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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她摇头，&ldo;我要你送干嘛啊，就这么几站地儿。&rdo;韩张说：&ldo;你不一路痴吗，我不放心。送你到了我再回来。&rdo;她直勾勾看着他，皱眉说：&ldo;韩张，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rdo;韩张笑问怎么怪法。她摇头说：&ldo;你对我太好了。&rdo;

韩张哑然失笑，&ldo;对你好还不好啊？难道要我一天到晚骂你，心里才舒服？&rdo;她点头，&ldo;我宁愿你跟我抬杠，还正常点。你这样‐‐口蜜腹剑，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rdo;韩张回头，慢慢说：&ldo;我打什么鬼主意，你心里不知道？&rdo;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嫌恶地后退一步，&ldo;你那小心思，鬼知道想什么！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陷害我。你再要把我摔个大跟斗，我跟你没完！&rdo;

韩张唯有苦笑。她记忆里似乎只有俩人纯真无暇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他对她的感情早已发生改变。他提醒她，&ldo;你净想着以前，没想过以后的事吗？&rdo;她茫然，&ldo;以后？不知道。&rdo;如今她的世界这么乱，能怎么办呢，大概是走一步看一步，就这么着吧。

他本想说的是她也该考虑个人问题，暗示她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反引的她伤感起来。于是说：&ldo;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家总会好的。走吧，我们出去坐车。&rdo;她闷闷说：&ldo;说了不要你送，就不要你送。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我先不回宿舍，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rdo;硬是一个人走了。从小到大，何如初使起性子来，韩张是扭不过她的。

她到学校里的超市逛了一圈回来，天完全黑了。提了几大袋东西，跌跌撞撞往前走，实在走不动了，一把扔在路边喘气。夏原刚巧路过，见她这狼狈样儿，笑说：&ldo;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提不动少买点啊。&rdo;一手提好几个，轻轻松松。她干笑说：&ldo;以后不是就不用去了吗！&rdo;说着要帮忙。

夏原连声说：&ldo;得得得，你就好好走吧。眼睛看路，看路，可别摔了，还要我背你回去。&rdo;她也就乖乖跟在后头，问：&ldo;你不说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rdo;夏原&ldo;嗨&rdo;一声，说：&ldo;家里有什么好的啊，一到过年过节，跟菜市场一样。还不如学校自在呢。&rdo;她想起同学说夏原家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估计都是送礼的人。以前自己家一到这时候，也是这样。了然一笑，表示理解。

夏原见她缩肩拱背直跺脚，说：&ldo;有这么冷吗？穿的跟雪球似的。&rdo;他身上就两件衣服。见她耳朵都冻红了，又说：&ldo;真怕冷，戴帽子啊。&rdo;她一向没有戴帽子的习惯，抖着唇说还好。

迎面是清华的食堂。他便说：&ldo;走走走，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暖一暖再回去。&rdo;先点了两杯热饮，她咕噜咕噜喝下去，舒服多了，呼出一口气说：&ldo;我们家从来没有这么冷过。&rdo;夏原便问：&ldo;你们家下雪吗？&rdo;她偏着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答：&ldo;下，不过很少，我小时候见过一次。&rdo;

夏原见她那一脸认真样儿，不由得笑起来，心情登时大好，说：&ldo;你再说说你们家那儿的事，我听着很有意思。以前到的时候，怎么没发觉？&rdo;她便说：&ldo;因为你不是那里的人啊，自然就没感情。我们那的东西比这里的好吃，空气也比北京好多了……&rdo;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不知不觉，饭都吃完了。

夏原觉得跟她说话特有意思，吴侬软语，光听声音就是一种享受。尤其是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带家乡味的普通话，常常令人忍俊不禁。

他跟何如初在一起吃饭，老喜欢指着盘子里的菜逗她：&ldo;这个菜叫什么名儿？知道吗？&rdo;偏偏她老是一本正经想半天，然后犹犹豫豫说出一个名字，十次有八次是错的。他抚掌大笑，坏心地告诉她：&ldo;这个叫&lso;蒿子竿&rso;，记住了啊。&rdo;她怀疑地说：&ldo;这个好像是叫空心菜吧？&rdo;他瞪她，&ldo;在北京它就叫&lso;蒿子竿&rso;，明白吗？&rdo;故意混淆她的视听。她想起北方人把包菜称作白菜一事，一时信以为真。待以后明白夏原是耍着她玩时，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俩人吃饱喝足回去时，已经很晚了。夏原送她到楼下，她道过谢，就要走。夏原忽然挑起她一缕头发，轻佻说：&ldo;何如初，你长这么大，有没有谈过恋爱？&rdo;何如初吓一跳，红着脸支支唔唔答不出话来。夏原越逗越有意思，说：&ldo;你们南方女孩儿怎么都这么保守啊？谈恋爱跟吃饭睡觉一样，有益身心健康。瞧你这样儿，别说恋爱，暗恋都没有吧？&rdo;

何如初结结巴巴说：&ldo;谁说的！&rdo;被人说保守封建实在不是一种恭维。夏原大笑，&ldo;那你说说你暗恋过谁？邻家的大哥哥？&rdo;她连脖子都红了，咬着唇不说话。当然不肯说出来。

夏原调戏她：&ldo;不如我教你怎么恋爱吧，先从拉手开始‐‐哦，对了，你不会连手都没拉过吧？&rdo;仔细一想，她这么天真，还真有可能。她连忙将手缩在身后，低声说：&ldo;你别老没个正经样儿，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要再这样，我可就难跟你说话了。&rdo;

夏原斜倚着玻璃门，神情慵懒，问：&ldo;谁说我有女朋友？&rdo;何如初耸肩，&ldo;别人说的。&rdo;他也猜到外面的流言估计不怎么好听，笑问：&ldo;既然知道我这样，你还跟我一块吃饭，就不怕别人说闲话？&rdo;

她说：&ldo;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名糙有主，货已售出。我跟你偶尔说几句话，自然不要紧。&rdo;她不知道，就算是校园，哪里去找一心一意的爱情！更不用说一生一世这样的承诺。

夏原觉得她这个想法幼稚的可笑，可是从中却可以看出她对感情的单纯执著，也唯有像她这样的人才做的到。他想，谁要是能得到她的感情，那便是全心全意，不知道那个幸运的人将会是谁，此刻他已经嫉妒起来。

他似笑非笑说：&ldo;我跟你说，我没有女朋友。你以后是不是打算就不跟我一块吃饭了？&rdo;她睁大眼看他，好半晌说：&ldo;这个‐‐这个‐‐，当然不是‐‐&rdo;夏原笑：&ldo;这下你又不怕人说闲话了？&rdo;她硬着头皮说：&ldo;咱们是同学啊。&rdo;

夏原笑，挥手说：&ldo;你上去吧，早睡早起，做个好孩子。&rdo;摇头走了。男人对女人，能有纯粹的友情么！就是她那两个高中同学，对她只怕也不是一般的有感情啊。

何如初回到宿舍，舍友告诉她有好几个电话找她，说：&ldo;一个是韩张，问你回来了么。还有一个姓钟，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清华的高中同学，厉害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有一个姓张，我就不知道是谁了。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rdo;又笑说：&ldo;怎么都是男的找你？走桃花运了？&rdo;

她忙说：&ldo;你想哪儿去了，我以前读的是理科班，同学基本上都是男生。&rdo;先拨了不熟的号码过去，原来是张炎岩，问：&ldo;傍晚打电话找我，有事么？&rdo;原来张炎岩回去后，越想他们三个越有意思，唯恐天下不乱，告诉她：&ldo;钟越喝醉了，吐的很厉害，你知道吗？&rdo;

她果然紧张起来，问：&ldo;怎么会喝醉了？&rdo;他叹气：&ldo;韩张灌的啊。钟越的酒量本来就一般般，一下子喝那么多，哪受的了！&rdo;她真有些担心，问：&ldo;他没事吧？&rdo;张炎岩耸肩：&ldo;我哪知道，跟他又不住一块儿。对了，你不去看看他？刚回来那会儿，他脸色可难看了。&rdo;

她点头表示知道，匆匆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先打电话问问。没想到钟越同学说他刚出去，等会儿才能回来。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要不，明天再去看他？转念又想，他这么晚，身体又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又没多远，隔着几栋楼而已，就当是溜达。终究是坐不住，拿了点非处方药，冒着漫天风雪去找他。

钟越因为喝多了酒，口干舌燥，胃里不舒服，下去买了点水果。上来接到她的电话，说在宿舍楼底的电话亭呢，又惊又喜，连大衣都来不及穿，就这么冲下来。见她双手抱胸迎风站着，瑟瑟作抖，连忙拉她进来，双手冰凉。心疼的直说：&ldo;有什么事儿，直接让我去找你不就得了。大半夜一个人出来，究竟不好。&rdo;可是心里是欢喜的，傍晚时的那点抑郁不乐消失殆尽。

她说：&ldo;没事儿，顺路出来走走。我听张炎岩说，你酒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是吗？给你带了点药。&rdo;说着拿给他。钟越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复，顺势拉住她手，低声说：&ldo;如初，你能来，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rdo;他第一次叫她如初。

何如初渐渐明白他的意思，脸瞬间红到耳后，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感觉他的手在揉捏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力道有点重又有点轻，心中的那种快乐忽上忽下，只担心倏忽一下不翼而飞。忽而抬头对他微微一笑，眸中满是柔情蜜意。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又亲又摸。

俩人的心此刻靠的这样近，似乎合二为一，无一丝fèng隙。纯粹的两情相悦，是世上最难以言说的快乐。就为了这种心心相印、无法替代的快乐，值得彼此穷尽一生去等待、守护。

第30章

第三十章初情无二

钟越抬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心都在颤抖。梦想居然成真，他怀疑是不是仍然在做梦。可是真真切切听到她说：&ldo;有人看呢。&rdo;俩人站在大厅中央，本就引人注意，何况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她低眉垂首，有些害羞。可是浑身上下，到处是笑意，连周身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钟越笑：&ldo;不怕。&rdo;心中的那种得意和满足，仿佛世上一切都无足轻重。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总不能站在大厅里说话，他说：&ldo;要不，去我宿舍坐坐？&rdo;清华有不成文的规定，男生禁止进女生宿舍，女生却可以进男生宿舍。

她问：&ldo;这样好吗？&rdo;他挑眉笑：&ldo;我说好就好。&rdo;拉着她爬楼梯上来，七弯八拐，说：&ldo;大概不能和你们相比。台阶有点高，光线不是很好。你紧紧跟着我，慢慢走。&rdo;她&ldo;恩&rdo;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了无数的勇气和信心。

推门前，钟越说：&ldo;你在外面等会儿。&rdo;先进去了。她依稀听到怒吼埋怨以及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声音，乒乓作响。过来好一会儿，他才出来，示意她进去。她趑趄不前，笑问：&ldo;能进吗？要不要再等会儿？&rdo;钟越无奈说：&ldo;男生宿舍，也就这样了。反正你迟早得习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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