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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够了！都给本宫下去！&rdo;兰妃本让宫女太监们替自己注意着方越婵的一举一动，若是一有什么把柄，立刻回来禀告她，但是下人们每每汇报的，都是慕容肃对方越婵的宠溺。

兰妃冷笑一声：&ldo;摘星星摘月亮？我都从来不敢这般使唤他……&rdo;

言柳担忧地望着兰妃：&ldo;娘娘……&rdo;

兰妃猛地瞪向她：&ldo;本宫让你下去！聋了么！&rdo;

&ldo;是！&rdo;言柳立刻匆匆退下，关上了门，然而片刻后，她又推门匆匆返回。

&ldo;难道你想让本宫说第三遍么！&rdo;兰妃怒视着言柳，但是当听了言柳对她的耳语后，她忽然露出笑颜，&ldo;什么，你说凌妃有喜了？&rdo;

言柳一愣：&ldo;娘娘，凌妃有喜，与我们并无益处啊！&rdo;

兰妃却开心的笑起来，从轻声的窃笑，再到抑制不住的大笑，这是她一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了：&ldo;言柳，你看着吧，皇上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rdo;

言柳像是悟到了什么，躬身对兰妃道：&ldo;恭喜娘娘，贺喜娘娘。&rdo;

初秋的夜晚带了些寒意，夜影此时回了天净锁，慕容肃昏睡着，陆芷昭躺在离他老远的床角，忽然，她猛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但是睁开眼睛一看，头顶是精致的龙凤绣花帐顶，此后，她便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到了卯时日出，她把夜影从天净锁中放出来，让他附身于慕容肃后，道：&ldo;我要回一趟方府。&rdo;

&ldo;怎么了？&rdo;夜影打量着她，&ldo;昨晚没睡好？&rdo;

陆芷昭沉默了片刻：&ldo;昨晚，姜雪托梦给我，说她要走了，感谢我之前为她做的。&rdo;

夜影微微一怔：&ldo;等等，你说托梦？但是只有死人才……&rdo;夜影瞬间了悟，&ldo;姜雪她？&rdo;

陆芷昭摇了摇头：&ldo;我不知道，托梦是人在死去的那一瞬，让自己的心意借助梦境传达给活人，并不需要自己的魂魄与活人接触，因此，我并不确定那究竟是我的幻想，还是她托给我的梦境，只是……&rdo;

&ldo;只是？&rdo;夜影追问。

&ldo;只是我为何会无缘无故梦见她来向我告别，并且还要感谢我？如果说是她的托梦，那么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rdo;陆芷昭开始起床穿衣，&ldo;人在临死前能看见自己生前的一切，那便是叫做走马灯的东西，即便我们消除了她的那段记忆，死后的她也会全部记起，想来她是看到了我在的那段记忆，知道是我把她从花坊里带到慕容随风的身边，才会这么说的吧。&rdo;

&ldo;当真？&rdo;夜影挑眉，慵懒地欣赏着她更衣的美景，&ldo;可是啊，你只不过是将她从一个泥泽带进另一个泥泽吧？当初受亲人的打骂，如今受情爱之苦，还有赵紫珮的嫉妒之苦，最后自己的孩子也没能保住，她若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又怎会感谢你？&rdo;

&ldo;说得也是……&rdo;陆芷昭苦笑一声，忽然，她穿衣服的手一顿，愣愣地回头望向夜影，&ldo;你方才说什么，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rdo;

夜影点了点头：&ldo;是。&rdo;

陆芷昭有一瞬间的混乱，随即又问：&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吧，姜雪难产，孩子没能保住，那会儿你还在储秀宫。&rdo;夜影颇为无所谓地说，&ldo;慕容肃下旨安慰了慕容随风，但毕竟是一个侧室的孩子，没什么要紧吧。&rdo;

陆芷昭却十分愤怒得上前扯住他的领子：&ldo;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do;

夜影依旧保持着侧躺在龙床上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ldo;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罢了，死了也就死了。再说，即便我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rdo;

陆芷昭闭了闭眼，平复了心情后，她长叹一口气，坐在夜影身边：&ldo;你知道我毕生最对不起的人是谁么？&rdo;

夜影想了想，问：&ldo;你的爹娘？&rdo;

陆芷昭摇了摇头：&ldo;即便我爱上了未晏，我也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但是有一个人，我的妹妹，瑶华，就算过了一百年，我依然无法面对她。&rdo;

夜影顿时明了：&ldo;因为你抢走了她的心上人？&rdo;

&ldo;是……&rdo;想起过去的事，陆芷昭忽然觉得身心俱疲，&ldo;我不敢告诉她我和未晏的关系，每次带她去看未晏，我都选择回避，而当神司围攻冥魍后，族人们都责怪我，她却为我开脱……而姜雪的笑容，像极了当年的瑶华，天真无邪，不谙世事……&rdo;

看着陆芷昭一脸神伤，夜影却忽然打断她：&ldo;也许，你的妹妹并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rdo;

&ldo;什么意思？即便是你，也不允许非议瑶华！&rdo;陆芷昭皱眉望向他。

夜影却幽幽地说：&ldo;在你召唤我之前没多久，也有人发起了召唤术，在阴荒我感受不到时间，因此并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但总之你们的间隔不长，在短短的时间里竟接连有两个人发起了召唤，很是少见呢。&rdo;

陆芷昭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ldo;你想说什么？&rdo;

夜影笑得一脸妖异，起身靠近她：&ldo;那晚，你回到冥魍，我在你妹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rdo;

&ldo;不可能！先不说瑶华根本没有召唤鬼魂的法力，即便有，她也不知道如何召唤！&rdo;陆芷昭立刻否定，&ldo;冥魍本就到处都是孤魂野鬼，是不是你弄错了？&rdo;

夜影耸了耸肩：&ldo;阴荒的鬼比阳间的鬼阴气更重想些，但也可能是阳间的恶鬼，我的确不能确定。&rdo;

陆芷昭烦躁地捋了捋头发：&ldo;先不说这个了，你赶紧消除掉慕容肃的部分记忆，我们回方府。&rdo;

坐在出宫的撵轿上，陆芷昭一直在思索夜影方才的话‐‐&ldo;也许，你的妹妹并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rdo;。

其实，如果仔细想一想，一百年那场杀伐中有太多的不解之谜。那夜她去找未晏，神司中人皆称她为&ldo;杀人不眨眼的魔女&rdo;，未晏要杀了她&ldo;为百姓报仇&rdo;，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她先开了杀戒，残害了许多百姓，由此他们神司才会来剿灭冥魍。

虽然陆芷昭知道这只是他们想要清除冥魍的借口，但倘若没有百姓因此而死，他们这样的理由也不能成立啊，而且，那些神使一看见她的脸便叫她魔女，可此前他们从未见过面，他们如何能一眼认出她来？难道曾有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顶着冥魍的名号到处滥杀无辜？

还有，她回到族中后，族人便质问她与未晏的事，可知道此事的，除了瑶华再没有第二人。冥魍族灭后，她也没能找到瑶华的尸体……

&ldo;娘娘，娘娘？&rdo;春楠掀开撵轿的帘子，&ldo;娘娘，我们到了。&rdo;

陆芷昭这才回过神来，扶着春楠的手下了轿子，方浩然和方越伦还有一众下人皆候在门口，一看陆芷昭落轿，纷纷跪倒在地，高呼：&ldo;娘娘千岁千千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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