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欢快场景,让顾榛心里翻腾着说不出的怪异。
李雅整理桌上的报告:&ldo;老师!我立刻通知实验组进行研究,您的朋友真是帮上大忙了!&rdo;
众人边说边笑,似乎雾霾已经散尽。
这满屋子的喜庆与顾榛有些格格不入,她换上隔离服退出医办室,向病房走去。
白色的病床上,佟应真疲惫地闭着眼。他的皮肤毫无血色,手背脉络清晰可见,吊瓶的药水一滴滴穿过青筋流入体内。
顾榛甫一掀开隔离帘,他便睁开眼睛:&ldo;你来了?&rdo;
顾榛坐在床边:&ldo;好点了吗?&rdo;
他虚弱笑着:&ldo;好多了。&rdo;
&ldo;那就好。&rdo;顾榛喃喃道。
佟应真试图坐起,顾榛伸手去扶他。他的眼睛瞟向帘外:&ldo;刚听你们办公室那块儿有响动,是不是出事了?&rdo;
顾榛双唇嗫嚅一阵,闷声说:&ldo;嗯…还不确定,但应该是个好消息。&rdo;她眼里带着宽慰,&ldo;我们发现了有人自带免疫抗体,已经着手研究中,或许大家都有救了。&rdo;
佟应真愕然地睁大双眼:&ldo;真的?&rdo;
顾榛颔首。
佟应真抬手想摸摸她的头,顾榛下意识后仰,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顾榛察觉自己的抗拒太明显,连忙掩饰道:&ldo;我给你削个苹果吧。&rdo;
佟应真缓缓放下手,温柔地说:&ldo;抱歉,我作为传染源应该注意的。&rdo;
顾榛抿唇不语,自顾忙着手里的活。
佟应真再次开口:&ldo;小妙。&rdo;
&ldo;嗯?&rdo;
&ldo;如果…如果需要临床试验对象,就找我吧。&rdo;
长而完整的苹果皮被削断,顾榛愣愣看着坠地的果皮,俯身拾起扔入纸篓,沉吟片刻后问道:&ldo;你确定?&rdo;
佟应真嘴角一直噙着笑意:&ldo;确定。总要有人冒险不是?&rdo;
如果是真元妙,应该会红了眼圈去劝阻,可惜顾榛不是。
她听到这个决定只是略表惊讶,随即低头继续削苹果:&ldo;你要是想好了,我也阻止不了。搞科研的都知道生物实验的危险,我想你是深思熟虑的。&rdo;
她削好了苹果递到他手里。佟应真迟疑着接过,手指紧按苹果两端,急声低喊到:&ldo;小妙!&rdo;
顾榛偏头看去。
他牙齿轻咬下唇,犹犹豫豫开口:&ldo;如果…如果我们成功了,你能不能不离开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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