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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斯内普撇了撇嘴：&ldo;事实上，已经是有&lso;史&rso;以来最早的一次。&rdo;

哈利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他的脸色不算好，眼睛下面不知是暗暗的青黑还是眉骨投下的一小片阴影，哈利低着头在安静吃着他的焗豆，斯内普看不太清。

于是斯内普也拿起餐具，切开看起来黄澄澄的饱满鸡蛋，蛋黄几乎是凝固的，却没有凝固彻底，带着一点点奶油的口感，和一点点咸味，也许真像哈利自己说的那样，他煎溏心蛋水平还不错。

斯内普自己的早餐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十一岁上霍格沃茨以后就很少在家吃了，而早上能吃到什么样的蛋，煎老了的，淌着蛋黄的，亦或是正好的，完全看家养小精灵的心情，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想要什么样的，他是可以选的。

&ldo;今天要干什么?&rdo;哈利很随意地问。

斯内普抬眼看他：&ldo;这么快要对我和盘托出，波特?&rdo;

&ldo;没有。&rdo;哈利飞快地回答，旋即发现似乎这样说不太妥当，于是又补充，&ldo;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什么瞒着你的。&rdo;

&ldo;是吗?&rdo;斯内普轻飘飘地反问，看起来并不把哈利的回答放在心上，&ldo;那就没什么可做的。&rdo;

结果就真的没什么可做的。

斯内普的假期生活总是很单调，看书、写报告、研究魔药，无外乎是这几个，哈利看起来更加无所事事，他完全脱离了繁忙的工作，不知道傲罗司给他批了多久的假，罗恩和赫敏会在工作之余偶尔拜访又匆匆离去，所有人看起来都毫无意异状，只除了哈利借住在蜘蛛尾巷。

又一次，两位好朋友从壁炉中返家，罗恩疑惑地问着身旁的赫敏：&ldo;亲爱的，你真的觉得哈利还病着，那个p什么?&rdo;

&ldo;是ptsd。&rdo;赫敏白了丈夫一眼，&ldo;事实上，我觉得是的，你没有发现哈利最近总是很疲惫吗?&rdo;

&ldo;是吗?&rdo;罗恩咕哝着，&ldo;我觉得他的脸色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rdo;

赫敏再一次惊讶于男生的观察力：&ldo;他总是揉眼睛，甚至又瘦了，黑眼圈重得像鬼。&rdo;

罗恩愤怒地说：&ldo;我就知道斯内普没在尽心尽力地帮他!&rdo;

&ldo;罗纳德!&rdo;

罗恩缩了缩脖子。

赫敏揉了揉额头：&ldo;总而言之，循序渐进，我相信斯内普教授会有办法。&rdo;

她依旧坚持那个看法，哈利不愿意对他俩敞开心扉，在最初的几次和他们一起出去逛了逛后，便再也不愿意同他们出门了，只推说外面太冷而不愿意离开壁炉。他精神状态很差，却依旧打起精神应付朋友，赫敏只得小心翼翼地不戳穿他。

&ldo;如果担心，大可以将波特接回去。&rdo;斯内普无所谓地说，&ldo;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开始怀疑我是否能帮助他。&rdo;

&ldo;不，教授。&rdo;赫敏飞快地说，&ldo;我只是……只是很不安。&rdo;

斯内普说：&ldo;可以理解，但毫无用处。&rdo;

赫敏担忧地问：&ldo;依旧在您的控制之中吗?&rdo;

&ldo;always&rdo;

&ldo;我投降了。&rdo;

哈利一头撞进斯内普怀里。

他用手臂紧紧箍着斯内普的肋骨，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凉，鼻尖贴在男人露出睡衣的一半锁骨上，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ldo;我投降了，斯内普，你不是早就在等这一天吗?&rdo;哈利呼哧呼哧地喘气，像一条落水的狗。

斯内普感觉到脖颈间一片潮湿，那是哈利额头上的冷汗。客厅里黑呼呼的，月光隐没，窗外只透进来一点点光，没办法让斯内普看到几步之外的石英钟，但他猜测依旧同前几天一样，是两人入睡后的几个小时，哈利波特终于在噩梦后敲响了斯内普的房门。

优雅的狩猎者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战利品引入卧室，&ldo;吱呀&rdo;一声关上了门。

第九颗玻璃珠

时隔七天，哈利波特又坐在这张床上，他撑着手肘把脸埋进掌心里，窗帘没有拉紧，从缝隙中投进一线窄窄的光。

斯内普关上门，走近哈利，用玻璃杯轻轻碰了碰他的头顶：&ldo;或许一杯热饮?&rdo;

哈利抬起头，那道窄细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左眼上，像是眼眶里镶着块布满裂痕的翠绿宝石，他接过那杯牛奶，嘟囔了一句：&ldo;谢谢。&rdo;

斯内普嘲弄道：&ldo;又重新拾起礼仪了?&rdo;

哈利刚刚喝了一大口奶，嘴边粘着半圈白色奶渍，他抬起头盯着斯内普，把手中的玻璃杯捏得嘎吱作响：&ldo;你是个混蛋，斯内普，一个彻头彻尾的，虚伪的混蛋。&rdo;

斯内普说：&ldo;祸从口出，波特，你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rdo;

他顿了顿，冲着哈利手中的杯子撇了撇嘴：&ldo;你看起来像是想把这杯牛奶摔在我的脸上，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永远不要挑衅一个强大的，你打不过的，成年巫师，比如说，鄙人。&rdo;

像是被斯内普说中心所想那样，哈利的拇指动了动，把杯子捏得更响了：&ldo;你又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魔杖飞嗯‐‐!&rdo;

一股巨大的力气打断了他，斯内普的手掌钳进哈利的嘴里，把他狠狠掼在床榻上，哈利的后脑勺被压进一团被子里，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一阵头晕目眩，他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玻璃杯，未喝完的牛奶被甩出杯子，飞溅的斑斑点点到处都是，在深色的被面上洇出一簇簇浓稠的乳白奶渍，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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