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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而且这人口风紧，也不知是觉得丢脸还是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于帆也只是有次程越喝得烂醉才听到破破碎碎的几句。反正就是那人最后还是跑去结婚了。不过，分手好像是程越提出的，他说自己没有贱到为了一个贱男人夹一个家庭之间。说得很绝决，却带走了那套箱包，他们以前曾拎着它们旅行了半年。

他唯一用心的感情，只带回一套包和一个只差穿孔的胃。

于帆有时觉得自己是个比较乐观的人，虽然他所有的朋友都认为这不是乐观而是傻。他的曰子好像都是白过的，人人都在说世界只有性时他还傻呼呼地相信爱情，并且从不放弃寻找它们。他觉得他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到老，即使以前或者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征兆说他会和一个人相偕到老，可他还是认为，他的生命里应该会有一个人出现，对于他很重要的人，他们可以像很多平凡的人一样平凡地生活。

他晚上睡在那里的时候不会绝望，他认为，很多时候，希望是被绝望的人自己杀死的。

程越就嘲笑过他的幼稚，然后扑过来，撑开他的眼眶，让他看看有多少过得幸福美满的gay。

他没碰到过。

可他还是相信。

也许，他要像程越一样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才会死心。不过，他这个人好了伤疤就会忘了旧痛，结痂后，搞不好又会去撞。

又傻又笨又q。

于帆正在规划与盛家行的进展时，他的房东就先把他给规划了。

那对老夫妻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看到于帆这种在外生活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就很亲切，有时还会接济于帆一些可口的食物。只是那天早上发生的一幕太刺激两老人家的眼球了。于帆在办公室里屁股都还没坐热，房东那边就打来电话了。

要了两个小时的假，赶回去一看，打扮得不男不女的程越一脸心虚地靠在门上。两老人家瞪着程越跟瞪怪物似的。一问，才知道两老人晨练回来，路过这边，见于帆的门开着，就顺便进来看看他，这一看，就看到两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正搂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解。两老人活大半辈子，走的桥比走的路还多，就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惊之下，轰走了其中一个，把程越堵在屋里头。

程越解释说自己是于帆的好朋友，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大爷火气上来，也不管这个小伙子跟自己非亲非故，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

于帆一来，老大爷张嘴就问：&ldo;于帆，你和他们也是一路人？&rdo;

于帆看了看程越，程越冲他摇摇头。&ldo;大爷，我……&rdo;

&ldo;你这两孩子……&rdo;老大爷气不打一处，挥挥手，&ldo;我不待见你们这些人。本来还看你这孩子挺好的……我这房子也不租了，空着也不租。你明天后天就给我搬，还有半个多月的房租我也退给你。&rdo;

于帆点点头，知道多说也什么用。

老大妈叹了一口气，他老头狠狠地说：&ldo;你杵那干嘛？回家。他们要是我们孩子，我早一棍打死了。&rdo;

&ldo;于帆，你收拾收拾，搬走吧。&rdo;老大妈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程越靠在那里，摸出一根烟，笑了一下。&ldo;对不起，是我不好。&rdo;

&ldo;不怪你。&rdo;于帆顺势坐在地上，&ldo;老人家嘛……呵。其实他们挺好的，我刚来的时候，被子什么都是大妈帮我套的。&rdo;

两人背靠背坐地上长叹一口气。

&ldo;于帆，我是混的，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这么久了也不见你腾飞。&rdo;

&ldo;你见追着公交车飞的精英吗？&rdo;于帆抓抓头发，看了看时间，&ldo;这下真的得飞了，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要回去上班了。&rdo;

程越躺在地上，像一具尸体。

于帆拦了一部车回去，在二楼的自动取款机看了一下余额。脑海里跳出几个成语&ldo;山穷水尽，赶尽杀绝，弹尽粮绝……&rdo;

坐在位子回减乘除一番，问邻座的女同事：&ldo;你认为在这边租到三百块钱一个月的房子可能性有多高？&rdo;

女同事冲他微微一笑，回答：&ldo;基本没可能。&rdo;

于帆瘫在座位上：&ldo;我们老板提前发工资的可能性有多高？&rdo;

&ldo;噢，比你租到三百块钱的房子更没可能。&rdo;

于帆彻底绝望了，以至于，午餐时捧着一荤三素的套餐都觉得奢侈。更以至于，在遇到盛家行时连笑都笑不出来。

盛家行更不可能主动跟他打招呼。两个人擦着肩而过。

&ldo;盛家行。&rdo;

&ldo;干什么？&rdo;盛家行连头都不回。

&ldo;我要露宿街头了。&rdo;于帆惨兮兮地说。

&ldo;街上搞不好比你那个狗窝要干净整洁。&rdo;

于帆凝视着他的背影，喃喃地道：&ldo;冷血动物，无情无义。&rdo;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一踹开门，揪起赖在床上的程越。&ldo;程越，我们把你的包卖了吧，可以让我们过个一年二年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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