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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许家年再也支持不住，掩着痛哭流涕的脸，沿着墙壁慢慢瘫倒下去。见此情形，女生们已经放弃了兴师问罪的念头，她们同情他，在看一个可怜的人。&ldo;别伤心了。&rdo;林若英擦了擦眼角，眼角有泪。虽然她不是十分清楚许家年和聂素兰之前的故事，但是，她觉得许家年真的是好喜欢聂素兰。一个有爱的人，至少不会是穷凶极恶之徒。&ldo;是呀，我们不会怪你……你……你也是无心的。&rdo;&ldo;坚强点……好吗?&rdo;朱珠静和胡夕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们也感动得想哭，许家年的故事大概正好剌中她们的伤处。暗恋一个人的痛苦，她们能明白。

&ldo;那你，有没有见过聂素兰的鬼魂?&rdo;米小贞总是表现得很冷静。人间的爱情对她来说好像只是一杯白开水。&ldo;没有。&rdo;许家年抬起被泪沾湿的脸，回答道。&ldo;没有?这就奇怪了，如果聂素兰的鬼魂是你召唤出来的，你不可能没见过她。&rdo;&ldo;真的没有!你们要相信我!&rdo;许家年感觉被冤枉似的，哑着嗓子叫起来。&ldo;可以把你的招魂仪式给我说一遍吗?&rdo;&ldo;嗯……那是我从网上看来的……要准备一个小人，自己的头发和血……&rdo;未等许家年说完，米小贞便冷冷地下了结论。&ldo;假的。&rdo;&ldo;啊?&rdo;&ldo;你的招魂仪式是假的。那种网上胡编瞎造的东西根本不能把鬼魂召唤出来。&rdo;&ldo;你不是把聂素兰召唤出来的人。&rdo;听米小贞这么一说，其他的女生立刻投过来询问的眼光，就像在问你确定吗?米小贞再次肯定地说：&ldo;许家年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气息。如果跟鬼魂接触过，或者有通灵能力，身上会有一种奇特的气味，是无法掩饰得了的。&rdo;蹲在墙角的许家年擦干眼泪，迷惑不解地站起来。&ldo;如果不是我把它召唤出来的，那又是谁呢?&rdo;&ldo;是那个人。&rdo;&ldo;哪个人?&rdo;许家年仍处在困惑当中，但其他人是明白的。躲在聂素兰背后的那个人，才是最阴险最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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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普通的楼房。楼房很旧了，至少几十年的历史。它位于城市的老街上。灰色的街道总是显得潮湿，色彩黯淡，墙壁上有暗黄的雨迹与丑陋的青苔，生锈的招牌在半空摇摇欲坠的样子。这条老街与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这栋楼房就位于老街的一隅。公车在街口停下来。车打开，米小贞走了下来。她走在街道上，旁边是随便停靠的单车。坐在凉椅上的老街坊热情地朝她打招呼。她提紧了手中的购物袋，拐进了楼房里一条狭窄的楼梯。

她沿着灯光昏暗的楼梯走上去。好遇见楼梯上走下来的人，那些人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她来到了三楼。幽暗的走廊充斥着陈腐的气味，每家的铁门都紧锁着。她掏出钥匙，打开304号房的房门。走进去，客厅里缭绕着炉香的烟雾，光线被磨去了棱角，隐约地照出屋内摆设的轮廓。她直接走向坐在神台旁边椅子上的一位老太婆。老态龙钟的婆婆双目紧闭，满脸的皱纹显示出岁月的沧桑。摆在神台中间的观音菩萨瓷像用凝视的目光，注视着慢慢走近的米小贞。&ldo;外婆，我来了。&rdo;米小贞对老太婆说。老太婆嗯的一声，点了点头。伏在神台下的一只黑猫闻声懒懒地抬起头，一双眼睛随即又闭上了。打过招呼后，米小贞走进了厨房。她把购物袋里的罐头、火腿、鸡蛋等食物一件件放入冰箱里。外婆总是忘记在冰箱里准备食粮。米小贞把猫粮倒在碟子上，轻轻打了声招呼，那只黑猫随即溜进了厨房里，慢慢地吃起碟子里的食物。从厨房出来后，米小贞和外婆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长谈。是关于聂素兰的。龙婆之前已经多多少少从米小贞那里听说过香云中学发生的怪异事件。&ldo;人死后一般都会去地府投胎转世。只有极个别的人死后冤魂不息，化作厉危鬼害人间。这些死者之所以冤魂不息，大多数是被人世间的恩恩怨怨牵绊住了。只有消除这些冤魂心中的怨念，冤魂才能得到安息，重走阴司路，过奈河桥。&rdo;龙婆顿了一下，又说：&ldo;你们学校里的那个女鬼有什么冤情吗?&rdo;米小贞想了想，回答道：&ldo;听说她是被人推下天桥死的。&rdo;&ldo;那么，它到你们学校去是为了报仇?&rdo;&ldo;我不知道。外婆，我想聂素兰的鬼魂是被人操纵了。&rdo;&ldo;哦?&rdo;龙婆忽然地睁开眼睛。深沉、皱巴巴的眼窝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外孙女的话让她不免有些意外。利用操纵鬼魂来作恶十分罕见。但是，并非不可能。&ldo;外婆，真的有人能操纵鬼魂吗?&rdo;龙婆沉吟半晌，&ldo;如果那人真能操纵鬼魂，那么，它就跟你一样。小贞，那个人和你拥有同样的能力。&rdo;&ldo;哦?&rdo;&ldo;你要小心。那个人绝非善类，对付它并不容易。很可能，这件事会带给你灾难。可是，你不能退缩。这是你的责任，只有你才能阻止那个人。&rdo;米小贞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表哥前几天打回来的电话。表哥说参加了英国的一个&ldo;抓鬼敢死队&rdo;，戳穿了不少闹鬼的传闻。所以表哥仍然坚持她并不是什么通灵少女，外婆也没有通灵能力，这一切都只是迷信。按照表哥的说法，米小贞是个普通人，所以，那个人，那个似乎在操纵鬼魂的人也应该只是普通人而已。会是这样吗?米小贞无法得出答案，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那个人是怎样的人，她必须阻止、对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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