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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第五十七章青春一去不复返

林丹云忿忿说：&ldo;他怎么不冷面冷心，无情无义？你们听我说啊，有一次我在一个晚会上碰到他，高高兴兴凑上去，被他冷言冷语打回来，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儿。亏我跟他以前还认识呢，不认识的话，是不是当场就给我没脸了？&rdo;再想起年少时被他狠心拒绝的事，对钟越更是咬牙切齿起来。女人就是小气，都过了多少年了，耿耿于怀，还记得这样清楚。

韩张便笑：&ldo;恐怕是你对人家起歪心思了吧？人家才不搭理你。我听人说，他对女人是不怎么样。不过大家偶尔也会碰个面什么的，他很念旧啊。对人不是很热情，但是客气礼貌。他以前就这样的性子，你不能这么说他。&rdo;随着何如初的回来，韩张纵然对钟越有什么敌意，可是给的评价还是很公道，并没有诋毁他。

林丹云又羞又恼，&ldo;是又怎么样？可是也犯不着给我脸色瞧啊！一点旧情都没有，不是无情无义是什么！&rdo;她活该一而再，再而三送上门去任他践踏！她算是看清楚他了，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韩张知道她性子慡直，不过是发泄发泄。顶多是因为钟越不给她台阶下，她拉不下这个脸面，骂一顿就过去了，忙说：&ldo;好了好了，念了这么多，你不口渴啊？&rdo;递给她一杯饮料。

何如初对林丹云关于钟越的一顿痛斥，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颇意外，没想到别人对他的评价竟是冷。她怎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呢。

几个人又说起其他话来。林丹云转头问何如初：&ldo;对了，你怎么不回家看看？&rdo;她便说：&ldo;我想年底回家过年。我妈妈怎么样，还好吗？&rdo;林丹云点头，&ldo;挺好的。不过，比起以前，老了一些。你妈妈现在种种糙，卖卖花，日子很平静。比起你刚离开那会儿，不知道好多少。&rdo;

她默默点头，想起她走的时候，母亲整日哭哭啼啼，精神恍惚，现在听到她寄情于花糙，很是欣慰。

林丹云又说：&ldo;等过年干嘛啊，想回去就回去。我见你妈妈把你小时候照片放在床前，她很想你呢。你赶紧回去看看她吧。&rdo;说的她心里一动，是啊，是应该早点回去看看母亲。林丹云便说她明天要回家拿证件，问她要不要一块回去，路上有个伴，说说笑笑多好。她想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事，兼职可做可不做，于是点头同意了。

几人出来，林丹云要回酒店前推了推韩张笑说：&ldo;何如初，他对你可是忠贞不二啊。这么多年来，当真一心一意等你回来呢，我都不敢相信！&rdo;转头嘲笑韩张：&ldo;我愣是没看出来，原来以为你不过是个书呆子，没想到竟是个痴情种。失敬失敬啊‐‐&rdo;

说得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挥手，对何如初说：&ldo;本来想去你那里蹭一夜的，咱俩也好说些悄悄话。不过看在你明天就要走的份上，一时良心发现，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好好亲热亲热吧，晚上注意点啊，别劳累过度‐‐&rdo;何如初骂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气得要打她。她闪身躲开了，哈哈大笑去了。

韩张拦着她，&ldo;好了，好了，人都走了，再气有什么用。我送你回去吧。&rdo;拖着她离开。她仍忿忿骂：&ldo;林丹云越来越疯了，满嘴胡说八道，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rdo;韩张却笑说：&ldo;她倒很有自知之明啊！&rdo;心里美滋滋想，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就是不一样，他的心思猜个正着。

何如初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闷闷说不用他送，一个人往前走。韩张赶紧拉住她，笑说：&ldo;你怕什么！我还能当真把你吃了？&rdo;何如初狠狠踩了他一脚，口里说：&ldo;你敢！&rdo;凶神恶煞，状如泼妇。留下韩张在后面抱着脚哀叫连连。

到了楼下，她便说：&ldo;护送的任务完成了，你走吧。&rdo;韩张笑嘻嘻说：&ldo;那也该给点奖赏吧。难道我就不能上去坐坐，歇会儿？&rdo;她叫起来：&ldo;这么点路，你就累了？你还怎么保家卫国啊？还真是&lso;百无一用是书生&rso;！&rdo;韩张没好气说：&ldo;你明天不是要回去吗？我多待会儿都不行啊？&rdo;

她这才没话了，开门进来，大衣和包往沙发上一扔，挑眉说：&ldo;你歇管歇，我是没茶没饭招待的。要喝老白开，自己倒。&rdo;果然扔下他一个人在客厅，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韩张也不客气，打开冰箱一看，满满的一层的啤酒，于是说：&ldo;你在国外这几年，酒量倒是大增啊。&rdo;她把行李箱拿下来，开始收拾衣服，口里说：&ldo;国外的朋友一高兴就去酒吧，跟咱们一高兴就吃饭一样，就是不能喝也锻炼出来了。&rdo;

韩张远远地扔了罐啤酒给她，举杯示意说：&ldo;明天我有事，不能送你了。&rdo;何如初拉开来，就那样坐在地上喝了一大口。韩张凑过来，跟她并排坐，忽然说：&ldo;你还记得你出国前一天，夏原给你办的&lso;欢送宴&rso;吗？&rdo;

她擦了擦嘴巴，拿眼看他，&ldo;你怎么知道？&rdo;她从没跟谁说起过这事。

韩张摇头叹气：&ldo;你问我怎么知道？你们俩的照片被人放在网上，不知道热闹了多久。随着夏原的出国，后来又闹腾了一阵，说他是&lso;绝世好男人&rso;呢。现在有人见到夏原，还拿这事打趣他。&rdo;

她没想到闹出这么大动静，呆呆想，那他一定也看到了，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其实，她跟夏原没什么。夏原喜欢她，但是她不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介意，照样和以前一样口舌上占她些便宜。

很快一罐啤酒就喝完了，韩张干脆抱了一堆过来。她忙说：&ldo;我明天还要赶飞机呢。&rdo;韩张耸肩，&ldo;我喝完，你随意。&rdo;又说：&ldo;你刚走那会儿，我差点没把夏原揍一顿，这小子，还真能整啊，这样的法子都想的出来。后来他也要出国了，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出国好了。不过那时候一直听你说本科毕业就回来，于是算了。哪知道你这一走就是八年，把我悔的肠子都青了。&rdo;

何如初听了他的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就在自己准备回国时接到钟越的那个电话，那会儿他是不是一心等自己回来呢？范里也曾说，他在大学里还常常提到她，只是后来，后来‐‐大概是很失望吧。她黯然说：&ldo;我也以为自己会回来的。&rdo;哪知道会发生那么多的事。那时候年轻气盛，以为一个人躲在国外就没事了，可是有些东西，总是要回来面对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因为她出尔反尔，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对她，是吗？她觉得哀伤，低头整理箱子，一言不发。

韩张长长叹了口气，&ldo;其实你不回来也是对的，你爸跟你妈那会儿闹得正凶呢，就因为白阿姨不小心怀孕了，这事闹的整条街都知道了。邻居都对你爸爸指指点点，言辞不堪入耳，不然你爸爸也不会搬到北京来住。你要是回来，看了也是伤心，所以还是不回来的好。&rdo;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那时爸爸一力劝阻她回来，中间竟有这么多的缘故。韩张呼了口气，&ldo;大人的事，我们不能说什么。有些事，也道不出个是非曲直来。慢慢地，也就过去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多想。现在你爸爸妈妈不是都挺好嘛，这就够了！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人生在世，聚散皆是缘，聚不了那就散吧，总要看开点，活着才不那么不痛快。&rdo;

她微微&ldo;恩&rdo;一声，时间总是会淡漠很多东西。见韩张脚底下散落一堆的空酒瓶，便说：&ldo;别喝了，虽然是啤酒，这么大冷的天，小心拉肚子。&rdo;推了推他，让他回去。

韩张却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说：&ldo;如初，也许是因为我们太熟了，所以你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我很后悔那时候老说，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收留你。现在搞得我自己想说&lso;请你嫁给我吧&rso;这样的话就觉得滑稽，所以说，小时候欺负你欺负的太狠了，现在报应来了。&rdo;

何如初听了，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骂他活该。韩张继续说：&ldo;我知道你以前喜欢钟越，不过现在都过去了。钟越有他自己的生活，所以你总不能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下去。我现在想想啊，第一次觉得对你动心，大概还是高中那会儿。你，我，林丹云，还有钟越几个人去了趟广州，记得那时候凄惨极了，被偷又被抢，晚上还闹鬼。第二天早上我偷偷瞄见你换衣服，大吃一惊，从那时候起，对你感情就不一样了。&rdo;

何如初听他倾心吐胆的表白，没多大震动，她觉得就算韩张喜欢她，跟以前也没什么分别，反倒是勾起许多的回忆来。她忽然说：&ldo;等等，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照了一张相的，我找找看，不知道还有没有。&rdo;

于是翻箱倒柜找起相册来。韩张见她忙的团团转，便说：&ldo;你的东西，从家里带到北京来，又带出国，然后又从国外带回来，十来年前的照片，只怕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rdo;

她倔强起来，摇头说：&ldo;今天我一定要找到。照片我都是放相册里的，相册随身带来带去，不可能丢的。&rdo;非常坚持。最后从放杂物的包裹里翻出一堆零碎东西，里面有数本相册，从小到大，各个阶段都有，翻起来像是一部纪录片。

韩张大致翻了翻，说：&ldo;怎么在国外的没有？&rdo;就只有一张学士毕业照和一张硕士毕业照。带粉色学士帽那会儿还是短发，硕士时已经是长发了，面目也更沉稳了些，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她低头找照片，说：&ldo;不知道，在国外，我很不愿意照相。心里觉得不是久留之地，可是居然还是待了那么多年。&rdo;惊呼一声，&ldo;找到了！&rdo;抽出来一看，四个青春飞扬的少男少女勾肩搭背抱在一块，对着镜头咧嘴大笑。阳光照在脸上，肆无忌惮的年轻。那时候的他们，年轻无极限。可是现在，大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褪去当初的纯真美好，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她突然落下一滴泪，无限伤感，缓缓说：&ldo;看着自己以前的照片，才知道时间过的竟是这样快。大家见了我都说没变，可是你看看照片，有了对比，才知道到底有没有变。现在我一熬夜就有黑眼圈，少睡一两个小时，白天就跟游魂似的，提不起精神。十来年过去了，怎么会不变呢！&rdo;大家也都变了。变与不变只不过是相对的。

青春年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纵情欢笑，恣意哭闹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流光容易把人抛，回首已是百年身，怎么不令人魂断神伤！

第五十八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韩张看了照片，也很唏嘘，叹气说：&ldo;那时候多么简单快乐，可是现在，人人身上有了道义责任，就不能那么随性任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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