都明了的事。&rdo;

&ldo;依臣之见，此事还是可以处理得好的，皇上并不会因为双目失明而荒废朝政，有臣在，你我兄弟二人，还怕撑不起大齐这片江山么？&rdo;淳祯满怀信心地看着淳翌。

淳翌点头：&ldo;回头你将联名的那些人名都告诉朕，朕要一一压制住。&rdo;而后看着我：&ldo;湄卿，此事你莫要参与，一切由朕和皇兄来处理，你只需安静地处在月央宫，没有朕的指令，朕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你。&rdo;

我本想告诉淳翌，让他责罚我，可此时他在气头之上，怕惹怒他，于是点头道：&ldo;是，臣妾一切听由皇上的安排。&rdo;说完此话，眼睛却看向淳祯，也不知要表达什么，心里却沉沉的。

&ldo;朕想静一会儿，湄卿你先回月央宫去吧。&rdo;

&ldo;是，臣妾这就回去。&rdo;我想淳翌定是有事要与淳祯商议，我不便打扰，于是退下。

谁知淳翌说道：&ldo;皇兄，你送湄卿回宫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rdo;淳翌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但是想必有他的用意。

一路上，我与淳祯漫步行走。夏日虽有烈阳，却被苍翠的浓荫遮挡，蝉声阵阵，还有徐徐的凉风吹来，让我清醒了很多。

我漫过一层石阶，启齿道：&ldo;你说的话终于成真的了。&rdo;

&ldo;什么话？&rdo;他转眉看向我，眉目间英气逼人，却刺疼了我的心，因为这是一双与淳翌极其相似的眼睛，曾几何时，淳翌也这样看过我，如今，他的世界却是苍茫一片。我心底暗暗想着，如果是淳祯的眼睛和我匹配，他会愿意么？

淳祯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低低地说道：&ldo;你知道吗？眉弯，如若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眼睛换与你，很遗憾，不是我。&rdo;

我点头，平和地说道：&ldo;我知道，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吝啬。只是，我不值得你们任何一个人为我付出。&rdo;

&ldo;你错了，其实你值得任何一个人为你付出，尤其是我和皇上，是最应该为你付出的两个男人。&rdo;淳祯反驳我的话，并且坚定地告诉我，他和淳翌是应该为我付出的男人。

我不想去争辩什么，只是淡淡地微笑，依旧回到刚才的话题：&ldo;你曾经很明确地告诉我，我的出现，是祸国。如今，似乎真的被你说对了，我想没有什么，会比皇上失去双眼要来得更加让人震撼了。&rdo;

&ldo;因为你太不平凡，不平凡的人注定会发生不平凡的事，往往强国的少，祸国得多了。当初，我就认为你会祸国，可以吸引不平凡男子的女子，到最后，就是祸国了。&rdo;淳祯的话不知道是正理还是歪理，我听起来一知半解。

我看着他，淡然笑道：&ldo;你知道么？皇上这点与你不同，他不认为红颜祸国，他说他不做懦弱的男人，不把罪过归结在女人身上。&rdo;我的话，似乎在讥讽淳祯，他并非血气男儿，没有男儿的凌然霸气。

淳祯淡笑：&ldo;有因就有果，从来的罪，只属于两个人，男人和女人，就是前世的因果。&rdo;

我笑道：&ldo;所以他们联名上书，是有错误的，因为我是妃子，所以就可以定罪么？因为他是君王，所以就无罪？这些都是他们找寻而来的借口。&rdo;我的话，似乎对皇上有些不敬，只是在淳祯面前，就如同在楚玉面前一样，我一直都可以轻松自如。

淳祯止住脚步，看着我：&ldo;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处理好，正如皇上所说，没有我和他的指令，看谁敢动你。&rdo;

&ldo;我没有不放心，因为对我来说，都无谓。&rdo;我很不领情地说道，脸上尽现傲气。

淳祯轻笑：&ldo;你还是这样，骄傲如许，从来，都不肯低头。&rdo;

&ldo;你错了，从来，我都肯低头，因为在许多的人面前，抬头是骄傲的，他们还配不起我的骄傲。&rdo;我傲然又倔强道。

快要临近月央宫，我缓缓对他说：&ldo;多谢王爷送臣妾一程，还请王爷先行回去，臣妾独自回宫便好。&rdo;我很客气地看着他，言下之意就是请他离开，而我要独自回宫。

他轻微点头：&ldo;护花本是一件美差，本王算是幸福之人了，月央宫已到，那本王也就先行告辞。&rdo;他转身离去，而我也继续前行，我相信，我们谁也没有回头。

才进月央宫，已听到守门的小内监说道：&ldo;娘娘，舞妃娘娘在梅韵堂等了你半个时辰了。&rdo;

我心中暗想，舞妃此时来到，难道是因为淳翌之事？我的眼睛好时，她曾与谢容华和顾婉仪来过一次，当时并未说什么，今日，定是与淳翌有关了。

进梅韵堂，见舞妃和画扇坐一起闲聊着。

舞妃一见我，忙起身迎道：&ldo;妹妹，你可回来了。&rdo;

我微微点头：&ldo;湄儿见过雪姐姐，让雪姐姐久等，实感抱歉。&rdo;

舞妃上前执我的手，急切问道：&ldo;妹妹，你见着皇上了么？他的情况如何？好些了么？&rdo;看得出，舞妃真的很关切淳翌。

我平和地答道：&ldo;一切都好，雪姐姐，你不必担心。&rdo;

&ldo;怎么能不担心，大家都急疯了，现在后宫佳丽三千，包括皇后，也只有湄妹妹能见到皇上，大家心里都焦急啊。&rdo;听得出，舞妃话中含有指责之意，但我想她也是出于对淳翌的关心。

&ldo;我当然知道，我方才从皇上那儿过来，他的确很平静，在养心殿里静养着。&rdo;我撒了谎，尽管淳翌的确很平静，但是方才他因联名上书的事动怒了。而且他的平静，我相信都是在我面前掩饰，他的内心一定是苦涩的。

&ldo;妹妹，你明日去能带个话么？告诉皇上，我也很想去看看他。&rdo;舞妃执我的手，恳求道。

其实这是一件让我为难的事，但我不好拒绝，只能应允：&ldo;好，明日我会转告姐姐的话。&rdo;

画扇起身走来：&ldo;妹妹，你可知道朝廷里联名上书，说要责罚你的事？&rdo;

我点头：&ldo;我知。&rdo;

舞妃接过话题：&ldo;那湄妹妹可有何打算？或者有何策略应对？&rdo;

&ldo;一切随意吧。&rdo;我淡淡回答。

舞妃低沉着嗓音：&ldo;湄妹妹，你可知，后宫的嫔妃也想联名上书，请求皇上责罚你。&rdo;

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ldo;可以想象得到，皇上的臣子都会如此，更况皇上的妃子呢？&rdo;

&ldo;其中也包括了皇后。&rdo;舞妃声音极低，但是皇后两个字，我却听得十分地清晰，也许这才是她要告诉我的重点，看来画扇说得没有错，舞妃真的是不简单。

我笑道：&ldo;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她要责罚我，我也甘心地认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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